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高志豪正在私人会所与几位重要股东密会,试图通过承诺额外利益换取他们不支持秦云龙。
股权之争刚刚开始,而棋盘上的玩家,似乎比明面上的更多......
一周后,秦云龙接到一个神秘电话:“秦先生,我想您会对我知道的事情感兴趣。关于您当年挪用公司巨款被陷害的真相,以及现在谁真正控制着百金贵。”
电话那头的声音经过处理,但内容令秦云龙震惊:“您以为高志豪是您的敌人?他不过是个前台傀儡。真正的‘蛇眼’,正是您最信任的人之一...”
秦云龙目光骤然变冷,这场股权之争突然变得更加复杂和危险。
秦云龙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发白,指节凸起。电话那头已经挂断,只剩下忙音在耳边回荡,但那句“真正的‘蛇眼’,正是您最信任的人之一”却像一枚钉子,狠狠扎进他心里。
办公室里静得可怕。王莹莹站在一旁,担忧地看着他:“秦老板,发生了什么?”
秦云龙没有立即回答。他走到酒柜前,倒了一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十年了,他等待这一刻已经十年。从自己入狱到在狱中“自杀”,从刘紫瑶企业被夺走到刀语诺郁郁寡欢——每一步都刻骨铭心。他本以为可以轻松拿下高志豪,现在看来,这场棋局远比他想象的复杂。
“王莹莹,”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我们可能一直都走在别人设计的轨道上。”
王莹莹蹙起秀眉:“刚才的电话是?”
“一个警告,或者说,一个提示。”秦云龙转身,眼神锐利如鹰,“有人说高志豪只是前台傀儡,而真正的‘蛇眼’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
王莹莹的脸色瞬间苍白:“这不可能!我们团队每个人都是经过严格筛选的...”
“包括你吗?”秦云龙突然问道,目光如炬。
王莹莹愣住了,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挺直脊背:“如果您怀疑我,我现在就可以退出。”
秦云龙注视她片刻,神情缓和下来:“不,我相信你。如果你真是内奸,有太多机会可以破坏我的计划。”他走到窗前,望着浦东的璀璨夜景,“但这意味着,我们团队中有人不可信。从今天起,所有关键行动只有你我知道。”
王莹莹点头:“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停牌令还有三周才到期,高志豪肯定不会坐以待毙。”
“我们需要分三步走。”秦云龙回到办公桌前,展开一张纸迅速写下计划,“第一,你继续通过我们植入的后门监控高志豪和宋晓倩的一举一动,特别是注意他们与外界联系的方式和内容。”
“第二,我要你秘密调查我们团队每个人的背景,特别是近三个月来的资金往来和通讯记录。注意,绝对不能打草惊蛇。”
“第三,”秦云龙目光深邃,“我要会一会这位神秘来电者。”
“但对方号码经过处理,如何找到他?”王莹莹问道。
秦云龙嘴角扬起一丝冷笑:“他既然主动联系,就必然有所求。等他再次来电时,我有办法锁定位置。”
就在此时,王莹莹的平板电脑发出轻微提示音。她迅速查看,脸色顿时变得凝重:“秦老板,监控显示宋晓倩刚刚离开了百金贵大厦,去往浦东香格里拉酒店。她预订了一个私人会议室,预订名字是‘王先生’。”
秦云龙立即起身:“准备车,我们去看看这位‘王先生’究竟是何方神圣。”
浦东香格里拉酒店顶层,私人会议室内,宋晓倩焦虑地踱步。她第三次查看手表,离约定时间已经过去十五分钟。就在她以为对方不会出现时,门被轻轻推开。
进来的人让她大吃一惊——不是预料中的海外代表,而是公司小股东王晓明,王莹莹的弟弟,持有百金贵不足2%的股份。王晓明平日低调谦和,总是站在高志豪一边,但此刻他神情倨傲,与往日判若两人。
“小王?怎么是您?”宋晓倩难掩惊讶。
王晓明悠然坐下,示意她也坐:“宋秘书,或者说,我该称你为‘灵蛇’?‘蛇眼’前辈在百金贵的最高代表。”
宋晓倩瞳孔猛然收缩,但很快恢复冷静:“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王晓明轻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枚精致的蛇形徽章放在桌上:“‘蛇眼’无所不在,不是吗?但我不是来揭露你身份的,而是代表另一位‘蛇眼’高层与你接触。”
宋晓倩警惕地盯着他:“您是哪一边的?”
