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慌慌张张地收起手机,尴尬地解释说,自己没有手机,只能用丈夫的。至于丈夫去了哪家亲戚,她是知道的。真遇上事,打亲戚手机就是了。
这解释没毛病。陈满找不出她的错处,既然女人做不了主自己也不可能强买强卖,这单生意就此作罢算了。
刚才时默付款时的干脆利落,商家是看在眼里的,凭借着他多年审时度势的经验,眼前的两人是妥妥的大金主。
眼看着顺手一推的钱马上要飞了,商家马上又拨通了另一个货车司机小马的电话。到手的钱,必须得赚到。
不一会儿功夫,那个叫小马的司机就来到了店里,他理着小平头看着很是勤快的样子。
一看翠芬也在现场,小马随口问了一句“前天看见老李开车,他是又出门拉货了吗?”
翠芬身体一僵,愣了半天,吞吞吐吐的说“出门走亲戚去了还没回来。”
“没回来吗?我看车子是停在那,难道是自己飞回来的?”小马挠了挠后脑勺,嘴里嘟囔着奇奇怪怪。
确实,车身超6米的车,又不是变形金刚,说飞就能飞。
因为这句话,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翠芬,探究着她所说的话是真还是假。
还是商家最先收回眼光,认识翠芬一家许多年,印象中她从来都是一副唯唯诺诺、胆小怕事的样子。
这样的女人,能搞出什么名堂?平日里她丈夫一个眼神过去,都能让她原地抖3抖。
陈满用天眼从上到下看了她几眼,竟意外发现在她身体表面布满了新旧不一的伤痕,旧伤叠新伤,就找不出一块好肉。左手的手腕处,甚至还有骨折过的受伤痕迹。
这满身的伤痕是日积月累形成的,并非是新进的擦伤之类的小伤痕,看一眼都感觉疼痛难忍,她是怎么忍过来的?
难道说她长期被家暴?
联想到木堆上的那张鬼脸,一脸的罪孽深重,还隐隐闪着凶光,这个理由似乎解释的通。
难不成是因为忍受不了家暴,而下狠手杀了自己的丈夫?
根据医学实验显示,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长期忍受压迫的人,如果哪天突然奋起反击,后果不堪设想。
租赁货车一事,陈满不是说说而已,康泰养老院的建设进度有序开展。按照规划图纸,砍伐了一些多余的树木,现场施工垃圾也不算少,这才想着用大货车直接把它们一锅端,一次性拉走。
双方谈妥了价格和用车时间,时默再次自觉地去付款。商家如愿收到了500块的服务费,乐的他两眼眯成缝,找不到北了。
关于木堆上的鬼脸,车厢里的身影,今天怕是无功而返了。既然对方没有刻意找上自己,那就随意不卷入他人的因果里。
抱着虞姬的牌位,特意用红绸布裹好,陈满站在路边等着时默来接。
服务做全套,商家陪同一起等车,算是送佛送到西。
就在等车的间隙,两人又闲扯了一番,商家还说起来翠芬的闲事。
原来,翠芬并非本地人士。是有一年跟着家里人出来走亲戚,坐火车时认识的老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