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晓倩手把手教他点了点按钮，屏幕上跳出订单信息：“您看，这样就能看到谁买了，买了多少，到时候冷链车来了，您直接按订单装货就行。” 李叔学得认真，手指在屏幕上戳了好几次，终于成功调出订单页面，笑得像个孩子。
中午，高志豪接到孙丽丽的电话，她刚把东南亚水果物流的案例整理好，发来了一份文档：“我联系了新加坡一家华人超市，他们说要是苹果的损耗能控制在 10% 以下，愿意先试销两百箱。你们这边的包装和冷链要是定了，我就能跟他们谈细节。”
“太好了！” 高志豪拿着手机，走到窗边，能看到远处的写字楼，“我们今天调整了木箱尺寸，冷链也在谈，等样品出来，我拍给你看。对了，李叔家的柿子快熟了，到时候给你寄点，让你尝尝晋南的甜。”
挂了电话，高志豪收到张哥的消息：冷链公司同意了！只要凑够五十箱，运费降一百五，还愿意派小货车到水泥路的临时停靠点接货。他赶紧把消息发到团队群里，群里瞬间热闹起来 —— 小周发了王木匠改木箱的视频，宋晓倩发了李叔学用小程序的照片，还有小林发的 “今晚加鸡腿” 的表情包。
傍晚，小周和张哥带着调整后的木箱样品回到公司。木箱宽了两厘米，顶面多了两个透气孔，松木的纹理清晰可见，摸起来结实又温润。高志豪拿起一个苹果放进去，晃了晃，苹果没怎么动：“王木匠的手艺真不错，这样既结实，又能保鲜。”
宋晓倩打开小程序的测试版，屏幕上跳出 “李叔的苹果园” 的页面，首页就是那张李叔和孙子摘苹果的照片，下面写着 “三十年老果园，每颗苹果都带着阳光的味道”。“我加了个‘农户直连’的标签，买的人能直接看到李叔的名字和果园地址，更真实。”
小周翻开笔记本，在新的一页写下：“木箱调整完成，冷链谈妥，小程序测试版上线。原来落地不是一帆风顺，是遇到问题时，有人愿意改木箱尺寸，有人愿意教老人用手机，有人在千里之外帮着找渠道 —— 这就是方舟的‘合力’。”
高志豪看着众人，拿起桌上的苹果，擦了擦，咬了一口，脆甜的汁水在嘴里散开：“明天咱们把木箱样品和小程序测试版带给李叔，让他看看成果。接下来，还要对接周边的果园，让更多农户能用上这个方案。”
窗外的夕阳渐渐落下，把会议室的玻璃染成橘红色，和晋南果园的夕阳一样暖。桌上的木箱、电脑里的小程序、手里的苹果，还有团队成员眼里的光，都像是一颗颗落定的棋子，在 “帮农户实现愿望” 的棋盘上，走出了扎实的一步。
高志豪知道，这只是开始 —— 接下来要盯木箱的生产，要跟进冷链车的第一次运输，要帮李叔处理小程序的订单，还要准备新加坡展会的资料。但就像李叔说的，苹果是一天天长熟的，事是一步步做出来的。只要这群人还在一起，还带着那份初心，就没有走不通的路，没有办不成的事。
夜色渐浓，团队群里还在热闹地讨论着：张哥说要去确认临时停靠点的路况，宋晓倩说要再跟李叔补拍几个果园的视频，小周说要把王木匠的木箱照片发给孙丽丽，让她看看晋南的手艺。屏幕上的消息一条接一条，像一串温暖的灯，照亮了方舟新程的路。
清晨的阳光比前一日更柔，高志豪提前十分钟到了公司楼下，后备箱里放着刚从早餐铺买的豆浆油条 —— 宋晓倩昨天提过一句，说赶早工时总来不及吃热乎的。七点半，宋晓倩背着电脑包匆匆走来，浅灰色的风衣被晨风吹得微微扬起，看到后备箱里的早餐时，眼睛弯成了月牙：“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家的甜豆浆？”
“上次你帮李叔改小程序，凌晨在群里发的截图，桌面角上有这家的包装袋。” 高志豪接过她手里的样品箱，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两人都顿了一下，又很快错开目光，他低头帮她拉开车门，“路上大概要一个小时，你可以先吃点东西，补补觉。”
