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三秒就得摔下来。
付豪稳稳地跑着,呼吸平稳。
王一瑶坐在旁边的观察区,托着腮看。
她其实挺喜欢来看付豪复健的——不是因为她有什么特殊癖好,而是这时候的付豪特别……真实。
汗水顺着他的侧脸滑下,肌肉线条在运动服下绷紧又放松。
他的眼神专注,嘴角却带着点笑意,偶尔还朝她眨眨眼。
“付总身体素质真好,”医生感叹,“一般人要适应这种强化至少需要三个月,他三周就达标了80%。”
“那是,”王一瑶挺起胸,“也不看看是谁的男朋友。”
医生笑了:“王小姐今天不做训练吗?”
“做啊,等会儿,”王一瑶站起来,走到旁边的区域,“我今天练点新花样。”
她面前是一个悬浮着的金属球,直径大约二十厘米,表面光滑如镜。
“意识操控精细度测试,”医生调出控制面板,“用念力在球表面‘画’出指定图案。先从简单的开始——圆形。”
王一瑶集中精神。
金属球表面泛起涟漪,一个歪歪扭扭的圆圈慢慢浮现,看起来像小学生用左手画的。
“呃……再来。”
第二次好一点,但还是不够圆。
第三次、第四次……
付豪那边已经完成了一组训练,擦着汗走过来:“怎么样?”
“不怎么样,”王一瑶噘嘴,“这玩意儿比打副本还难。我以为强化之后会变超人呢,结果连个圆都画不好。”
“慢慢来,”付豪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你昏迷时用的都是战斗向的能力,精细操作确实需要练习。要不……我们比赛?”
“比赛?”
“嗯,我用肢体控制画,你用念力画。看谁画得标准。”
“赌什么?”
“输了的人……”付豪想了想,“今晚做饭。”
“成交!”
于是复健中心的医护人员有幸目睹了这样一幕:地球首位文明桥梁特派员和她的观察员男友,像两个较劲的小学生一样,对着一个金属球较劲。
付豪戴上特制手套,通过细微的肌肉控制,来操纵球表面的激光刻印。
王一瑶则全神贯注,银色光芒在眼中流转。
第一个图案:圆形。
付豪的圆几乎完美,王一瑶的……像个土豆。
“1:0。”
第二个图案:正方形。
付豪的边线笔直,王一瑶的……像被啃过的饼干。
“2:0。”
第三个图案:五角星。
这次王一瑶憋足了劲,球表面浮现的图案居然像模像样——除了五个角不太对称。
“2:1!我扳回一城!”
第四个图案:心形。
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
这次他们几乎同时完成。付豪的心形标准而优雅,王一瑶的……胖乎乎的很可爱。
“并列,”医生说,“所以今晚一起做饭?”
“不,”付豪握住王一瑶的手,“今晚出去吃。庆祝复健进度达标70%。”
“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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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健之外,王一瑶还干了件大事:带母亲李秀兰出去旅游。
这是她昏迷醒来后就计划好的。
那三年里,母亲头发白了大半,现在一切都过去了,该让她好好放松。
目的地选了个南方小镇,有山有水,节奏慢得让人忘记时间。
“妈,你看那边,有鱼!”王一瑶指着溪流。
李秀兰戴着遮阳帽,笑得很温柔:“看见了。瑶瑶,你不用总陪着我,去跟你那些朋友玩吧。”
“那不行,这次是专门陪您的,”王一瑶挽住母亲的手臂,“再说了,付豪他们最近也忙。游戏里新版本,公会事儿多。”
提到游戏,李秀兰顿了顿:“瑶瑶,妈问你个事儿……你现在这‘特殊身份’,以后会不会……”
“会不会有危险?”王一瑶接话,然后摇头,“不会了妈。陈博士解决了,奥罗拉那边也达成了协议。
我现在就是个‘文明交流专员’,主要工作就是在游戏里教教新人,偶尔跟外星同事开个视频会议——特别安全,比坐办公室还安全。”
这话半真半假。安全是真的,但“交流专员”的工作量……Z最近发来的文件堆起来能有半人高。
“那就好,”李秀兰松了口气,随即又笑,“其实妈也不是完全不懂。老王偷偷给我看了你们游戏的录像,那些……发光的人,就是外星朋友?”
“嗯,革新派的。他们人挺好,就是有点死板,被我带得活泼多了。”
母女俩沿着溪边慢慢走。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斑斑驳驳的。
“瑶瑶,”李秀兰突然说,“妈知道你长大了,有自己的路。但不管走多远,记得常回家看看。”
王一瑶鼻子一酸:“嗯,一定。而且……可能用不了多久,您也能去‘外星’看看。革新派在开发安全的观光线路,据说风景特别棒。”
“那妈等着。”
在小镇住了三天,每天就是散步、喝茶、聊天。
王一瑶把手机关了静音,完全沉浸在“普通女儿”的角色里。
直到第四天晚上,她终于忍不住开了机。
瞬间,99+条消息弹出来。
大部分来自公会群。
“会长你终于出现了!!!”
“出大事了!永恒之心来我们城了!”
“不是来打架的!是来投诚的!”
“快来游戏里看看!”
王一瑶:“……我就休个假。”
当晚八点,王一瑶登入《神域纪元》。
瑶光城比之前更繁华了。新资料片“星际黎明”带来了海量新玩家,而瑶光作为“拯救过世界的公会”,自然成了新手们的朝圣地。
传送点一出来,她就看见一堆顶着“瑶光见习”称号的萌新,正围着一个Npc问东问西。
“请问转职时空学者需要什么条件?”
“公会收人有什么要求吗?”
“会长姐姐真的和外星人谈过判吗?”
那个Npc……居然是老王的分身AI。他穿着长老袍,捋着虚拟胡子,一副高人模样:“莫急莫急,一个个来。转职条件嘛,首先要有慧根……”
“老王你又在忽悠新人!”王一瑶走过去。
“会长!”萌新们瞬间围上来,眼睛发亮。
“会长姐姐求签名!”
“求合影!”
“求带副本!”
王一瑶被热情淹没了,好不容易才脱身,赶紧溜到公会大厅。
白衣渡江和暗影之刃正在里面等她,表情严肃。
“永恒之心呢?”王一瑶问。
“在会客室,”白衣渡江说,“他一个人来的,没带手下。说想跟你当面谈。”
“态度怎么样?”
“很奇怪……特别客气,甚至有点……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