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小提琴,云朵弹起钢琴来更活泼,更充满生机和朝气。
韩煜远不用亲临也看见了,艾瑞尔的餐厅里好多人望着云朵,他们看云朵的目光是满满的欣赏和专注。
这么多人都看着他的宝贝,像是他的宝贝正在被很多人觊觎,韩煜远怎么瞧怎么不舒服。
他只能使劲儿的安慰自己:总比跟那陈言郅的名字挂一起好。
反正,云朵看不见那些炙热的目光。
没事。
没什么事。
韩煜远看监控的时候特地调了个静音,餐厅里人很多,满满当当的,都站到了房间的角落。
突然,韩煜远听见了韩煜谨的轻咳。他立即反应过来,赶紧把手机熄屏了。
他一抬头,就看见了韩煜慎,以及他身后冷着眼的韩煜谨。
韩煜远终于把这两个人等来了,烦得不得了:“好了好了,你们终于来了。”
他们让韩煜远找人,韩煜远是在渡轮上找到的人。
那人给船长塞了很多钱,想要偷渡出去。但他没想到,船长两头都吃,吞了他的钱,也收了韩煜远的。
韩煜远让韩煜慎去房间里头认人:“你看看是不是他?”
韩煜慎闻言,走进了韩煜远指向的房门。
于是,他没有看见韩煜远在他离开后,对韩煜谨做了个手指向下轻点的动作。
韩煜慎很快从房间里面走出来,他摇头:“他不是。”
不是那位很多天之前,让韩煜慎手下受伤,让韩煜慎身上溅到血,让他发病了的那位。
听到韩煜慎说不是,韩煜远表现的很惊讶:“不是?!”
韩煜慎沉头确认:“不是。”
这位当然不是,因为是的那位,被关在地下室。
韩煜谨和韩煜远很清楚,韩煜慎真正想要找出的人们都已经不在人世。
可人虽然都不在了,事情却还没有完全查清楚。
需要追查来龙去脉,追寻真相没有问题。
但涉及到已经不在人的故人们,最好能不让韩煜慎插手,就不让他插手。
这是韩煜谨和韩煜远之间对韩煜慎默契的维护。
不涉及云朵,韩煜远的脑子还很正常,兄弟情谊也还有很多。
韩煜谨跟韩煜慎开车驶离不久后,去而复返。
韩煜远开开心心:“这回我能走了吧?”
人交给韩煜谨,他立马就准备跑。
韩煜谨一把按住韩煜远的肩:“明天,记清楚没有?”
记清楚了,记清楚了。
他要去找赵家的麻烦。
他需要恐吓他们,威慑他们,让他们自乱阵脚,逼他们跟香江那边联系。
他查到赵家跟香江有点儿瓜葛的时候,开心的不得了。
赵瑾年聚众那事情,韩煜慎一个电话把他的窝给端了。结果没过几天,这人又被家里全须全尾的捞了回来。
人没受什么苦,韩煜远早就想找他麻烦了。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
只因为他叫赵瑾年,韩煜远就看他不顺眼。
刚好要去找赵家的麻烦,他就四舍五入,直接去找赵瑾年的麻烦。
韩煜远对韩煜谨说:“放心吧。”
他肯定把这事情办得漂漂亮亮。
他钻车里,正要关上车门,韩煜谨一把扶住了车门。
韩煜谨说:“不许下手太重,也不许下手太轻。”
重了,有可能会将人逼急,忍不下这口气跟香山那边徐徐图之,可能会跟他们硬扛。
轻了,会让赵家觉得只是商业纠纷。他们家最近避着香山,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轻易不敢主动与那边联系。
韩煜远点头如小鸡啄米:“好的好的。”
掀人饭桌这事情,韩煜远是专业的。
他性格不好,远近皆知。得罪人的事情向来就是他做,等闹得不可开交了,韩煜谨就在后面收尾做好人。
都多少次了,有什么好一再叮嘱的。
韩煜谨淡笑:“你最好是早睡早起。”
韩煜远:“好的好的,我回去就把闹钟定好,绝对早睡早起。”
回去,他就不记得这事情了。
因为,云朵买了一条非常漂亮的,坠在后背蝴蝶骨位置的项链。
蓝紫色水晶排布成蝴蝶的形状,坠在蝴蝶骨的位置,一晃一晃。
她买下的时候,安茗就拍过一张照片给韩煜远。
但当时,那东西放在货架上,只是看着还行。
现在,这坠子坠在云朵后背,忽然变成绝顶的好看。
云朵漂亮的蝴蝶骨正中,蓝紫的蝴蝶链垂坠着轻轻的晃,蹑手蹑脚进门的韩煜远直接看呆了。
云朵穿着那条高开叉的露背裙,是他在江城时让安茗拿给她的那条。
云朵轻轻的晃着裙肩上的流苏问安茗:“好看吗?”
