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灭峰顶,唐允结束了为期十年的短暂闭关。这十年,他不仅彻底稳固了大罗后期巅峰的境界,将源海所得完全消化,更将寂灭、轮回、混沌三道融会贯通,推演出数式威力绝伦的杀招。青铜指环在解封度达到60%后,虽无新的功能显现,但与他心神联系更加紧密,源初之力的运用也愈发得心应手。
出关之日,他并未惊动太多人,只与宗主玄玑真人密谈一番,又对柳师姐、岳擎天等人交代了几句,便悄然离开了青云剑宗。
此行目标明确:一是游历诸天,寻找突破仙尊的契机;二是探寻源初道种碎片的下落;三是尽可能收集关于“万界交汇点”和圣胎本体的情报。
他驾驭着经过重新祭炼、速度与隐匿性大增的“破虚梭”,再次驶入茫茫星路。与上次前往源海时的小心翼翼不同,如今他修为大进,足以在大部分星域横渡,只需避开一些传说中的绝地即可。
他并未直接前往已知的危险秘境,而是首先选择了一些历史悠久、消息灵通的中立仙域和大型仙城。这些地方龙蛇混杂,是三教九流汇聚之地,往往能打听到一些宗门秘藏中不曾记载的奇闻异事和隐秘消息。
第一站,他来到了“万象仙域”。此域并非由单一宗门统治,而是由无数商会、散修联盟、情报组织共同维持,商业极其发达,信息流通极快。其主星“万象天都”,更是号称“诸天消息汇总之地”。
唐允变幻了容貌气息,化作一名游历四方的散修,缴纳了不菲的入城费用后,进入了这座繁华到极致的仙城。城内仙宫林立,车水马龙,各族修士摩肩接踵,拍卖行、情报楼、斗法场随处可见,空气中弥漫着财富与欲望的气息。
他直接来到了城中最大的情报组织“天机阁”所在。天机阁背景神秘,号称“诸天之事,无所不知”,只要付出足够的代价,便能买到想要的消息。
进入天机阁,一名真仙修为的执事迎了上来,态度不卑不亢:“这位道友,不知需要何种消息?”
唐允取出一个装满上品仙晶的储物袋放在桌上,声音平淡:“打听三件事。第一,近万年来,诸天万界中,可曾出现过与‘源初’、‘道种’相关,或蕴含类似气息的奇物、秘境、乃至传闻?”
那执事神识扫过储物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平静:“道友所问,涉及上古秘辛,价值不菲。请稍候。”他取出一面古朴的镜子,打入数道法诀,镜面上流光闪烁,无数信息飞速流转。
约莫一炷香后,执事抬头,沉声道:“关于‘源初’、‘道种’的消息,极其稀少且模糊。根据阁内记载,近万年来,共有十七处疑似相关传闻,但经查证,其中十五处为误传或牵强附会。剩余两处,有一定参考价值。”
“其一,约八千年前,‘玄黄大世界’边缘星域,曾有异宝出世,引动天地法则共鸣,有目睹者称,见一混沌色流光划破星空,其气息古老至高,疑似与‘源初’有关,后遁入虚空消失,下落不明。”
“其二,约三千年前,‘幽冥鬼府’深处(非幽冥宗,乃一古老禁地),曾有异动,有占卜大能模糊推演出,似有‘道种’气息一闪而逝,与幽冥死气格格不入,疑为外来之物坠入,但鬼府凶险,无人敢深入探查。”
唐允心中一动。玄黄大世界?幽冥鬼府?这两个地方,他都曾听闻,皆是凶险与机遇并存之地。玄黄大世界乃是已知最古老的仙域之一,传闻是某位上古大能开辟,底蕴深不可测。而幽冥鬼府,更是与轮回相关的一处绝地,仙尊踏入亦有陨落之危。
“这两处消息,价值几何?”唐允问道。
“每条消息,十万上品仙晶。”执事报出一个天价。
唐允眉头未皱,直接支付。二十万上品仙晶,对于如今的他而言,不算什么。
“第二件事,”他继续问道,“关于‘万界交汇点’,天机阁可有更具体的方位或线索?”
执事再次催动宝镜,这次时间更久,脸色也愈发凝重。半晌,他摇头道:“道友,此事牵扯太大,涉及诸天根本奥秘。本阁只有零星记载,称其位于‘诸天法则之网’的节点,位置时刻变幻,非人力可测。或许……只有那些存活了无数纪元、与天地同寿的古老存在,方能知晓一二。此消息,无法定价,亦无法出售。”
唐允点点头,这结果在他预料之中。若万界交汇点如此容易找到,也不会成为圣胎降临之地了。
“第三件事,幽冥宗近期可有大规模异动?其总部‘幽冥天’如今位于何处?”
执事查阅后答道:“幽冥宗行事愈发诡秘,近期并无大规模异动,但其渗透范围似乎在扩大。至于其总部‘幽冥天’,乃是一座可移动的战争堡垒,行踪不定,据最后可靠情报显示,其可能隐匿在‘九幽裂隙’一带,但无法确认。”
九幽裂隙,又是一处着名的险地。
唐允记下信息,支付了相应费用,离开了天机阁。
虽然未能得到关于万界交汇点的确切消息,但源初碎片的两条线索,已是不虚此行。尤其是“幽冥鬼府”那条,竟与幽冥死地有关,让他隐隐觉得,或许与青铜指环的轮回特性有所关联。
他没有在万象天都久留,购买了一些必备的丹药和星图后,便悄然离去。
站在破虚梭内,唐允摊开星图,目光在“玄黄大世界”和“幽冥鬼府”之间徘徊。
“玄黄大世界,历史悠久,或许能找到更多关于源初的记载,相对安全,但线索模糊,如同大海捞针。”
“幽冥鬼府,凶险异常,但线索指向明确,且与轮回相关,或与指环有缘。但深入鬼府,即便以我如今修为,亦需慎之又慎。”
沉吟良久,他眼中闪过一丝决断。
“富贵险中求。幽冥鬼府……便先去那里探上一探!或许,那里不仅有源初碎片的线索,还可能找到关于轮回之井的更多秘密。”
定下目标,破虚梭调转方向,化作一道流光,驶向星图上那片标志着极度危险的、被浓郁死气笼罩的星域——幽冥鬼府所在的方向。
幽冥鬼府,这片生者禁地,将会给他带来怎样的机遇与挑战?源初碎片的踪迹,是否真的隐藏在那无尽的死亡深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