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在夷州的土地上,金色的光芒照耀着这片充满生机的土地。夷州,这片曾经被西班牙和荷兰势力占据的土地,如今已经完全落入汉国的手中。随着汉国的统治,这片土地迎来了新的生机与活力。
张志远站在夷州省的省府大楼前,望着眼前这片繁忙的景象,心中充满了激动与兴奋。作为夷州省的第一任省长,他肩负着将这片土地建设成汉国第二个发展最快省份的重任。他的目光扫过远处正在建设中的城池和港口,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在夷州省的各个角落,新的城池正在拔地而起。高大的城墙、整齐的街道、繁忙的市场,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工匠们挥舞着锤子,敲打着石块,发出清脆的声响;商人们穿梭于市场之间,叫卖声此起彼伏;农民们在田野里辛勤劳作,脸上洋溢着丰收的希望。
港口更是热闹非凡。一艘艘商船停靠在码头,卸下来自远方的货物,又装上夷州的特产,准备驶向更广阔的海洋。水手们忙碌地搬运着货物,汗水顺着脸颊滑落;船长们站在甲板上,指挥着船员们调整帆布,准备起航。远处,新的港口设施正在建设中,巨大的起重机伸展着长长的臂膀,将建筑材料准确地吊运到指定位置。
张志远站在省府大楼的阳台上,望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自豪。他知道,这一切的成就离不开汉国的强大支持,也离不开夷州人民的辛勤付出。他深吸一口气,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映出一片金色的光芒。
“夷州,这片土地的潜力无限。”张志远低声自语,声音中带着坚定与期待,“我们会让这里成为汉国的骄傲,成为连接东南亚的重要桥梁。”
他转身走进省府大楼,准备开始新的一天的工作。他知道,前方的路还很长,但只要他们齐心协力,夷州的未来一定会更加美好。
旭日刚越过海平线,薄雾像轻纱罩在夷州外海。巡逻舰队的灰白船影破浪而行,桅杆顶端赤龙旗被晨风猎猎扯直。司令李强立在艉楼,单筒望远镜贴在眉心,目光掠过空阔的水面——这里曾是荷兰与西班牙战舰出没之地,如今只剩海鸥盘旋,炮口已无用武之地。
“司令,西北十五度,有船队。”
副官陈勇低声提醒,把望远镜递过去。
李强接过,镜头里出现一列由远而近的帆影:尖头高桅的福船、宽艏平底的沧船,桅杆上悬着褴褛的商旗,帆布鼓胀得像临产的妇人。船队吃水颇深,显然满载货物与乘客。它们没有武装护卫,却排成紧密的队形,像逃荒的雁阵,急匆匆向夷州港口切去。
“这个月第三批了。”陈勇皱起眉,“每艘船都说福建在闹‘荒’,可我看不像只是饥荒。”
李强收起望远镜,手背在栏杆上敲了两下:“把信号旗升起来,叫领头船靠过来。”
片刻,一艘福船放下小艇,艇上两名商人打扮的中年人战战兢兢登上甲板。他们带来的消息零碎却沉重:
“泉州港税关新加三成厘金,船户交不起,只能弃港;”
“福州卫所抓壮丁,连船夫都拉去填营,商船缺人,货压舱底;”
“更有传言,说朝廷在闽浙加征‘海防捐’,凡是下海船只,按吨位再收银两,交不出便扣船籍。”
说到这儿,年长的商人抹了把额头的汗,声音发颤:“司令,咱们这些跑海的,本小利薄,如今大明自己把路堵死,只能往夷州奔。夷州收低厘金,不抓丁,连物价都比泉州便宜三成。”
李强听完,沉默片刻,让陈勇记下要点。待小艇离去,他才低声开口:“大明这是在自断血脉。福建船户一走,东南海贸空出大半,夷州港很快会人满为患。”
陈勇点头,语气里带着隐约的兴奋:“对咱们倒是利好。港口税银、煤水补给、甚至劳力,都能趁机收拢。只是——”他压低声音,“若大明内部再乱下去,难民潮涌进夷州,治安、粮价、营房都得提前预备。”
李强望向远去的船队,海面上留下一道道破碎的白色尾迹,像大明朝堂裂开的缝隙。他收起望远镜,声音平静却透着决断:“通知港口,加派检疫与巡逻,船来多少收多少,但底细要摸清楚。另外,让补给舰多备一个月补给——大明若真风雨欲来,咱们得先替夷州撑把伞。”
海风掠过,赤龙旗在桅杆上猎猎作响,仿佛回应着远帆传来的隐隐惊雷。
海风带着微咸的潮气掠过甲板,夕阳把天幕染成半透明的橘红。舰队排成一条深灰色的长线,桅杆顶端赤龙旗被风拉得笔直,像一柄沉默的剑指向西方。浪花拍击船腹,发出均匀的砰砰声,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夜巡敲鼓。
陈勇把望远镜塞进皮套,走到李强身旁。他的靴跟踏在柚木甲板上,发出短促的吱呀声。
“司令,”陈勇压低嗓音,目光扫过远处隐约的福建海岸,“卑职斗胆问一句——为何总领大人始终不许我们踏足大明?眼下那边税赋重、壮丁被抓,百姓怨声载道。说句不中听的,这屋子已经漏雨,只消踹上一脚,或许就塌了。”
李强没有立刻回答。他抬手让副帆再收半幅,船身微微一倾,浪头被船首利落地劈开。碎银般的水珠溅到他袖口,留下几点暗斑。
“破屋?”他侧过头,目光像刀锋滑过陈勇的脸,“破屋也有大梁。大明两万万人口,哪怕十人里出一名兵丁,也是不止百万之众。你可知两万万人张嘴一天要吃掉多少粮?多少盐?多少药?我们汉国不过新生,船厂、煤栈、粮道、银库,每一样都还要再长十年才敢说够用。把两万万人张嘴背到自己肩上,不是踹门,是往泥潭里跳。”
陈勇张了张口,海风灌进喉咙,把反驳的话噎了回去。
李强继续道:“且慢说打仗——光是把福建一省难民迁入夷州,我们现有仓廪便得翻三倍。人要吃、要穿、要住,更要人心。今日占了地,明日就得修渠、办学、审案、赈灾,哪一桩不是无底洞?我们连自己的商路都还没铺满,哪有工夫替别人补天?”
远处,一队从福建驶来的福船正缓缓靠近。桅杆上残破的商旗在落日里抖动,像一面被撕碎的绸缎。船头挤满了人影,孩童的哭声被海风撕得断断续续。
陈勇望着那片乌压压的船影,沉默片刻,终是点头:“属下明白了。先让船帆鼓满贸易的风,再谈其他。”
李强拍拍他的肩,目光投向更远的暮色:“大海从不缺浪,缺的是能撑到风平浪静的桅杆。我们先把桅杆立稳,再谈推谁的屋子。”
夜色四合,舰队灯火次第亮起,像一条浮动的星河。船影在暗蓝的海面上缓缓移动,仿佛一条耐心盘桓的巨龙,既不咆哮,也不急于扑向岸边的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