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青在假山后屏息等待片刻,忽然反应过来,忍不住在心底翻了个白眼。
“统子,你是不是短路了?我现在可是隐着身呢,大摇大摆走出去也没人看得见。再在这儿蹲下去,隐身时长都要耗光了!”
【啊!对、对哦!】系统透出一股恍然大悟的窘迫,【光想着这是在做贼,紧张得都把隐身这茬给忘了……宿主你快走!】
乔青无奈地摇摇头,索性大大方方地从假山后走了出来,如同闲庭信步般,朝着原路返回。
回到自己的小院,她仔细拴好房门,心念一动便进入了空间。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和那口沉甸甸的铁箱,连她都忍不住咋舌。
“好家伙,我都要怀疑这陆尚书家底比国库还丰厚的。”她绕着那堆战利品走了一圈,啧啧称奇,“这得是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啊……”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那口上了锁的铁箱上。“让我来看看,这里面究竟藏着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
系统帮她将锁打开,她深吸一口气,掀开了箱盖。里面整齐码放着一本本厚厚的账簿,封皮上标注着年份。
她随手拿起最上面一本,翻开一看,瞳孔骤然收缩。上面清晰记录着一笔笔巨额的银钱往来,时间、人物、数目、名目,清清楚楚。许多款项的备注,直指地方工程、军饷粮草。
“统子,扫描这些账簿,快速分析关键信息。”
【正在扫描……分析完成。宿主,这些是陆尚书多年来贪腐、受贿及结党营私的详细记录,涉及金额巨大,牵连官员甚广。这箱子,简直就是一枚能炸翻半个朝堂的惊雷。】
乔青合上账簿,眼神锐利如刀。她原本只是想给陆家一个教训,顺手捞点“活动经费”,却没想竟摸到了这样一个足以掀起滔天巨浪的东西。
“陆尚书啊陆尚书,”她轻轻敲着账簿的封面,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你这可是自己把刀柄递到我手里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陆尚书在朦胧睡意中觉得浑身不自在。
他迷迷糊糊地想,昨晚分明是睡在床那头,怎么一觉醒来竟换到了这一头?这念头一起,他猛地联想到女儿府上被盗的传闻,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他急忙推醒身边的老妻:“夫人!快醒醒!咱们家……咱们家怕是也遭了贼!”
陆夫人睡眼惺忪地坐起来,环顾四周,不满地嘟囔:“你瞎嚷嚷什么?这屋里桌椅摆设,不都好好的在那儿吗?”
这倒要怪乔青——她昨夜只顾着将这对老夫妻挪回床上,哪里还留意他们原本睡的是哪头。
“你看清楚!”陆尚书又急又气,压低声音,“我们昨晚睡的是东头,现在怎么跑到西头来了?这分明是有人动过我们!”
陆夫人一听,睡意全无,仔细一想,确实是这个理儿。她慌忙掀开被褥,哆哆嗦嗦地撬开床板下的暗格——里面空空如也,连个铜板都没留下。
“是哪个天杀的挨千刀,偷了我的……”她眼前一黑,刚要哭嚎出声,就被陆尚书一把捂住了嘴。
“蠢货!你嚎什么!”陆尚书又惊又怒,额上青筋暴起,“是怕别人不知道我们床底下藏了这许多见不得光的钱吗?”他虽贵为户部尚书,但俸禄有限,单是这床板下的私财,就已远超他十年的官俸。
“你快去书房看看,我去假山密室!”陆尚书强作镇定吩咐道。
夫妻二人分头行动,不一会儿,便面如死灰地回到了房间。
“老、老爷……书房暗格,空了……”陆夫人声音发颤。
陆尚书更是两腿一软,瘫坐在地,喃喃道:“钱没了……还能再想法子。可……可假山密室里的那些账簿,全都不见了……若是落到对头手里,或是呈到御前……我们、我们全家都要被诛九族啊!”
“诛九族”三个字如同晴天霹雳,陆夫人闻言,连一声都没能再发出,直接双眼一翻,晕死过去。只剩下陆尚书瘫坐在冰凉的地上,望着空荡荡的床底,面无人色。
陆尚书眼见夫人晕厥,心头更是乱麻一团。
他强撑着发软的双腿,连掐人中带拍脸,总算把陆夫人弄醒过来。陆夫人一睁眼,泪水便止不住地往下淌,却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再发出半点声响,只有肩膀不住地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