安茗:“好看。”
说完,她就被韩煜远赶出门了。
急哄哄的,也不让她跟云朵告个别,就把她给一把推出门。
门关了三秒,韩煜远好像才又想起安茗的鞋还在屋里。
他不是很礼貌的开了个门缝,把安茗的鞋给两脚踢了出来。
安茗:……
她如果没有看错,老板此刻是彻头彻尾的黄里黄气。
就这么着急。
安茗在门口才穿上一只鞋,已经隐隐听见门内云朵在骂人。
叮叮咚咚的,说不定还打人了。
反正,肯定是云朵在打韩煜远。
他都舍不得捏云朵一下。
蝴蝶骨链很漂亮,但镶嵌的水钻注定让那块蝴蝶坠子的表面凹凸不平,云朵被搁到腰了,痛得不得了。
先不由分说,随便抓起沙发上的抱枕就揍韩煜远。
云朵扯扯坠在身后的蝴蝶项链,想要单手把项链取下来,一不小心,就打翻了个东西。
云朵看不见,不知道是什么。
韩煜远一边在地上捡一边说:“明天把果盘换了,还好我动作飞快的接住。”
要不然玻璃果盘打碎在地上会有碎渣子,容易扎到云朵。
云朵看不见,有时候找不到拖鞋就直接不穿,光着脚在地上走来走去的。
万一有个什么漏网之鱼的小玻璃渣,扎到了怎么办?
韩煜远一边捡水果一边趁机亲亲云朵:“我错了我错了。”
他一下子忘记了那枚蝴蝶型的骨链,被压在云朵的后背下头,应该把她膈得非常痛。
云朵的后背都被膈出一点点红印了。
云朵打他,他也不躲,就让云朵打他几下消消气。
然后,他收拾好散了一地的水果,就来帮她解骨链。
解了骨链,他就不管了。
这样那样再这样。
云朵以为没事了,结果他又把她捞到房间里,继续这样那样再这样。
云朵忽然之间,觉得身体有点难受。
她难受的时候有时候会咬人,但今天过于难受了,她呜了几声,捂住肚子,整个人都蜷了起来。
韩煜远吓了一跳,开了床头灯看她。
云朵的脸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惨白惨白。
这是怎么了?
韩煜远心里一咯噔,不会是因为他太激动太用力了吧。
他心里慌慌的,宝宝宝宝乱喊。
结果看到云朵额头上的汗。不知道是刚刚闹的,还是因为太痛流出来的冷汗。
韩煜远急得团团转,大半夜的给司机电话。
司机火急火燎跑来,也才十几分钟,韩煜远急得豆大的汗哗啦啦的淌。
他抱着云朵出来前,给云朵穿衣服的时候看见,她都出血了!
韩煜远慌得不得了,他宝宝出事了,他弄的!
云朵有气无力:“你听我说一下……”
韩煜远着急忙慌,吻住她:“宝宝不说话了不说话,你休息一下。”
云朵:“我是说……”
韩煜远火急火燎坐上车,一边亲住她:“你闭目养神,很快到医院了。”
云朵:……
不想说话了。
但能不能把她买好的卫生裤拿来啊!!
她算着时间,应该只是刚好来例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