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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拐那声变了调的嘶吼像一把生锈的锯子,狠狠锯断了我们最后一丝侥幸。埋回去?把我爹,把这不知道变成了什么东西的“爹”,再埋回那吃人的养尸地?

“不……不能埋!”我娘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着扑向棺材,死死扒住棺沿,指甲抠进木头里,“他是我男人!是阿禾他爹!他没死透!你们看看他!他还有气!他……”

她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棺材里,我爹那具青黑色、浮肿的尸体,那只血肉模糊、沾满黑泥的右手,食指,极其轻微地,抽搐了一下。

幅度很小,但在死寂和极度的惊恐中,被所有人看得清清楚楚。

“呃……”一声极其微弱,仿佛从灌满泥浆的喉咙深处挤出的气音,幽幽地从我爹大张的、塞满黑泥的嘴里飘了出来。

“活了!他活了!”一个抬棺的叔伯吓得魂飞魄散,扔掉锄头,连滚带爬地往后缩。

“活个屁!”徐老拐脸色铁青,眼里的恐惧几乎要溢出来,他一把推开我娘,力气大得惊人,声音嘶哑尖锐,“是那东西!是地底下那东西借着他的身子还没走!快!盖棺!不然谁都别想活!”

几个叔伯被他的样子吓住,又看着棺材里那还在微微抽搐的手指,终究是求生的本能压过了情分,七手八脚地抬起沉重的棺盖,就要合上。

“不要!!”我娘疯了一样去阻拦,被两个叔伯死死架住。

我看着棺材里那张扭曲诡异到极点的脸,那圆瞪的、充满无边恐惧的眼睛,那咧到耳根、塞满黑泥的嘴,还有那微微抽搐的手指……一股冰冷的寒意夹杂着说不清的愤怒和绝望,冲垮了我的理智。

“等等!”我猛地冲上前,用手臂死死抵住即将合拢的棺盖,眼睛血红地盯着徐老拐,“到底怎么回事?!‘那东西’是什么?这‘活葬’的法子,是不是根本就是个陷阱?!”

徐老拐被我吼得一怔,随即眼神闪烁,避开我的目光,只是更加急促地催促:“快!没时间了!等太阳偏西,阴气上来,就彻底晚了!”

“你不说清楚,谁也别想动我爹!”我豁出去了,死死抵着棺盖,状若疯虎。

徐老拐看着我,又看看棺材里动静似乎越来越明显的尸体,脸上肌肉抽搐,终于像是被逼到了绝路,从牙缝里挤出几句话:“是‘地虺’!靠吸食横死之人的怨气和未散的魂魄为生!这养尸地就是它的老窝!‘活葬’……‘活葬’不是救命,是献祭!用活人的生气和濒死的怨念引它出来,暂时安抚它,换一家人……最多十年的平安!”

他的话像一把冰锥,瞬间刺穿了我的心脏。

献祭?!用我爹的命,换我们十年平安?

那之前太爷爷、爷爷他们的死……难道也都是……

“你们林家……祖上就惹了这东西!这是宿债!躲不掉的!”徐老拐的声音带着一种绝望的疯狂,“你爹他……他现在就是地虺暂时栖身的皮囊!不埋回去,等它彻底适应了,钻出来,整个林家坳都得陪葬!”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棺材里,我爹的尸体猛地剧烈抽搐起来!四肢不自然地扭动,撞击着棺壁,发出“咚咚”的闷响。他嘴里塞满的黑泥里,冒出一个个黏稠的气泡,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那圆瞪的眼睛,血丝更加密布,甚至开始蒙上一层灰白色的翳。

“按住他!盖棺!”徐老拐声嘶力竭。

叔伯们也被这景象吓得够呛,再也顾不得许多,合力将我推开,沉重的棺盖“轰”地一声合拢,将里面那恐怖的动静隔绝。

“钉死!用桃木钉!快!”徐老拐掏出几根削尖的、暗红色的木钉。

铁锤敲击木钉的声音,伴随着棺材里越来越响、越来越疯狂的撞击声,以及我娘撕心裂肺的哭嚎,在寂静的后山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七根桃木钉,死死封住了棺盖。

里面的撞击声渐渐微弱下去,最终归于死寂。

只有棺木上那些深深的抓痕,和气孔周围黑红色的污迹,无声地诉说着刚才的恐怖。

我瘫坐在地,浑身冰凉,看着那口被重新填土掩埋的棺材,看着那座新隆起的、比之前更加阴森的小土包,大脑一片空白。

爹……就这么没了。不是死于诅咒,而是死于一个延续了几代人的、肮脏而恐怖的献祭。

回家的路上,所有人都沉默着,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我娘哭晕过去好几次,被叔伯们轮流背着。

徐老拐走在最后,佝偻的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像个真正的鬼魅。临分开时,他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有愧疚,有恐惧,还有一丝……警告?

