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煜望着她无声滑落的泪水,心口那阵撕裂般的痛楚越发清晰。
他鬼使神差地抬手,指腹轻轻拭去她颊边的泪痕。
若这当真不是故事......他声音低沉,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疼惜
那我便绝不会让这样的结局重演。
乔青微微一怔:你信我?她轻声问。
我信这里的痛。赵明煜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目光坚定,它不会骗人。
烛火跃动,映照着他眼中翻涌的情绪。他忽然俯身将她打横抱起,稳步走向床榻。
既然这是他们为我们写好的剧本,他将她轻轻放在锦被上,指尖拂过她微湿的眼角,那我们就他演得更精彩一些
烛火被他袖风扫灭,唯有月光透过窗棂,在彼此之间流淌。
乔青攥着他衣襟的手缓缓松开,转而环住他的脖颈。
衣衫不知何时散落在地,锦帐内温度渐升。
窗外的蟋蟀忽地止了声,唯余风过海棠的细响,与帐内压抑的喘息交织成曲。
朦胧月色中,两道身影紧密相缠,将这场戏演得淋漓尽致。
当第一缕晨光透进窗纸,赵明煜凝视着怀中熟睡的容颜,指尖轻轻拂开她额前汗湿的发丝。
这出戏,既然开了场,便再没有回头的余地。
第二天一大早,赵明远风尘仆仆地冲进秦氏院子,连披风都来不及解便急声问道:
“娘,怎么样?昨日那乔氏没闹出什么乱子吧?”
秦氏一见是他,抓起手边的茶杯就砸了过去:
“你还有脸问!就为了守着对林雪凝那点承诺,你非要躲出去!如今倒好,那乔氏已经成了赵明煜名正言顺的妻子了!”
“什么?”赵明远如遭雷击,“这怎么可能?她乔氏难道不知自己嫁的是谁?”
“你走后她死活不肯与公鸡拜堂,我不得已才让赵明煜代为行礼。谁知那乔氏竟一口咬定,谁与她拜堂谁就是她的夫君,否则就要闹到御前,让皇上给将军府换个主人!你让我如何是好?”
秦氏越说越气,指着门外道,“你瞧瞧这都什么时辰了?那二人至今还没来请安,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
话音未落,一个小厮匆匆来报:“老夫人、将军,军营派人来问,大军已整顿完毕,请问何时出发?”
这话让母子二人的脸色顿时更加难看。
当初让赵明远接下这军务,本就不是为了建功立业,从头到尾都冲着乔家那笔丰厚的嫁妆。如今钱财落空,这仗还有什么打头?
可事到如今,已是箭在弦上。赵老将军当年战死沙场的旧事还历历在目,若是临阵退缩,不仅军法难容,更会沦为全京城的笑柄。
赵明远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娘,这.......”赵明远看着秦氏。
秦氏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压低声音道:“远儿,你且按原计划出征。乔氏既然踏进了我赵家的门,那些嫁妆拿不拿出来,就由不得她了!”
她显然已将昨日在喜堂上当众许下的承诺抛诸脑后。
赵明远会意,脸上终于露出几分狠色:“儿子明白了。府里的事,就劳母亲费心了。”
“放心。”秦氏抚着茶盏,冷冷一笑,“一个商贾之女,还能翻出我的手掌心不成?”
赵明远走后,赵明煜才带着乔青慢吞吞的走来。
“儿子\/儿媳,见过母亲。”
两人齐声行礼,姿态恭敬,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疏离。
秦氏慢条斯理地拨着茶沫,眼皮都未抬:“这都什么时辰了?看来是没人教过你们将军府的规矩。”
乔青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婆母见谅,昨夜确实歇得晚了些。”
再说我娘去得早,也没有教过我,而且你上门求亲的时候可是说过,我进门后一切由我自己做主,纵是睡到日上三竿也无妨。婆母莫非忘了当初的承诺?”
“夫人说得是。”赵明煜从容接话,目光平静地看向秦氏,“我的姨娘也去得早,确实不曾有人教过我,晨昏定省该如何‘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