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孙督军府的夜晚，总是弥漫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混合着酒气、脂粉与腐败气息的甜腻。
林晚晴躺在那个散发着霉味的床铺上，身上的伤口在老仆偷偷送来的草药作用下，勉强结痂。
但每一次轻微的移动，依旧会带来撕裂般的疼痛。
老仆的出现，像是一根漂浮在无边苦海中的稻草。
她不仅每日冒着风险送来伤药，眼神里的那份怜悯与关切，更是让濒临崩溃的林晚晴，产生了一种扭曲的依赖感。
这一夜，老仆照常溜了进来。
她没有立刻拿出药碗，而是站在床前，昏花的眼睛在黑暗中审视着林晚晴。
良久，她才叹了一口气。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近乎蛊惑的语气说道。
“林小姐，你身上的伤，药能治。
可这府里的病，光靠药可不行！”
林晚晴心中一紧，哑声问道。
“你……什么意思？”
老仆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她凑近林晚晴说道。
“孙督军他……他为何如此折磨您？
是因为恨？
不全是！
是因为您不顺从！
您这眼神里……还有刺儿。
男人，尤其是他这种位高权重又变态的老男人，最喜欢做的，就是折断漂亮鸟儿的翅膀，看它们匍匐在他的脚下哀求……”
老仆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一丝诡异。
“林小姐，您若想少受些苦，光装顺从还不够。
您得……让他从您身上，找到别处找不到的乐子。
让他觉得，折磨您，不如享用您，来得快活！”
“享用？”
林晚晴的身子一僵，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
她明白了老仆的意思。
“没错！”
老仆的声音像是毒蛇吐信。
“床上！
那是您唯一能主动争取活路的地方。
您得学会……如何伺候男人。
而不是像死鱼一样任他摆布，那样他很快就腻了。
您得……主动些，用些法子，让他离不开您的身子……”
林晚晴闻言，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强烈的屈辱感，让她几乎要呕吐出来。
让她去学那些下贱的妓子手段，去取悦那个让她恨之入骨的老禽兽？
“不……我做不到……”
她的声音发抖，带着哭腔。
“做不到？”
老仆冷笑一声，语气陡然变得尖锐。
“那就等着被他玩腻了，像前十几个女子一样，被拖出去扔到荒郊野外喂野狗吧！
您若是这样，您甘心吗？
您的那些仇人，此刻说不定正在北城逍遥快活，您却要像臭虫一样死在这里，尸骨无存？！”
“仇人”二字，像两把尖刀，狠狠剜在林晚晴心上。
孙督军那张肥胖的脸。
父亲那张虚伪的脸。
沈聿琛冷酷的脸。
苏小妍那张清丽的脸。
许婉仪得意的笑容……
他们一一在她的眼前闪过!
不！
她不甘心！
她绝对不能就这么死了！
强烈的恨意与求生欲，如同最猛烈的毒药，瞬间麻痹了她的羞耻与尊严。
她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口中弥漫开血腥味，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学！”
闻言，老仆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满意。
她从怀里摸索着，掏出了一本纸张泛黄边角破损的画着不堪入目春宫图的小册子，以及一个散发着异样甜香的小瓷瓶。
“林小姐，这册子，您偷偷看，记在心里。
这里头有些……助兴的法子……”
她将册子塞到林晚晴枕下，又晃了晃小瓷瓶。
“这香，每次只用一点点，混在熏香或者酒水里，能让人……更兴奋，也更听话。
切记，用量一定要少，不能被人察觉到了……”
接下来的日子，成了林晚晴人生中最黑暗最扭曲的时光。
白天，她蜷缩在角落里，如同惊弓之鸟，忍受着身体和心理的双重痛苦。
夜晚，当老仆溜进来，她就必须在昏暗的油灯下，强忍着恶心和眩晕，学习那些令人作呕的图画和技巧。
老仆甚至会压低声音，用最直白粗俗的语言，传授她如何低吟，如何摆动，如何用指尖和唇舌去迎合……
林晚晴每一次的学习，都像是在用刀凌迟她仅剩的尊严。
她常常在结束后，趴在床边干呕，泪水混合着冷汗，浸湿了破烂的枕席。
她没有放弃。
仇恨支撑着她，将所有的屈辱和痛苦，都化作了眼底深处越来越浓的冰冷的毒焰。
她开始尝试着，在孙督军再次需要她时，运用那些学到的东西。
起初是生涩的，带着恐惧的迎合。
当老督军粗暴地撕扯她本就褴褛的衣衫时，她不再像最初那样僵硬抵抗，而是颤抖着，尝试用指尖划过他松弛的皮肤，发出压抑的模仿出来的呻吟。
效果是显着的。
那变态的老督军，显然对她的转变感到意外，继而是一种发现了新玩物般的更加兴奋的残忍。
折磨依旧存在，但方式开始变化了。
里面掺杂上了更多的猫捉老鼠般的戏弄，和情欲上的凌虐。
林晚晴身上的伤似乎少了一些，多了些暧昧的掐痕和齿印。
等到她的身子再好一些的时候，她开始小心翼翼地，在伺候他饮酒时，指甲缝里藏上一点点那异香的粉末，悄悄弹入他的酒杯。
那香果然有效。
老督军变得更加龙精虎猛。
他对她这副年轻的身体，也更加沉迷。
召要她的次数，越来越多。
有时他甚至会捏着她的下巴，浑浊的眼睛里带着一丝难得的满意，赏给她一些残羹冷炙，或是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
林晚晴跪在床上，接过那些赏赐，脸上挤出卑微谄媚的笑容，心中却在疯狂地冷笑。
她知道，自己正一步步走向更深的深渊，也一步步，将这个老禽兽引向死亡。
她不再仅仅是承受者，她开始成为了参与者。
老仆依旧每日悄悄送来伤药，看着林晚晴日益进步的演技，和眼底那越来越盛的冰冷恨意，她沉默地垂下眼帘，掩去所有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