“娃子,”他哑着嗓子,“忘了今天的事,忘了你爹怎么死的。好好过日子……也许,能多活几年。”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尤其……离后山远点,晚上……听到什么动静,别出来看。”

他的话,像又一把刀子,扎在我心上。

接下来的日子,林家坳似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我知道,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村里人看我们家的眼神,除了以往的怜悯,更多了一层难以言说的疏远和畏惧。我娘一病不起,整日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嘴里反复念叨着爹的名字。

而我,每个夜晚都无法安睡。一闭上眼,就是棺材里爹那张扭曲的脸,那抽搐的手指,那咕噜冒泡的黑泥。徐老拐的话,像毒蛇一样缠绕在我的心头。

献祭……地虺……祖辈的宿债……

我不甘心!我不能让我爹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成了牺牲品!我不能让这恐怖的轮回继续下去!

等娘稍微好转,能下床走动后,我开始偷偷调查。我去找村里最老的老人,旁敲侧击地问起祖上的事情,问起后山养尸地的传说。老人大多讳莫如深,要么摆手赶我走,要么就说些含糊其辞、吓唬小孩的话。

但我还是拼凑出一些零碎的信息。

原来,林家坳最早并不叫这个名字,我们林家也不是原住民。大概是百年前,太爷爷的爷爷那一辈,才逃荒到此地落户。而那片养尸地,据说在更早的时候,是个乱葬岗,埋的都是横死、暴毙之人,邪性得很。

关于“地虺”,只有一个快瞎了的老奶奶,在被我缠得没办法后,含混地提过一句:“那是地里的怨气化的精怪,像没脚的蛇,专找心里有怨、死得不甘的人缠……”

我心里有怨,死得不甘……这不正契合了林家男人横死的诅咒吗?

一天下午,我在收拾爹的遗物时,在他那口破旧的樟木箱子最底层,摸到了一个硬硬的、用油布包着的东西。

打开一看,我浑身一震。

那是一本纸页泛黄发脆、线装的册子!封面上没有任何字迹。

我颤抖着翻开。

里面是用毛笔写的字,笔迹各不相同,有的工整,有的潦草,记录的时间跨度很大。

开头几页,似乎是太爷爷的爷爷写的,记述了当年逃荒至此,如何与村里原住民争夺土地水源,其中提到了几次不光彩的、甚至可以说是狠毒的手段,逼死了当时村里另一户姓陈的人家好几口人,最终抢占了这片山坳最肥沃的土地。最后一行字迹歪斜,带着一种惊惧:“陈家人死前咒我林家断子绝孙,横死殆尽……近日心神不宁,夜闻地底异响,恐非吉兆……”

后面,是太爷爷的记录,提到了第一代人的暴毙,死状诡异。他们开始寻求解决方法,不知从何处找来了一个游方的道士,那道士看了地势,直言此地怨气凝结,已生“地怨精”(估计就是地虺),需以特定八字之活人“假死”葬于其穴口(养尸地),以其生魂怨气暂时“饲喂”,可保一段时日安宁,谓之“活葬”。但此法阴毒,有伤天和,且精怪食髓知味,需求会越来越频繁……

再往后,是爷爷的记录,爹的记录……

每一代人,都重复着这绝望而罪恶的“活葬”!选择的,都是家族中那个被“诅咒”盯上的人!他们详细记录了每一次“活葬”的过程,选址,准备,以及……事后地虺“平息”的时间。

我看着那一行行冰冷的文字,仿佛能看到祖辈们在那恐怖的抉择面前,是如何的挣扎、恐惧,最终又是如何为了所谓的“家族延续”,将至亲之人推向那绝望的深渊。爹在记录他准备自己这次“活葬”时,字迹颤抖,最后只有一行:“为保阿禾母子,别无他路。”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不是悲伤,是愤怒,是彻骨的冰寒!这根本不是什么诅咒!这是祖上造孽,引来了邪物,然后一代又一代,用自己亲人的命去填!一个肮脏而残忍的循环!

