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沉沉,殿中烛火被穿堂风压得摇摇欲坠。德川家光听完家臣的禀报后,猛地起身,双手撑在案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眼中满是怒意,咬牙切齿地低声咆哮:
“钱?!”
这一个字仿佛是导火索,瞬间点燃了家光的怒火。他突然爆发出一阵狂怒的咆哮,声如雷震,震得殿内空气都仿佛在微微颤抖。他猛地抬起手臂,将案上所有的物品——包括尚未熄灭的烛台、文件、笔墨,乃至那只他刚才还在仔细端详的葡萄牙火绳枪——一股脑地扫向地面。那些物品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最终落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一连串清脆的破碎声。
随后,他拿起一些杂物,狠狠砸向跪在地上的家臣,嘴里骂道:
“愚蠢!引进西洋火炮事关国本,若没有足够的火炮,我倭国如何能在列强环伺的海疆立足?”
他的话音未落,又是一阵狂怒的咆哮,声如奔雷,震得殿内的烛火都几乎熄灭。他继续咆哮道:“钱的问题必须解决!说什么都是假的!不行就加税,派水师出港抢劫!我只要有足够钱,那些该死的藩国,也得给我加税!”
家光的咆哮在殿内回荡,仿佛一道道无形的利刃,直刺跪伏在地的家臣们的心房。家臣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瑟瑟发抖,汗水不断从额头滴下来,落到冰冷的地板上,发出细微的“嗒嗒”声。他们知道,这位将军一旦下定决心,便是山崩海啸也无法阻挡。
殿内烛火被家光的怒吼震得摇曳不定,光影在墙壁上乱舞,仿佛也在畏惧这突如其来的暴怒。跪在最前的家臣身体微微颤抖,汗水顺着鬓角滑落,浸湿了额前的发梢。他艰难地抬起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仍硬着头皮开口:
“主公,且慢!”
这声音在狂怒的咆哮中显得格外微弱,却仿佛一道冷水,浇在了即将燎原的怒火上。家光的动作微微一顿,目光如刀般落在那名家臣身上,眼中怒意未消,却带着一丝审视。
“先前与汉国一战,我军元气大伤,藩国们亦是疲惫不堪。若此时再强行加税,无异于在伤口上撒盐。一旦激起民愤,藩国们若起兵反抗,我倭国恐将陷入内战。届时,别说发展新式火器,便是能否保全国本,都将是未知之数。”
他的话音未落,其他家臣也纷纷附和,声音里带着恳求与担忧:
“主公,还请三思!”
“加税之举,恐会适得其反,激起藩国的不满。”
“此时应以安抚民心、恢复国力为先,待国库充盈,再图发展。”
殿内一时间议论纷纷,家臣们你一言我一语,试图劝说家光收回成命。然而,家光的目光却愈发冷冽,他缓缓坐下,双手交叠放在膝头,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众人。
“内战?”他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屑,“你们以为,那些藩国真的敢反抗我?”
他抬手一指殿外,那里夜色沉沉,仿佛隐藏着无尽的风暴:“汉国的巨舰利炮尚且奈我何,区区藩国,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家光的声音渐渐提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意已决!加税之事,刻不容缓。至于那些不识时务的藩国,若敢反抗,便以叛国论处,格杀勿论!”
他的话音落下,殿内一片死寂。家臣们纷纷低下头,汗水沿着额头滑落,滴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细微的“嗒嗒”声。他们知道,这位将军一旦下定决心,便是山崩海啸也无法阻挡。
殿内的沉默被一名家臣打破。他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坚定,声音虽低,却透着不容忽视的决意:
“主公,若要加税,必先恢复我军实力。如今藩国们心存疑虑,若贸然加税,只会激起他们的反抗之心。不如先缓一缓,全力生产葡萄牙人的火绳枪,武装起我们的军队。待我军羽翼丰满,再提加税之事,届时即便藩国有心反抗,也将在主公的大军之下,化为齑粉。”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其他家臣,仿佛在寻求支持:“而且,一旦藩国起兵,主公便可名正言顺地以叛乱之名将其剿灭,顺势将其领地纳入直辖,一举多得。”
其他家臣们听到这番话,纷纷点头,似乎觉得这不失为一个折中的办法。有人附和道:
“是啊,主公,先武装军队,再图其他,方为上策。”
“如今藩国们心存戒备,若强行加税,只会让他们更加离心。先稳住他们,再徐图发展。”
家光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似乎在权衡这番建议的可行性。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膝盖,发出轻微的声响,仿佛在思考着什么。片刻之后,他微微点头,声音里带着一丝缓和:
“好,就依你所言。先全力生产火绳枪,武装起我们的军队。待我军实力大增,再议加税之事。”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变得凌厉:“但你们要记住,加税之事只是暂缓,绝非放弃。一旦我军实力恢复,那些藩国若不乖乖听话,便休怪我不客气!”
家臣们听到这话,纷纷低下头,心中虽有担忧,却也明白家光的决心已定。他们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将是忙碌而充满挑战的。
德川家光的身影在殿门口微微一顿,仿佛感受到了身后家臣们复杂的情绪,但他没有回头,只是迈步出了门,木屐声在夜色中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黑暗中。殿内,家臣们面面相觑,沉默了片刻后,一名家臣率先打破了寂静,声音里带着无奈和决绝:
“既然如此,也只能先在自己控制的范围内加税了。快速恢复本军的实力,才是当务之急。”
他的话语仿佛是一道无声的命令,其他家臣们纷纷点头,脸上露出坚定的神情。一名年长的家臣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苦涩:
“也只能这样了。先稳住藩国,再图发展。至于农民……”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仿佛不忍再说下去。另一名家臣却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轻蔑和嘲讽:
“农民?不过是一帮泥腿子罢了。他们知道反抗吗?不过是些只会低头种田的愚民。我们杀过多少次,还怕他们不成?”
他的话音刚落,便引起了几名家臣的附和。一名年轻的家臣更是不屑地撇了撇嘴:
“是啊,那些农民,只知道抱怨赋税重,却不知道这是为了国家的未来。他们若敢反抗,就让他们尝尝铁与火的滋味。”
另一名家臣也跟着说道:
“没错,他们不过是些愚昧的百姓,不懂得国家大事。只要我们铁腕镇压,他们自然会乖乖听话。”
殿内的气氛逐渐变得沉重而冷冽,家臣们你一言我一语,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加税和可能的反抗做着心理准备。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农民在重税下的挣扎和绝望,却毫不在意。
“只要我们军力足够,他们又能奈我何?”一名家臣冷笑着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的厉害,他们自然会明白反抗的代价。”
殿外的夜风呼啸而过,仿佛在回应着他们的冷酷。家臣们纷纷起身,准备去执行这艰难而残酷的任务。他们知道,前方的道路充满了荆棘和挑战,但他们也清楚,为了恢复军力,为了实现家光的野心,他们必须迈出这一步。至于那些农民的生死和反抗,他们早已视若无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