车开上通往晋南村的水泥路时，宋晓倩正对着电脑核对 “果园故事” 板块的照片排序。屏幕上，李叔十年前在果园里扛着锄头的照片，和昨天教他用小程序的笑脸挨在一起，她指尖在屏幕上轻轻点了点：“你说，咱们要是早点想到这个办法，是不是能帮到更多像李叔这样的农户？”
高志豪看了眼路边挂满红柿子的果树，放慢了车速：“以前总觉得做农业项目要靠大资本、大渠道，直到来晋南村才明白，农户要的不是冷冰冰的方案，是有人愿意蹲下来，陪他们一起解决那些‘小事’—— 比如教他按个按钮，比如把木箱加宽两厘米。” 他转头看向宋晓倩，她正盯着照片里的苹果园出神，阳光落在她的发梢，泛着浅金色的光，“你教李叔用小程序的时候，特别有耐心。”
宋晓倩忽然笑了，把电脑转向他：“你还记得吗？第一次来李叔家，你跟张哥争论冷链路线，脸都红了，结果李叔递了杯柿子茶，你立马就软下来了。” 她指着屏幕角落，“我还偷偷拍了张你喝茶的照片，后来加到小程序的‘团队故事’里了，你看 ——”
照片里的高志豪皱着眉，手里却捧着个印着碎花的搪瓷杯，反差得有些可爱。高志豪愣了愣，随即也笑了：“你这可是偷拍啊，得付版权费。”
“那我用李叔刚给的柿子干抵账怎么样？” 宋晓倩从包里掏出个纸包，里面是昨天李叔塞给她的软柿子干，递了一块到他嘴边，“甜不甜？李叔说这是他自己晒的，没放糖。”
高志豪咬了一口，清甜的味道在嘴里散开，他点头：“比超市买的好吃。对了，孙丽丽昨天说，新加坡那边想看看果园的实时视频，你今天要是有空，能不能跟李叔商量下，装个简易摄像头？”
“我早就跟李叔说过啦！” 宋晓倩晃了晃手机，“他特别乐意，说这样买苹果的人就能看到果树每天的样子，还能跟他视频聊天呢。我已经联系了村里的电工，今天下午就能装。”
说话间，车已经到了李叔的果园门口。李叔早就等在苹果树下，手里拿着个竹篮，里面装着刚摘的脆苹果。看到两人来，他赶紧迎上来：“快尝尝，这是今早刚摘的，比上次更甜了！”
高志豪把木箱样品递给李叔，宋晓倩则打开电脑，调出小程序的最终版：“李叔，您看，‘果园故事’里的照片都排好了，摄像头装在那边的老苹果树下，您平时浇水、摘苹果，买的人都能看到。”
李叔凑在屏幕前，手指在 “一键下单” 的按钮上按了又按，又转头看向木箱：“这箱子结实，苹果放进去肯定不磕坏。” 他忽然拍了拍高志豪的肩膀，又指了指宋晓倩，“你们俩啊，一个懂物流，一个懂电脑，要是早几年碰到，我家苹果早就卖去城里了。”
宋晓倩脸颊微红，低头整理电脑线，高志豪则接过李叔手里的竹篮：“都是团队一起做的，小周还帮王木匠改了木箱尺寸呢。”
中午在李叔家吃饭，李婶做了炖土鸡、炒土鸡蛋，还有刚蒸好的玉米饼。宋晓倩帮李婶摆碗筷，高志豪则陪李叔坐在院子里，听他讲年轻时种苹果的故事。“那时候没有冷链，苹果熟了只能用自行车驮去镇上卖，遇上下雨天，苹果就烂了。” 李叔叹了口气，又笑起来，“现在好了，有你们帮着弄小程序、找冷链，以后我孙子在城里，也能看到家里的苹果园了。”
饭后准备返程时，宋晓倩忽然想起要给摄像头拍照片，便拉着高志豪去了果园。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在苹果树上，叶子间的苹果像挂着无数个小灯笼。宋晓倩举着手机拍照，不小心踩空了田埂，高志豪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胳膊，两人靠得很近，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栀子花香。
“小心点。” 高志豪扶着她站稳，指尖还残留着她胳膊的温度，他赶紧松开手，指向不远处的老苹果树，“那里拍出来肯定好看，背景有夕阳。”