我猛地合上册子,胸口剧烈起伏。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要结束这一切!为了爹,为了林家不再有下一个牺牲品,也为了这被诅咒的血脉能真正解脱!

可是,该怎么办?连那游方道士都没有解决地虺的办法,只知道“饲喂”。

我翻遍册子,后面已是空白。爹没来得及记录他这次的结果。

等等……游方道士……穴口……

我脑中灵光一闪。既然“活葬”是将人埋在地虺的“穴口”进行饲喂,那是不是意味着,养尸地下面,就是地虺真正的巢穴?如果……如果能找到巢穴,是不是就有办法彻底消灭它?

这个念头极其危险,但却像野火一样在我心里燃烧起来。

我回想起爹下葬那天的细节,那串从后山延伸到我家的泥脚印,那挠门声,那窗外的影子……地虺当时是跟着我们回来了?它为什么跟着?是因为爹这具“皮囊”还不够?还是……它被什么吸引了?

一个更可怕的猜想浮现出来。

它跟着回来的,也许不单单是地虺本身。爹的魂魄,是不是也有可能……没有被完全吞噬?他那抽搐的手指,那微弱的气音……

这个想法让我心脏狂跳。

当天夜里,我做了个决定。我要再去一次养尸地!不是去祭拜,而是去挖!不是挖爹的棺材,而是在那附近,找到地虺的巢穴入口!

我知道这可能是送死。徐老拐绝不会帮我,村里人更会把我当疯子。我只能靠自己。

我偷偷准备了一把锋利的柴刀,一包用雄黄、朱砂和黑狗血混合的粉末(按照册子里一些驱邪方子配的),还有一捆结实的麻绳。

等到娘睡熟后,我揣着这些东西,像个小偷一样,溜出了家门,再次踏上了通往后山养尸地的路。

月光比上次更惨淡,被稀薄的云层遮挡,时隐时现。山林里寂静得可怕,连风声都消失了。只有我自己的脚步声和心跳声,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

越靠近养尸地,那股阴寒的气息就越重。空气中的土腥味和腐臭味也愈发浓郁。

终于,那片不毛的黑土坡出现在眼前。爹的坟堆孤零零地立在那里,在惨白的月光下,像一座沉默的墓碑。

我没有靠近坟堆,而是凭借着那天的记忆,在养尸地周围仔细搜寻起来。按照风水地势和册子里一些隐晦的描述,这种精怪巢穴的入口,往往在极阴之位,可能隐藏在乱石下,或者某个不起眼的土洞里。

我拨开齐腰深的荒草,用柴刀小心地探查着地面。泥土松软而潮湿,带着一股渗入骨髓的凉意。

找了约莫半个时辰,就在我几乎要放弃的时候,柴刀刀尖在靠近养尸地边缘、一处背阴的斜坡下,触到了一块异常光滑坚硬的石头。

我蹲下身,扒开表面的浮土和杂草。

那石头呈暗青色,表面光滑得不像天然形成,上面似乎还刻着一些模糊扭曲的纹路,与徐老拐那些符咒有几分相似,但更加古老、怪异。石头不大,半埋在上里,但它的形状……像是一个盖子?

难道……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

我尝试着用柴刀撬动那块石头。石头比想象中更沉,但似乎并非不可移动。

深吸一口气,我将柴刀插进石头边缘的缝隙,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撬!

“嘎吱——”

一声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响起。

石头被撬开了一条缝隙!

一股比养尸地浓郁十倍、冰冷刺骨、带着强烈腐烂和某种难以形容的腥臊味的恶风,瞬间从缝隙中喷涌而出!

与此同时,一个声音,不是从缝隙里,而是仿佛直接在我脑海里响起。

那是一个混合了无数痛苦哀嚎、疯狂呓语的、非人的嘶鸣。

充满了无尽的饥饿,和被惊扰的暴怒。

我浑身汗毛倒竖,几乎要转身就跑。

但我知道,我不能跑。跑了,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握紧柴刀,将那一包驱邪粉末紧紧抓在手里,颤抖着,将目光投向那撬开的缝隙。

里面,是深不见底的、蠕动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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