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苏小妍扭头看了身后的深聿琛一眼。
深聿琛微微颔首。
其实,他之所以同意苏小妍收了吴家,还有他另一层的考量。
苏小妍见沈聿琛点了头,这才下定决心道。
“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具体的人选,你和吴夫人去挑。
务必要找个可靠之人。
至于其他的事,我来想办法安排。
有什么事,我们及时沟通。
你记一下我妍阁的电话号码……”
挂断电话后,苏小妍立刻与沈聿琛商议具体的细节步骤。
沈聿琛听完她的计划,眼中露出了赞赏之色。
他一把将她起来。
两人一起坐在了椅子上。
浓郁的男性清冽,立马紧紧包裹住了苏小妍。
苏小妍看着沈聿琛俊朗不凡气度逼人的侧颜,说道。
“此举虽险,但却是在当前形势下,打入马府内部,获取核心情报的最佳方式。”
“嗯!”
沈聿琛偷香了一口,赞同道。
“到时候,还需要你的人配合我们……”
“好!”
沈聿琛一口答应了。
“不过,用我的人,我还有个条件!”
“什么?”
苏小妍一惊。
“什么条件?”
沈聿琛神秘一笑。
“我们要争分夺秒见缝插针地造人!
在这事上,我们也不能落后马占东那个老色胚太远了……”
“滚!张副官……”
苏小妍气极,眼睫轻颤,漂亮的脸蛋像煮熟的蟹子,愈发地勾人了。
“张副官早走了,否则老子毙了他!”
沈聿琛低笑。
他的目光往下,落在她刚刚松散开的领口处,一片春光。
他的眸光一暗,一股炙热上涌。
沈聿琛贴近林知意的脖颈处,哑声道。
“妍儿,难道你不想吗?”
苏小妍艰难地吞咽了一下。
几乎是在同时,一片温热霸道的吻,又狠狠落下……
沈聿琛呼吸加粗,眸中又是墨色翻涌。
他侵略般地往下吻去,发狠地盖上自己的印章。
“放开……”
苏小妍挣扎着要起身离开。
可男人在这个时候,又如何肯停下来?
终于吃干抹净后,深聿琛满意地笑了。
苏小妍恨恨地瞪了沈聿琛一眼。
阳光透过窗子,洒在苏小妍青绸般的发丝上,泛出一丝清润的光泽。
苏小妍年轻美丽的容颜,似初绽的桃蕊,娇嫩轻柔诱人无比。
深聿琛心中又是一动。
苏小妍敏感地察觉到了深聿琛眸子的变化,吓得心脏骤停,然后软着双腿,使劲挣脱开沈聿琛的怀抱,急急地跑出了书房。
“哈哈哈……”
身后传来沈聿琛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
不久之后,甘陇市最大的戏院里,悄然出现了一位新的台柱子。
这位台柱子的艺名,叫柳如烟。
她是江南的一位奇女子。
此女子出身于破落的书香门第。
因家道中落,而流落风尘。
她容貌昳丽,身段风流,更难得的是弹得一手好琵琶,唱得一腔婉转昆曲。
她的眉宇间,总是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愁容。
她的这种柔弱,极易激起男人们的保护欲和征服欲。
柳如烟的出现,很快就在甘陇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这自然也传到了酷爱听戏的马占奎的耳中。
这天,戏院隆重推出了他们庆喜班的台柱子柳如烟的《昭君出塞》。
戌时三刻,戏院内已座无虚席。
二楼正中的雅间里,马占奎大马金刀地坐着,手中把玩着一对玉核桃。
他的神色中带着几分不耐烦。
若不是他手下几个将领的极力推崇,说什么这新来的角儿如何的绝色,如何的了得,如何的勾人魂魄,今晚他还真不想来。
“大帅,您就瞧好吧,这柳如烟可比之前那些胭脂俗粉强多了!”
副官刘三谄媚地递上烟枪道。
马占奎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这些年,他见过的美人多了。
林晚晴那样的世家小姐,他得了弄到手了,一个戏子能有什么新鲜的?
锣鼓声起,幕布被缓缓拉开。
台上的布景是塞外风沙,一片苍凉。
先是一队宫女簇拥着王昭君登场。
马占奎眯着眼看了看,觉得平平无奇,正想起身离开,忽听一阵琵琶声如珠落玉盘,自幕布后传来。
那琵琶声先是一段泛间,空灵缥缈,仿佛大漠孤烟。
接着轮指如急雨,声声切切,竟让人听出了金戈铁马之意。
马占奎手中的玉核桃停止了转动。
就在这琵琶声中,一个身着大红斗篷的身影缓缓从侧幕走出来。
她没有像寻常昭君那样浓妆艳抹,只是略施粉黛,眉间一点花钿,唇色淡淡。
但她那双眼,眼尾微微上挑,眸光流转间,似含着一汪秋水,又似凝着塞外的寒霜。
她开口唱道:“汉家秦地月,流影照明妃……”
她的声音不算高亢,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特别的韵味,像是江南的吴侬软语,又揉进了塞北的苍凉。
马占奎立时坐直了身子。
台上的柳如烟,一举手一投足,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风致。
她抱着琵琶的手指纤长白皙。
手指拨弦时,腕子轻转,露出一截皓腕。
当她唱到“一去紫台连朔漠”时,眼中真的浮起一层水光,那不是做戏的泪,而是一种深切的真实的哀愁。
最绝的是她那段琵琶独奏。
她放下琵琶,换了另一把更古旧的五弦琵琶。
她静静地坐在台中央的绣墩上,垂眸拨弦。
那曲子没人听过,不是传统的《昭君怨》,而是一首极其复杂的古曲。
曲子时而如泣如诉,时而金戈铁马……
她的手指在弦上飞舞,快时如急风骤雨,慢时如幽咽泉流。
最后一个泛音,更是久久不散,余韵绕梁。
全场寂静了三秒,随后就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