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将龙魂法袍恢复原状成平日的法师长袍款式后,才推门而出。她大步流星来到林墨的卧室外,正要敲门却听到房内有女子说话声,仔细辨认后认出是沈柒的声音,银月不由顿住了正要敲门的手。
“无论他们是在讨论公务还是私事,贸然打断总是不合适的。”银月暗自思量,不愿平添麻烦,“不如直接去活动大厅询问,想来也不会耽误工夫。”
她转身走向活动大厅,只见二十多名成员分散在厅内各处。有人捧着书本专心阅读,有人围坐在一起低声交谈,还有几人正在角落玩着明都地区流行的“红十”扑克牌游戏。更有一些积极进取的普通幸存者,从超市里找来哑铃等简易健身器械,在厅内一角搭建了临时健身区,此刻正在进行基础锻炼。
“或许是为了提升觉醒时的存活几率吧。”银月暗自揣测。关于服用晶核后成功觉醒的规律,无论是”末日工具箱“应用程序,还是那些获得异世界记忆片段的觉醒者,至今都未能给出明确结论。但考虑到大多数觉醒者都是年轻人,身体素质较好的人更容易成功觉醒并存活下来,这已成为普遍共识。
因此在银月避难所里,那些衣食无忧且渴望成为觉醒者的普通幸存者,往往会通过健身来强健体魄,避免成为那些不幸爆体而亡的失败者。
也就是物资丰富的银月避难所有能力提供足够多的“热量”,以供普通人在这时候大量消耗。
银月环顾四周,清了清嗓子问道:“请问在座有舞蹈专业的同学吗?”
顷刻间,大厅内鸦雀无声。众人交换着疑惑的眼神,有人不自觉地挺直了腰背。几个女生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目光不时飘向银月;男生们则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有人不自觉地摩挲着下巴,脑海中浮现出各种大胆的猜测。
就在银月准备再次询问时,角落里一个戴眼镜的女生怯生生地举起了手。她原本蜷在沙发里阅读诗集,此刻慌忙放下书本,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月姐,我是舞蹈学院大三的学生,主修民族舞,不知道我能不能帮上忙。”
银月对这名女生有些印象,是昨晚被救回的幸存者之一。她眼中闪过一丝欣喜,温和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现在方便吗?我想请教一些有关于舞蹈的问题。”
“我叫周小雨,”女生连忙站起身,顺手理了理略显凌乱的刘海,“随时都可以。不过……”她迟疑地扫视了一圈周围好奇的目光,“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吗?”
银月这才注意到众人仍在交头接耳,几个年轻男生脸上甚至带着暧昧的笑容。她轻轻摇头,提高声音解释道:“大家不必多想。我最近在修炼一种特殊的战斗技巧,需要借助舞蹈基础来提升掌握程度。”
这番话瞬间驱散了众人脸上的猜疑之色。
周小雨也明显松了口气,展露笑颜:“原来如此。月姐要是不嫌弃,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
银月点头示意:“跟我来。”
银月走在前头,周小雨亦步亦趋在后跟随,目光始终落在银月的尾巴上。
银月领着周小雨回到自己的房间,碍于空间,二人只能面对面站着。
银月开始描述脑海中那些龙之舞的复杂动作。周小雨认真倾听,时不时点头,根据银月的描述尝试“复刻”。
“这套舞步确实很特别,”周小雨认真听完银月的描述后说道,“不过我们可以先人身,然后从基础的单个动作开始练习。”她站起身帮助银月放松身体,随后示范了一个流畅的旋转动作,随后让银月跟着练习,找找感觉。
碍于周小雨本身并不会“龙之舞”,所以她能够为银月提供的帮助并不多。
不过作为“专业人士”,周小雨还是很快从银月笨拙的舞蹈中寻找到了问题的根源所在。
“月姐,我觉得您跳不好这套舞蹈的根源并非是你的身体协调性存在问题。”
“我注意到您有一条龙尾,”周小雨观察着银月的动作建议道,“可以试着让尾巴配合舞步摆动,这样不仅能帮助保持平衡,还能增强动作的流畅性。”
专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这个建议让银月恍然大悟。
才刚刚拥有龙尾区区二日,银月并未习惯这一人类并无拥有的独特肢体的存在,更多时候都没有用“精力”去操控它,而是让它依靠本能摆动、摇晃。
平日里战斗、行走时,这不碍事。但在跳舞时,这种习惯却是会让银月无法“复刻”众多为龙人设计的舞蹈动作,进而让她的变得“笨拙”。
这个建议让银月恍然大悟。她尝试着让银色龙尾随着舞步自然摇曳,果然发现身体的协调性有了明显提升。周小雨又针对几个需要腾空的动作给出建议:“在做跳跃动作时,可以借助尾巴的摆动来调整空中姿态。”
经过一个小时的指导,银月已经能够比较流畅地完成前十个基础舞步的连贯动作,这对于一位曾经是“男孩子”且没有半点舞蹈基础的龙娘而言可谓是“一日千里”。
银月由衷感叹道:“专业指导果然事半功倍,这一个小时的收获可太多了。”
周小雨谦虚地笑笑:“主要还是月姐悟性高。”
时候已经不早,约定明日继续授课后,银月对尽快掌握人形龙之舞充满信心。她暗忖:但愿这套舞步提升的是领袖魅力,而非徒具表面的吸引力。
银月慷慨道:“作为答谢,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周小雨并非觉醒者,银月可不能单纯用晶核支付私教费用。
周小雨沉吟片刻,眼中泛起忧虑:“今天中午您救回了林墨的父母……我父母也住在明都,至今音讯全无。不知月姐能否……帮我去看看他们是否还安好?如果还活着,能不能帮忙接到避难所里生活。”她的声音微微发颤,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透露出内心的忐忑与不安,不确定这份报酬是否太过昂贵、挑剔。
明都人继承了浙省人安土重乡的传统,即便上大学也倾向于留在本地。因此像周小雨、林墨这样家在明都本地的明都大学学生并不少见。
“你父母住在哪个区域?”银月问道。
周小雨轻声回答:“在明都下辖的临安市,离这里有将近五十公里。”
银月毫不犹豫地点头:“这个距离没问题,你把具体地址告诉我。”
周小雨连忙掏出手机,在末日工具箱app的地图上仔细标注出父母家的位置,一边操作一边详细说明路线。
银月又问道:“有没有什么信物可以让你父母认出我的身份?愿意听我安排千里迢迢来到这里。”
周小雨取出一张有些发旧的校园卡,小心翼翼地递到银月手中:“这是我用了三年的学生证,爸妈都认得上面的照片。”她顿了顿,又提议道:“要不我现在录一段视频,月姐带着过去。这样他们看到视频,应该就会相信您了。”
银月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当即掏出自己的手机。周小雨对着镜头调整了下刘海,努力露出一个看起来轻松的笑容:“爸、妈,我是小雨。这位是银月姐姐,是我们的避难所首领。现在外面很危险,请你们一定要相信她,跟着她来避难所找我。我在这里很安全,不缺食物……”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但还是强忍着完成了录制。银月保存好视频,慎重地将手机收好,又接过那张半旧的校园卡。
“放心吧,”银月温和地承诺,“明天一早我就动身,最快中午就能回来带给你好消息。”
周小雨红着眼眶连连点头:“真是太感谢您了。不管结果怎样,这份恩情我都会记在心里,一辈子都不会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