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我听说,傅少名下还有几家独立运营的公司,和几个信托基金?反正你现在在傅氏也……用不上这些了。”
“不如转到我指定的地方,算是替温小雅女士,弥补一下她对我造成的精神损失,东西到位,我保证,所有指向温小雅女士的证据,都会‘消失’得干干净净。”
傅文钦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那是母亲留给他最后的东西,是他即便在子公司挣扎也未曾动用的退路。
“你……”他声音发干,“这是敲诈!”
“傅少言重了。”杨亦凡笑容不变
“傅少,用一些身外之物,换你妻子的自由和未来,很划算,不是吗?还是说……在傅少心里,那些产业,比温小雅女士更重要?”
杨亦凡靠在椅子上,悠闲地端起桌上的咖啡杯,轻轻啜了一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像钝刀割在傅文钦心上。
终于,傅文钦发出了声音:“我需要……时间处理转让手续。”
杨亦凡放下咖啡杯,脸上露出一丝了然的微笑。
“当然可以,傅少是体面人。”他拿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文件,推到傅文钦面前。
“这是资产清单和指定接收方的初步意向。你看一下,没问题的话,我们可以先签个字。我给你三天时间,完成所有法律和财务上的交割。”
傅文钦看着那份厚厚的文件,指尖颤抖着,没有去碰。他知道,一旦翻开,一旦签字,他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我怎么相信你……事后会信守承诺?”他问道
杨亦凡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直视着他:
“傅少,你应该明白,我要的是这些‘身外物’,不是非得把你妻子送进去。把事情闹大,对我、对傅氏的名声都没好处。董事长虽然不在,但她也绝不会希望看到这种丑闻。”
他顿了顿,语气带上几分意味深长:“更何况,傅少你现在……还有什么值得我失信毁诺的筹码吗?”
这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傅文钦。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他伸出手,拿起了笔,认命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后,他将文件缓缓推到杨亦凡面前。
“三天。”傅文钦声音沙哑,“我会处理好所有转让手续。杨助理,希望你……言而有信。”
杨亦凡拿起文件,仔细看了看签名处,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傅少放心,我这个人,最重承诺。”他话锋一转,略带遗憾
“不过,温国民先生是警方当场抓获的,人赃并获,证据链完整。这部分的司法程序,我就爱莫能助了。”
“我明白。”傅文钦垂下眼,“那是我岳父自己的事,不劳杨助理费心。”
接下来的三天,傅文钦如同行尸走肉,在律师和财务人员的协助下,将他名下那几家运营良好的独立公司、以及价值不菲的信托基金,一一办理了转让手续,全部划归到杨亦凡指定的名下。
尘埃落定那天,傅文钦感觉自己像个被掏空的人壳。
而另一边,温国民在审讯中一口咬定所有事情都是自己一人所为,为了“保护女儿”,坚称温小雅毫不知情。
加上老疤一伙人作为直接实施者,供述也主要指向温国民,最终,法院判决下来:温国民犯绑架罪(未遂),
判处有期徒刑十年;老疤等从犯,分别被判处八年有期徒刑。
经此一吓,温小雅确实“安分”了许多。她再也不敢提去傅氏上班的事,甚至有一段时间连门都不敢出。
时间在压抑中悄然流逝,一晃便是半年。
温小雅那笔一千万高利贷的还款日,如同索命的符咒,终于到了。
从还款日的前一周开始,催债的电话便如同瘟疫般无孔不入,一个接一个,不分昼夜。
她不敢接,只能任由它响到自动挂断,然后迅速调成静音,仿佛这样就能躲开追索。
她无数拨打乔青的电话,询问那个“投资项目”的收益何时能回笼。
可那个号码永远是无法接通的状态,微信也如同石沉大海。
至于傅文钦……她更不敢开口。自从那件事后,他们之间便隔着一道无形的墙壁。
他早出晚归,沉默寡言,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看向自己时,那眼底的疲惫与疏离。
她怎么敢再告诉他,自己背后还藏着这样一个能彻底压垮他们的巨额债务?
就在她焦头烂额、走投无路之际,门铃被按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