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梦朵正在回梦的新人培训中心学习,由于她聪明伶俐,所以学的特别好,中心的老师和同学都很喜欢她。
外面虽然很乱,但是并不影响培训中的新人,因为他们是联盟未来的花朵,现在需要小心呵护。
只要他们在新人培训中心的课程结束了,他们就能为联盟和这个社会做贡献了。
所以,这些培训中心的新人,也是没有机会参加陈泽明的葬礼的。
颜梦朵从第一次培训课上就认出了--他,认出了「疯子」。
她从未想过他竟然是187次子团的初始成员,更没想过那个胖子竟然是觉醒者联盟的陈副盟主。
在她的记忆里,在「囚笼游戏」里,「疯子」总跟着一个戴面具穿黑袍的高大男人。
只有一次,「疯子」是独自一人。
那时候副本场地忽然毁掉了,地板之下的黑色地砖一片片飞到了空中,把她和闻月杉吓坏了。
她们站在闻香咖啡馆的门前,看着远处的「疯子」似乎被一根无形的绳子拉扯着,拖着朝天空中快要形成的九面体牢笼飞去。
在经过她们身旁的时候,「疯子」用两只手朝着她们比了个图形,很像是心形。
“都这时候了,还不忘记给女孩子送秋波,「疯子」还真够疯的。”闻月杉看着他满身的血污和苍白的如死人的脸,嘲讽说。
颜梦朵却觉得,「疯子」并不是想要骚扰她们,而是想要表达什么。
她想了很久,才发现那个类似心形的符号好像是房子,他比的符号是房子。
那个戴面具的男人总是气势汹汹的带着「疯子」,他没办法向外界传递信息,只有那次。
「疯子」一直被拖着,看面色是很痛苦,他却始终向她们比着那个动作。
在那种情况下,无论是谁都无心对女孩子献殷勤的。
所以,这几天,每次听到老师讲陈泽明的时候,她都会想到那个画面。
他们都从「囚笼游戏」里走了出来,只有陈泽明死在了里面,怕是跟那个戴面具的人有关。
颜梦朵觉得自己不能把「疯子」留下的信息就这么藏在心里,也许那个符号对联盟来说有很重要的意义。
她向中心申请回联盟一趟,或者给她个机会去找杜雪怡。
层层上报后,杜雪怡直接给颜梦朵打了电话。
“小妹妹,听说你有陈副盟主的内幕给我说?”杜雪怡正在总部参加陈泽明的葬礼,收了收情绪才面对颜梦朵。
“嗯,陈泽明在「囚笼游戏」里面的外号是「疯子」,他在被天空中的九面体关起来前比了个类似心形的符号,我觉得那个符号应该是‘家’,当时闻月杉也看到了,你们可以去求证。”颜梦朵觉得这件事应该严谨一些,就把当时的情况都说了。
“嗯,我知道了,只是关于陈副盟主的事情,我们其实也不太清楚,更不知道你说的符号是什么,不然过两天你去趟泽明心理咨询中心吧?和那里的负责人薛洮聊聊?”杜雪怡看着不远处薛洮的背影,向颜梦朵建议说。
薛洮这几天就像是死了爹一样,守灵、在告别仪式上致悼词、护送灵柩、摔盆、执幡、落葬,一整套流程下来,他像是老了好几岁。
如果陈泽明还活着,薛洮绝对看着比陈泽明还要老,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合眼了。
能做到这个份上,其实已经很不错了,薛洮却觉得不满足,总觉得自己还能做点什么,这样就能弥补一些缺憾了。
好在现在葬礼终于结束了,薛洮也能回去睡个好觉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杜雪怡并未让颜梦朵这个时候去打扰薛洮。
在陈泽明的葬礼上,唐启、苏楼,甚至于严淮都来了,俞白却没有出现。
俞白消失之前,跟他们说,严淮就是187次子团四个创始人中的那个神秘人,同时也是联盟的副盟主。
如果他没办法再主持联盟的事宜,以后联盟就交给严淮。
严淮站在联盟的大厅,足足骂了俞白和黎霄有十分钟。
唐启和苏楼站在旁边看热闹,看得格外开心,在严淮骂完之后,苏楼还不嫌事大的给他鼓了鼓掌。
虽然他忘记了很多事情,但是严淮大概能猜出自己是被黎霄骗入「囚笼游戏」里面的,现在又被俞白摆了一道,哪能不气?
颜梦朵是过了三天才去找薛洮的,她能猜出杜雪怡的用意,给薛洮点时间,让他从失去陈泽明的伤痛中走出来。
她没有俞白的特权,去了泽明心理咨询中心之后,她就老老实实的挂了薛洮的号。
只是前面还有很多人,她就拿着背包在泽明心理咨询中心转了转,然后在大门前的雕塑前站了许久。
陈泽明的葬礼没过去多久,所以在雕塑下面摆满了鲜花。
颜梦朵默默朝着雕像鞠了个躬,不是为了什么感念陈泽明为联盟和心理咨询中心做出的贡献,只是因为他们曾经见过。
她听着「疯子」的名号在「囚笼游戏」待了三年,但是她总觉得他们之间还是有某些关联的,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冲她比那个符号。
当时,她和闻月杉站在一起,「疯子」比那个符号的时候是冲着她们两个的。
但是,颜梦朵却觉得那是「疯子」比给她看的。
至于原因是什么,她想不清楚,但是她就是这样感觉的。
经常午夜梦回,她总是梦见「疯子」被一根看不见的绳索拖引着前进,在快到她身边的时候,他比出了那个符号。
天空下起雪来,冰冷的雪花钻进了衣领,让颜梦朵忍不住打起冷战。
她转身进了咨询中心,高大的雕塑耸立在风雪中,俯瞰着大地。
颜梦朵坐在薛洮的办公室前,等着排在前面的病人进进出出,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终于等到她了。
在出「囚笼游戏」的时候,她已经见过薛洮了,他那时候还向她询问基本信息,没想到再见竟是在这里。
“薛医生,我不是来看病的,有些关于陈泽明先生的事情,我想和薛医生说说。”颜梦朵开门见山,她不希望让人通过她病怏怏的外表来判断她这个人。
“关于......的,什么事?”薛洮没有提及陈泽明的名讳,他刚过世,需要避讳。
他原本正在啪啪打字,听到陈泽明的名字猛然停下来,侧过头从电脑后面探出头看向颜梦朵。
他对她还有点印象,主要是她病若西子的形象,很容易让人过目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