“利益一边。”王晓明身体前倾,“直说了吧,前辈认为高志豪已经失控。他私自动用公司资金在海外开设私人账户,甚至试图绕过前辈与竞争对手合作。这违背了我们的协议。”
宋晓倩沉默片刻:“我需要证据。”
王晓明推过一个文件夹:“里面是他与摩根国际秘密会谈的照片和录音文本。高志豪计划通过毒丸计划稀释所有股东股权后,将核心资产剥离出售给摩根,自己拿钱潜逃。”
宋晓倩快速浏览文件,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个蠢货!他知不知道这样做会彻底毁了百金贵?”
“所以他必须被替换。”王晓明冷冷道,“前辈希望你配合,让秦云龙暂时取得控制权。”
宋晓倩震惊地抬头:“什么?但秦云龙是我们的敌人!”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王晓明微笑,“秦云龙有能力整顿公司,而我们可以幕后操控。等他清理完高志豪的烂摊子,再找机会将他踢出局也不迟。”
宋晓倩沉思良久,最终点头:“我需要向上级确认这个指令。”
“当然。”王晓明起身,“但你最好快一点——高志豪已经暗中联系了证监会的人,准备永久冻结秦云龙的股权。一旦成功,我们的计划就全完了。”
门外,伪装成服务员的王莹莹悄悄收起窃听设备,迅速走向安全通道。她没注意到,走廊尽头一个摄像头正静静跟随着她的身影。
......
回到临时指挥中心,王莹莹迫不及待地向秦云龙汇报了惊人发现。
“所以宋晓倩是‘蛇眼’的人,而高志豪正准备背叛他们?”秦云龙若有所思,“这解释了为什么‘蛇眼’可能愿意与我合作。但那个王晓明...”
“您怀疑他的身份?”王莹莹问道。此时的王莹莹正在犯愁,自己的亲弟弟怎么会攒上这事?要是被秦老板知道王晓明是她弟弟,秦老板会怎么想?
不知情的秦云龙点头:“太巧合了。我们刚接到神秘电话,就恰好让你监听到如此重要的会面?感觉像是有人故意给我们送情报。”
就在这时,电脑发出警报声——监控显示高志豪正秘密转移一批文件到私人保险箱。令人惊讶的是,保险箱不在公司,而是在一间不起眼的私人保管库。
“我们需要那些文件。”秦云龙立即决定,“里面很可能有高志豪违规操作的证据,甚至可能与当年陷害我父亲有关。”
王莹莹查看安防系统:“保管库安保极其严密,强行进入不可能。但每周一上午十点,高志豪会亲自去取放文件,那是唯一的机会。”
秦云龙沉思片刻,忽然眼睛一亮:“不必强攻,我们可以智取。记得我们投资的虚拟现实技术吗?”
一小时后,技术团队被紧急召来。秦云龙解释计划:在下周一高志豪前往保管库时,利用街边的广告屏和定向声波装置,制造一场精心设计的“意外”,让他暂时无法前往保管库。
“同时,我们需要一个伪装团队,冒充高志豪授权的人前去‘紧急提取’文件。”秦云龙部署道,“莹莹,你负责协调整个行动。”
王莹莹郑重颔首:“明白。但我担心这是调虎离山——如果王晓明真是故意引我们上钩呢?”
