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多的变异超出了所有人的理解范畴。
那不再是动物系果实的能力觉醒,而是某种更加古老、更加本质的蜕变。他破碎的青龙之躯在暗红光芒中溶解重组,鳞片化作流动的金属光泽,龙角延伸成诡异的冠状结构,每一寸血肉都散发着与杨辰相似的终末气息,却更加狂暴无序。
“阻止他!”方舟少女的投影首次出现波动,“轮回载体成型将触发方舟清除协议!”
但她的警告来得太迟了。
轮回之龙
凯多——或者说曾经的凯多——仰头发出一声咆哮。那不是龙吟,而是无数文明临终哀嚎的混合体。声波过处,鬼岛残骸彻底化为齑粉,露出底下更加令人震惊的景象:
纵横交错的金属管道如同血管般搏动,其中流淌着暗红色的能量。这根本不是天然岛屿,而是一个巨大无比的生化培养槽。
“原来如此...”罗的瞳孔剧烈收缩,“凯多八百年来不断战败又复活,是因为他本身就是这个‘轮回系统’的测试品!”
变异凯多的龙眼锁定杨辰。那不再是野兽的目光,而是带着某种冰冷计算的审视。
“传承者...”它的声音重叠着数千个声线,“交出核心权限。”
杨辰感受到体内的终末能量在躁动。两种同源但不同频的力量正在产生致命共振,他的结晶化身体表面开始出现裂纹。
“系统,分析威胁等级。”
【错误:无法连接万界模拟器】
【检测到观察者权限被强制覆盖】
方舟少女突然挡在杨辰身前,纯白光芒形成屏障:“警告:检测到未授权轮回协议。立即停止能量共鸣。”
但凯多只是张开龙口。没有火焰,没有热息,只有一片绝对黑暗的虚空。
归零吐息
当那片黑暗掠过时,所有接触到的事物都“复位”了。
弗兰奇将军变回了一堆零件,山治的血统因子强制休眠,索隆的鬼气被压制回体内。就连路飞的涅盘霸气都剧烈波动,险些直接熄灭。
“这是什么能力!?”娜美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天候棒变回普通棍子。
更可怕的是,黑暗所及之处,海水变成了纯净的淡水,岩石回归最基础的矿物成分。这不是毁灭,而是将一切“重置”到初始状态。
“归零协议...”方舟少女的投影开始闪烁,“这是终末文明的禁忌技术!”
凯多的第二波攻击接踵而至。这次它甩动龙尾,暗红能量如同瘟疫般扩散。被击中的反抗军战士们没有受伤,但他们的记忆开始消失——先是关于鬼岛战役的,然后是加入反抗军的,最后连自己的名字都开始遗忘。
“乔巴医生!”一个武士惊恐地抓住驯鹿,“我...我想不起来妻子长什么样了!”
轮回载体在重置整个战场,包括所有人的记忆。
观察者觉醒
就在这绝望时刻,杨辰体内的方舟权限终于激活。
纯白光芒从他左眼迸发,与右眼的终末暗红形成微妙平衡。无数信息流涌入脑海,那是方舟文明观察这个宇宙八十万年的全部记录。
“我明白了...”杨辰轻声说,“轮回不是惩罚,而是保护。”
他看到了真相:
· 每当文明发展到可能威胁宇宙平衡时,终末就会启动
· 方舟的任务是确保轮回正常进行
· 但伊姆在八百年前篡改了协议,试图让某个文明永恒统治
· 凯多是伊姆制造的失败实验品
杨辰抬起手。既不是终末的归墟,也不是方舟的屏障,而是某种更加古老的力量——来自宇宙本身的“观察权能”。
“停。”
时间静止了。
不是果实能力,不是科技效果,而是字面意义上的时间停止。所有一切都凝固在原地,只有杨辰和方舟少女还能活动。
“你...”少女震惊地看着他,“怎么可能掌握‘原初权限’?”
杨辰没有回答。他的目光穿透静止的时空,看到了更加深层的真相:
在凯多体内,有一个微小的印记——伊姆的精神烙印。正是这个烙印在驱动轮回载体暴走。
三方博弈
当时停解除的瞬间,杨辰做出了三个同步操作:
1. 对路飞传递信息:“攻击龙颈第七片逆鳞!”——那里是伊姆烙印的所在
2. 对罗发出指令:“展开最大Room,准备剥离操作!”
3. 对方舟少女请求:“我需要‘记忆锚点’协议!”
路飞的反应快得超乎想象。涅盘霸气全开,他的拳头化作一道金红闪电,精准命中凯多颈部的逆鳞。
“橡胶橡胶——”
“涅盘·破晓!”
凯多发出痛苦的咆哮,龙躯剧烈扭动。被击中的逆鳞处,一个诡异的眼睛图案浮现出来——正是伊姆的标志。
“就是现在!”罗的Room笼罩整个战场,“指挥棒!”
空间切割能力全力发动,试图将那个烙印从凯多体内剥离。
但伊姆的意志比想象中更加强大。眼睛图案突然睁开,恐怖的精神冲击让罗当场吐血倒地。
“愚蠢。”伊姆的声音通过烙印传来,“轮回是不可阻挡的。”
关键时刻,方舟少女启动了杨辰请求的协议。纯白光芒如同细雨洒落战场,那些被夺走的记忆开始回归:
· 武士想起了妻子的笑容
· 娜美重新感知到风的流动
· 索隆的鬼气再次升腾
真正的终末
杨辰漂浮到凯多面前。他的双眼已经完全变化:左眼是不断演算的星图,右眼是万物归墟的影像。
“伊姆,你搞错了一件事。”杨辰的声音平静得可怕,“终末不是工具,而是必然。”
他伸手按在凯多头颅上。不是攻击,而是...理解。
通过终末核心,他读取了凯多八百年的记忆:
· 被迫成为实验品的痛苦
· 无数次死亡与重生的折磨
· 对乔伊波伊的复杂情感
· 想要终结这一切的渴望
“原来你一直在求救...”杨辰轻声道。
凯多的龙眼中,第一次流下了泪水。那泪水是暗红色的,如同融化的晶石。
在所有人震惊的注视中,杨辰做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举动——他开始将凯多体内的终末碎片吸收到自己体内。
“你疯了吗!”方舟少女惊呼,“这样你会...”
但杨辰只是微笑着。他的身体开始彻底结晶化,渐渐变成一个半透明的灰色雕像。
“轮回该结束了。”他说,“观察者协议,启动。”
当最后一块碎片完成转移时,凯多的龙躯开始消散。不是死亡,而是终于获得了安息。
而杨辰化作的雕像表面,浮现出无数文明的影像——从诞生到辉煌,从巅峰到终末,如同走马灯般流转。
方舟少女深深鞠躬:“观察者大人,接下来...”
她的话被突然出现的异象打断。
在杨辰雕像的正上方,星空突然裂开一道缝隙。缝隙中,一只巨大的眼睛缓缓睁开,注视着这个世界。
伊姆在玛丽乔亚发出惊恐的尖叫:“‘祂’醒了...真正的观察者!”
路飞抬头看着那只眼睛,突然咧嘴一笑:
“看来还有更厉害的架要打啊!”
雕像状态的杨辰突然动了。他抬起结晶化的手指,指向星空中的眼睛:
“第一观察任务完成。申请开启...第二轮回。”
星空中传来一个古老的声音,既像是询问,又像是确认:
【文明编号tear-0714,确认达到观察阈值。是否开启升维试炼?】
(第106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