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取好后,乔青便带着晓棠采买家中所需。
她添置了粮油布匹、锅碗瓢盆,临了又买了几包糕点零嘴,还特意为二老称了二斤猪肉,买了两身新衣。
待到要归家时,母女俩才发觉东西多得根本提不动。
若只乔青一人,大可将物品悄悄收进空间,但眼下带着孩子,实在不便。
乔青略一思忖,索性转身往牲口市场去,不多时便牵回一辆结实的牛车。
当乔青赶着满载的牛车回到村里时,整个村子都轰动了。村民纷纷围拢来看热闹,议论声此起彼伏。
刘家二老闻讯赶来,刘母看着满满一车东西,又惊又忧:
“青儿,你这……怎么一下子买这么多?”她虽知儿媳能干,可这般花销也让她心疼。
“娘,我没乱买,都是家里用得着的。”乔青扶着刘母,声音清亮,“这些日子我想明白了,钱挣来花了才是钱,不花就是一堆石头。花了也省得有些人总惦记。”
乔青的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人群,恰好落在缩在后面的孙氏身上。
孙氏一接触到她的视线,立刻慌乱地低下头,脸上青白交错,心中却早已翻江倒海——
这个乔氏,竟敢如此挥霍!这分明是要把刘家的家底都败光啊!
她暗自咬牙:必须想个法子,尽早把这个女人赶出刘家才行。
在孙氏心里,大房既然没有儿子,那么所有的家产理所当然都该归二房所有。如今乔青花的每一文钱,都像是在割她的肉、喝她的血。
这些银子,可都是她家青山的!乔氏凭什么动用?
乔青将孙氏那点心思尽收眼底,却只是淡淡一笑,转身取出特意为二老准备的新衣。
“娘,这是我特意为您和爹挑的,快去屋里试试合不合身。”
二老没想到乔青还记挂着他们,心中感动,却还是连连摆手推辞。
“青儿,我跟你爹还有衣裳穿,这些你拿去退了,把钱留着给孩子添置东西。”
“是啊青娘,”刘父接过话,“如今你一个人挣钱三个人花,我跟你娘还能动弹,不用……”
话未说完,便被乔青温声打断:“爹、娘,既然买回来了,断没有退的道理。你们若是不肯收,我一会便拿去烧了。”
说罢,她又转向围观的乡亲,捧出一包糖块:“这些日子,多亏各位乡亲对我刘家的照应。这些糖大家分一分,带回去给孩子们甜甜嘴。
乡亲们领了糖,纷纷向乔青道谢后便各自散去。
唯独孙氏和刘青山母子还站在原地没动。
刘青山盯着牛车上那些大包小包,忍不住直咽口水。以往乔青从镇上回来,总会给他和晓棠各备一份吃食。今天买了这么多,肯定也少不了他的。
可他在那儿等了半晌,乔青既没招呼他,也没拿出给他的那份。他终于急了:
“大伯母,我的呢?”刘青山扯着嗓子问。
“你的?……你的什么?”乔青故作不解。
“我的糕点,零嘴啊!”刘青山急着提醒。
“你的糕点零嘴?”乔青微微挑眉,
“青山,你这孩子是不是记糊涂了?这儿是我家,你家在那边。你要吃东西,该让你娘给你买才是,怎么反倒问我要?再说了,我不是你娘,你娘正站在你身后呢。”
刘青山哪管这些,跺脚嚷道:“以前你都会给我买的!这次为啥不给了?是不是因为你肚子里那个野种!”
孩子恶狠狠地瞪着乔青的腹部,那双原本稚嫩的眼睛里竟透出与年龄全然不符的怨毒——简直与孙氏平日里的神情如出一辙。
“快把我的糕点零嘴给我!”他尖声叫道,“不然我就打死他!”
此时,刚在屋里换好新衣的刘父刘母正满心欢喜地走出来,想让儿媳看看是否合身。
谁知刚踏进院子,就清清楚楚听见了刘青山这番恶言。
刘母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手中的衣角被攥得发皱。
刘父更是气得胡须直颤,旱烟杆“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孽障!”刘父厉声喝道,“谁教你说这些混账话的!”
孙氏吓得魂飞魄散,一把拽过儿子就要捂他的嘴。
可刘青山竟像头小牛犊般挣脱开来,指着乔青大喊:“奶奶!她把我们家的钱都花光了!我娘说了,那些钱可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