宋晓倩走到老苹果树下，转身对着高志豪笑：“你帮我拍一张吧，我想发朋友圈，告诉大家咱们的果园上线啦。”
高志豪接过手机，镜头里的宋晓倩站在苹果树下，夕阳落在她的身后，勾勒出柔和的轮廓。他按下快门，又忍不住多拍了几张 —— 有她仰头看苹果的样子，有她弯腰捡落叶的样子，还有她对着镜头比耶的样子。
“拍好了吗？” 宋晓倩走过来，凑在他身边看照片，肩膀不小心碰到他的肩膀，“哇，这张拍得好好，你什么时候学会拍照的？”
“以前跟我妈去旅游，她总让我帮她拍，练出来的。” 高志豪把手机还给她，目光落在她的朋友圈编辑页面，文案写着 “晋南村的夕阳，和一群可爱的人”，配图是那张她站在苹果树下的照片。
返程的路上，车里很安静，只有晚风从车窗吹进来的声音。宋晓倩靠在副驾上，看着窗外掠过的夜景，忽然说：“高志豪，你说咱们这个项目，以后能帮到多少农户啊？”
“只要咱们坚持做下去，会帮到很多人的。” 高志豪看了她一眼，“就像李叔说的，苹果是一天天长熟的，事是一步步做出来的。”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有你一起做，会更顺利。”
宋晓倩转头看向他，路灯的光透过车窗，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她笑了笑，从包里掏出一块柿子干，递给他：“再吃一块吧，补充点能量，回去还要跟孙丽丽对接新加坡的事呢。”
高志豪接过柿子干，咬了一口，还是刚才的清甜味道，却好像比之前更甜了些。他看了眼身边的宋晓倩，她正低头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晚风从车窗吹进来，拂动她的头发，也吹动了他心里的某根弦。
车开到公司楼下时，已经是晚上八点。高志豪帮宋晓倩拿下车里的样品箱，宋晓倩忽然说：“对了，明天装摄像头，你要不要一起去？李叔说想跟你再聊聊后续对接周边果园的事。”
“好啊。” 高志豪点头，“我明天早上还是七点半来接你，还是带那家的甜豆浆。”
宋晓倩眼睛亮了亮，点头：“嗯！那我先上去了，你路上小心。”
看着宋晓倩走进写字楼的背影，高志豪掏出手机，点开刚才给她拍的照片，犹豫了一下，设成了手机壁纸。他发动车子，心里想着明天的行程，想着李叔的苹果园，想着身边的这群人，还有那个笑起来眼睛像月牙的女孩。
夜色渐深，城市的灯光亮了起来，像撒在黑夜里的星星。高志豪知道，接下来的路还有很多挑战 —— 要盯木箱的生产，要跟进冷链的第一次运输，要帮李叔处理小程序的订单，还要对接新加坡的试销。但只要想到明天还能和宋晓倩一起去晋南村，还能和团队一起解决那些 “小事”，他就觉得浑身都有劲儿。
就像晋南村的苹果，只要用心浇灌，总会等到成熟的那一天。而他心里的那份情愫，也在晚风与夕阳的陪伴下，悄悄发了芽。
晨光刚漫过晋南村的山头时，高志豪的车已经停在村口。后备箱里的早餐比昨天多了样 —— 茶叶蛋，是他特意绕去早餐铺后门，等老板刚煮好的批次，蛋壳上还沾着温热的卤汁。七点二十五分，宋晓倩的身影出现在路口，今天她换了件米白色的针织衫，手里拎着个帆布包，里面装着调试摄像头用的笔记本。
“今天多了茶叶蛋？” 宋晓倩坐进副驾，指尖碰了碰早餐袋，抬头时眼里带着笑意，“你怎么知道我早上爱吃点咸的？”
“上次你吃油条时，把豆浆里的糖搅化了才喝，猜你可能怕甜腻。” 高志豪发动车子，后视镜里能看到村口的老槐树，叶子上还挂着晨露，“张哥刚才在群里说，王木匠的五十个木箱已经做好了，下午就能送去李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