“所以我们需要b计划。”秦云龙从抽屉里取出一枚小巧的U盘,“这里面有一个特殊程序,可以远程接入保管库的安防系统。如果伪装行动失败,就启动它,让整个系统暂时瘫痪,为我们创造机会。”
任务分配完毕,众人各自准备。王莹莹最后一个离开,她回到自己办公室,反锁了门。确认没有监控后,她取出一个加密手机,发送了一条简短信息:
“计划顺利,他已上钩。第二阶段启动。”
发送完毕,她删除记录,望向窗外。夜色中的上海繁华依旧,但她知道,这场游戏的赌注远不只是金钱和权力那么简单。
而在城市另一端,秦云龙接到第二个神秘电话。这次对方没有变声,声音熟悉得让他心悸:
“云龙,还记得你父亲书桌上的那盘残局吗?有时候,最危险的棋子不是对方的王,而是你身边以为已经升变的兵。”
电话戛然而止。秦云龙猛地站起,额角渗出冷汗——那盘残局是他和父亲最后的对弈,除了他们,只有一个人见过。
他最信任的导师,已故父亲的挚友,公司法界泰斗——周铭教授。
但周教授三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除非...死亡只是伪装?
秦云龙僵在原地,手中的威士忌杯微微晃动,琥珀色的酒液险些溅出杯沿。周铭教授…… 这个名字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撬开了他尘封十年的记忆闸门。
那是父亲秦正雄还在世时,周铭作为父亲的大学同窗兼创业伙伴,几乎每天都会来秦家吃饭。饭桌上,两位老人总爱就着一碟花生米对弈,而他就趴在旁边的地毯上,看父亲用食指敲着棋盘说:“小卒过河当车用,可别小瞧了不起眼的子儿。” 周铭则会笑着接话:“老秦啊,你这盘残局摆了三年,到底藏着什么玄机?”
直到父亲突发心脏病去世,周铭作为遗嘱执行人主持了后事。也是周铭在他被高志豪构陷时,拍着胸脯说 “我会查清楚真相”,可没过多久,就传来周铭在海外讲学途中遭遇车祸的消息。当时他在狱中,只能隔着冰冷的铁窗,对着一张泛黄的报纸照片磕了三个头。
“不可能……” 秦云龙喉结滚动,指尖泛白,“警方有尸检报告,还有葬礼录像……”
王莹莹推门而入,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快步上前:“秦总,怎么了?”
秦云龙猛地抬头,眼中布满血丝:“莹莹,你查过周铭教授的死因吗?”
王莹莹愣住:“周教授?您父亲的那位挚友?三年前的车祸…… 我以为是意外。”
“意外?” 秦云龙冷笑一声,将手机重重拍在桌上,“刚才的电话,是他的声音。他提到了父亲书桌上的那盘残局 —— 那是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的秘密。”
王莹莹脸色骤变:“您是说…… 周教授还活着?而且他就是……”
“真正的‘蛇眼’。” 秦云龙一字一顿地说,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十年前的画面突然在脑海中闪回:高志豪拿着那份伪造的转账记录闯进办公室时,周铭恰好 “路过”;他被警方带走时,周铭站在人群中,眼神复杂;甚至连他在狱中的 “自杀”,都像是有人刻意安排的脱身之计……
“难怪……” 王莹莹喃喃道,“难怪高志豪的手段总是透着股熟悉感,难怪‘蛇眼’对百金贵的内部运作了如指掌。如果周教授一直在幕后操控,这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秦云龙走到落地窗前,望着远处陆家嘴的灯火。那些曾经象征着财富与荣耀的光点,此刻在他眼中却像无数双窥视的眼睛。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复仇者,却没想到从一开始就站在对方的棋盘上。
“我们的计划要变。” 秦云龙转身,眼神重新变得锐利,“保管库的文件可能是诱饵,但也必须去。不过不是为了高志豪的黑料,而是为了找周铭的痕迹。”
王莹莹点头:“我这就调整方案。另外,技术部刚破解了宋晓倩的加密通讯记录,发现她最近频繁与瑞士一家空壳公司联系,资金流向指向加勒比海的离岸账户 —— 户主信息被加密了,但操作手法和十年前转移您父亲资产的方式高度相似。”
“是周铭的风格。” 秦云龙冷笑,“他最擅长用多层壳公司洗白资金。看来高志豪只是他推到前台的木偶,现在这木偶想自己拉线,自然要被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