“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她猛地摇头,像是要甩掉这可怕的念头,“定是假的……定是你从何处听闻,自己弄上去的!”
就在这时,张婆子连拖带拽地将几个粗使婆子带了进来。她们战战兢兢地跪成一排,头都不敢抬。
“说!她肩上那胎记究竟是怎么回事?”陈氏指着夏语欣,声音因恐惧而尖利,“是什么时候有的?”
为首的婆子伏在地上,颤声回道:“夫人明鉴……小姐自打您带回来便是由老奴照看的。她肩上那月牙印记,从那时起便有了啊!”
“是啊夫人,”另一个婆子连忙附和,“小姐身上的胎记确是从小就有的,老奴们都可以作证……”
婆子们七嘴八舌的证词像一记记重锤,砸得陈氏魂飞魄散。她颓然瘫坐在地,连指尖都在发抖。
怎么会这样……她苦苦寻觅的亲生女儿,竟一直就在自己身边?而她非但没有相认,还亲手弄瘸了女儿的腿,更将她推进了马夫的房里!
张马夫此刻终于明白过来。原来夫人一直将真千金误作冒牌货,往死里折磨。
如今他竟是阴差阳错娶了个真千金!菩萨保佑,他这是抱上了一条粗壮的金大腿啊。
“如何,陈氏?这个结果你可还满意?”看着陈氏失魂落魄的模样,夏语欣心中涌起一阵快意。
“不,这不可能!”陈氏疯魔般冲上前,粗暴地扯开夏语欣的衣襟,用指甲狠狠刮擦那个月牙胎记。可胎记非但没有褪色,反而在摩擦下愈发清晰红润。
绝望如冰水浇头,陈氏彻底崩溃——她亲手毁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她泪流满面地捧住夏语欣的脸,声音哽咽:“语欣,对不起……娘不知道你就是我的女儿……是娘错了,娘真的知错了!你放心,娘一定治好你的腿,好好补偿你。至于他——”
陈氏转向张马夫,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刺骨:“昨夜的事,不会有人知道。那只是一场梦。”
夏语欣冷冷地看着她表演。陈氏,你以为几句忏悔就能弥补这一切吗?
你休想如愿。
“陈氏,你这是什么话?”夏语欣声音清脆,“他是我名正言顺的夫君,是你亲自为我挑选的女婿。现在你想杀了他来掩盖自己的错误?你凭什么一次次决定我的人生?我偏要与他在一起,这辈子非他不可!”
跪在地上的张马夫早已吓出一身冷汗,听闻此言仿佛抓住救命稻草,急忙抱住夏语欣:“娘子!为夫虽然貌丑,但发誓此生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定会疼你一辈子!”
夏语欣强忍恶心,依偎在他怀中,露出幸福的笑容:“夫君说得对。我既已嫁你,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语欣,你疯了!”陈氏急道,“你的夫君该是天之骄子、人中龙凤,这等卑贱之人如何配得上你!”
“他哪里不好?除了老些、丑些,不都是你亲自选的吗?”夏语欣轻笑一声,挽住张马夫,“夫君,我们走,去母亲‘特地’为我们准备的院子。”
陈氏知道女儿存心气她,对张婆子厉声喝道:“还愣着做什么!立刻请小姐住进最好的凝辉院!”
她万万没有想到,夏语欣要的从来不是赌气,而是她的命。
住进凝辉院后,夏语欣变本加厉。她夜夜与张马夫缠绵,动静之大让整个院子的婆子丫鬟都面红耳赤。这些风言风语很快传遍府中,成为众人窃窃私语的笑柄。
但这还只是开始。
几日后,夏语欣暗中约见了赵姨娘,将陈氏与张强生的私情和盘托出。
赵姨娘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位嫡女,难以置信她会出卖自己的亲生母亲。
由于陈氏将院内消息封锁得极严,外人尚不知晓这对母女之间发生的惊天变故。
“赵姨娘,陈氏何曾将我当作亲生女儿?”夏语欣冷笑,“这些年来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你们都是有目共睹的。既然她不仁,就休怪我不义。只盼姨娘事成之后,莫要忘了我的功劳。”
赵姨娘顿时笑逐颜开:“小姐放心,姨娘定会牢记您这份情。”
在乔青的暗中推波助澜下,赵姨娘动作极快。三日后,她亲自带人闯入张强生住处,将衣衫不整的陈氏当场堵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