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世章气得吐了三升血,砸了自己心爱的砚台。
“沈聿琛!你这个阴险卑鄙的小人!
我与你势不两立!”
孙传禹也是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
他们本想借刀杀人。
却没料到沈聿琛竟然如此的狡猾狠辣。
他反手给他们一刀,让他们自己惹了一身腥。
孙家父子气得吐血,却也无可奈何。
总部命令已下,他们若敢违抗,那就不是破财能免灾的事了。
恐怕到时候,立刻就会有大军压境。
最终,他们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他们一边在心里将沈聿琛祖宗十八代咒骂了无数遍。
一边忍痛打开库房,筹集巨款,屁滚尿流地给沪市总部送去了……
经此一役,孙家势力大损,财力元气重伤。
他们短时间内,再也无力与风头正劲的沈聿琛正面抗衡了。
而始作俑者沈聿琛,在收到孙家吐血送款的消息后,只是淡淡一笑,随手将情报扔进了火盆里。
火光跳跃,映照着他冷酷的侧脸。
“少帅威武!”
张副官佩服的五体投地。
“张副官,我还些不明白!”
一个护卫兵有些疑惑地挠了挠头。
张副官恨铁不成钢的看了护卫兵一眼,耐心地解释道。
“他们孙家不是向总部虚报我们开采的石油数量吗?”
“对,没错!”
“既然他们想害我们,想让总部怀疑少帅有了谋反之心,那我们少帅就将计就计,用了一计。”
“用了一计?”
“对,少帅就反过来利用这个巨大的数量差,阴了他们一招!”
“哦?怎么阴的?”
张副官头疼地说道。
“我们这里有账本为证,证实我们只开采了一点点石油,跟孙家上报的差得不是一星半点,而是十万八千里了。
他们孙家既然上报说我们开采了百倍于此的数量,那剩下的石油去哪里了?”
“对啊,去哪里了?”
“总部肯定会怀疑,是不是他孙家早就偷偷开采运走了,现在却反过来想要污蔑嫁祸我们少帅?”
“哦!”
“所以,我们少帅就让总部想到,这相差百倍的石油,到底去了哪里?
到底是谁,在偷偷的开采,中饱私囊,还想嫁祸于人?”
“哦,我明白了!”
护卫兵终于恍然大悟,继而喜笑颜开。
“少帅厉害!”
“滚!”
沈聿琛头疼地瞪了护卫兵一眼。
要不是这个护卫兵忠心耿耿,他早就把他有多远踹多远了。
真是傻笨,都不及张副官的十分之一。
“是!”
护卫兵敬了个兵礼,一溜烟地跑了。
“少帅,还有一事!”
张副官收敛了笑容,走近一点低声说道。
“什么事?”
“林晚晴的离间计,失败了!”
“失败了?”
“是!起初,孙世章确实对孙传禹生出了几分疑虑,言语间对孙传禹多了些敲打。
但是,孙传禹并非蠢笨之人。
他很快就察觉到了孙世章态度的变化。
他私下悄悄地调查,查到了林晚晴的身上。
孙传禹对林晚晴是厌恶到了极点,甚至有了一丝杀意……”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沈聿琛眼中划过一道阴狠。
“现在还不能让她死!
她现在死了,也太便宜她!
这样,你去……”
张副官领命离去。
南城,督军府。
孙世章虽然贪图林晚晴的美色和新鲜感。
但儿子终究是儿子。
孙传禹是孙家未来的继承人。
在几次试探确认林晚晴确实在暗中搬弄是非后,他对林晚晴的那点兴趣也迅速冷却。
取而代之的是被冒犯的恼怒和杀意!
一个姨太太,竟敢妄图离间他们父子?
真是不知死活!
于是,林晚晴惊恐地发现,孙世章来她房中的次数锐减。
即便他偶尔过来,眼神也冰冷得吓人。
府中的下人最是势利,见风使舵。
见到她注定是要失势了,对她的态度也日益怠慢起来。
更让她感到恐惧的是,她隐约感觉到,暗处似乎有眼睛正在时时刻刻地盯着她。
有一次她独自在花园里散步,突然一块松动的假山石,竟毫无征兆地滚落,擦着她的裙角砸在地上。
惊出她一身冷汗。
这是警告,还是意外?
林晚晴不敢深想。
死亡的阴影如同附骨之蛆,让她夜不能寐。
这夜,那个老仆又悄悄地出现了。
林晚晴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痛哭道。
“我该怎么办?
他们现在肯定是想让我出意外!
他们想要杀了我……”
“林小姐,你得想办法怀上个孩子。
一个流着孙家血脉的孩子,你才能在这虎狼窝里安身立命,才能保证以后的平安顺遂!”
“孩子,怎么可能?
孙世章那身子,早被掏空了……”
其实之前,她也曾想过这事。
她悄悄地暗中观察着孙世章。
还买通了下人打听……
最后终于死心了。
孙世章好色,这么多年早已亏空了身子,外强中干了。
这么多年他纳了一房又一房的姨太太,却再无子嗣出生。
要怀上他的孩子,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林小姐,老仆刚刚说过,你需要一个流着孙家血脉的孩子,至于是谁的……”
林晚晴一怔。
“你是说孙少帅的?”
老仆眨了眨眼,默不作声。
“不可能!”
林晚晴立马摇了摇头,否定道。
“这个孙少帅不近女色,况且他恨不得要杀了我。
我根本没有机会接近他!”
老仆冷冷地瞥了林晚晴一眼。
“林小姐,事在人为!”
然后,老仆就如幽灵般走了。
林晚晴瘫坐在椅子上。
“事在人为!事在人为……”
老仆最后一句话,反复在她的脑海里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