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婉玉同样憋了一肚子火气:
“老虔婆!你还有脸说我?!当初花我陆家银子的时候,怎么不嫌我是扫把星?!
“你们母子一个虚伪一个贪婪,要不是你们贪得无厌,得罪了乔青,会招来今天这灭顶之灾吗?”
“我们陆家才是被你们这对吸血蚂蟥拖垮的!想休了我独自脱身?做梦!我告诉你们,这辈子,我们注定要捆在一起烂死、臭死在这泥潭里!谁也别想好过!”
陆婉玉这番话,精准地刺中了陈母和陈锦川心中最不愿承认的隐秘角落。是啊,一切的源头,似乎都从他们背弃乔青、算计乔家开始……
“我撕烂你的嘴!”陈母被戳到痛处,彻底疯狂,尖叫着扑上去,一把揪住了陆婉玉散乱的头发。
“老不死的!我跟你拼了!”陆婉玉也不甘示弱,长长的指甲狠狠向陈母脸上抓去。
两个曾经自诩高贵的女人,此刻如同市井泼妇般扭打在一起,滚作一团,身上原本料子尚可的衣物被扯得凌乱不堪,沾满灰尘。
而陈锦川,只是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眼神空洞地看着眼前这荒诞而丑恶的一幕,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
他甚至没有上前拉架的意思。
府里稍有积蓄的下人,早在流放消息传出时便已赎身离去。
剩下几个无处可去的,也远远躲着,更无人来管这对婆媳的死活。
难道……真如陆婉玉所说,是他们得罪了乔青,才落得如此下场?
很快就到了乔青他们大婚的日子。
萧齐果不负约,半月之内便将府中姬妾妥善安置。
七个月后,东宫传出响亮的婴啼——太子妃平安诞下一对龙凤胎。
德武帝抱着两个襁褓中的孙儿,在产房外久久伫立。望着孩子玉雪可爱的面容,他忽然红了眼:“妩儿,我们都有孙子了,可惜你不在了,朕都没有人一起分享……”
萧齐上前扶住父亲微颤的手臂,温声道:“父皇,母后一定在天上看着我们。”
光阴荏苒,龙凤胎满三岁那日,御书房案头悄然多了一道退位诏书。德武帝一手牵着一个小孙儿,将传国玉玺郑重交到萧齐手中,眉眼间尽是释然:
“齐儿,这江山为父就交给你了,往后我就负责含饴弄孙喽。”
萧帝登基后,御书房的烛火常亮至深夜。乔青捧着各地农桑册子,与萧齐并肩坐在灯下。
减赋税、开科举、改农具。三年过去,当老农捧着金灿灿的稻穗跪在官道旁,满是皱纹的脸上绽开笑颜:“这辈子第一次看见这样饱满的谷粒啊……”
萧齐活到七十多岁便与世长辞,他走后没多久,乔青也随之平静离去。
在一片混沌的识海中,系统的声音雀跃地响起:
【宿主,宿主,你这次发财了。】
乔青缓缓回神,问道:“这次任务有多少积分?”
【宿主,你这一次任务有积分呢,比上一次可多了不少呢。】
“统子,我这是要攒满多少积分才能回去啊?”
【宿主要积分呢。】
“这么多?那我现在还剩下多少?”
【宿主,你现在一共有积分呢,在这个世界你一共花了6000积分。】
乔青轻轻一叹:“这样算下去,不知还要做多少任务才能完成……下次要是我不问,你也不用跟我汇报了,听着这点积分心塞得很。”
【好的,宿主。】
....................
乔青再次睁开眼,一阵刺眼的阳光袭来。她下意识地眯起眼,发现自己正跨坐在一辆破旧的电瓶车上,身上穿着一件明黄色的外卖服。
“统子,这是怎么回事?”
【宿主,你稍等一下,我这就将原主的信息发给你。】
冰冷的电子音刚落,一段陌生的记忆入乔青的脑海。
这里是二十一世纪的蓝星。原主刚高中毕业,人生本该充满希望,却突遭巨变——父母在一次意外中双双离世,没有留下分文赔偿。
家里还有一个与她同龄的龙凤胎弟弟,也正好高中毕业。
为了弟弟的学业,这个刚成年的女孩默默扛起了生活的重担。
她撕掉了录取通知书,穿上外卖服,用一笔笔微薄的跑腿费,铺就了弟弟的大学路。
弟弟毕业、工作、买房、结婚、生子……人生的每一步,都踩在她被汗水浸透的脊背上。
而她,年过三十,仍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外卖服,在城市的车流中穿梭,未曾为自己活过一天。
记忆翻到最痛的一页。那天,原主因感冒不适提前收工,想去弟弟家歇歇脚。未及敲门,门内弟媳尖刻的抱怨便刺入耳中:
“你姐每次来都穿着那脏兮兮的外卖服,到现在都嫁不出去!我警告你,不许借钱给她,她拿什么还?
还有,给你儿子买的那些衣服全是杂牌货,我们宝宝能穿吗?”
接着,是弟弟乔遇那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声音:
“老婆,别生气。你那个死了老婆的远房表哥……要不把姐介绍给他?咱们还能要笔彩礼。”
原主如遭雷击——那人前妻被打死的事,街坊邻里谁人不知?
而弟媳随后的附和,更是让她彻底坠入冰窟:“说得对!要是她也被打死了,咱们还能再要笔赔偿呢!”
原主浑身发抖,最终没有推开那扇门。她晕乎乎地骑上小电驴离开,却因高烧头晕,连人带车冲进了冰冷的河水里。
最可悲的是,她死后,弟弟乔遇没有半滴眼泪,只是懊恼地抱怨:“真会死,连个赔偿金都要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