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蝉沉默了一会儿，姜慕凡也不着急，就这样定定地看着她。
夏蝉知道，今天这关如果不过，那下场就跟孟掌柜一样被调离，甚至比孟掌柜更惨。
大小姐是不会用不忠的人的，但她不会打骂。可她若是被退回到吕夫人那里，就是她老子娘也保不住她，很有可能就是被卖到下作的腌渍地方去了。
终于，夏蝉下定了决心，她不要离开倚梅苑，留下来就还有希望。
“是因为，因为孟掌柜年轻时救过我爹，后来机缘巧合又和我爹共同为侯府办事，两家人成了好友。这些人遇到一些大的节日也有往来。我和弟弟一直喊他’孟伯’。”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们两家是至交了。可惜跟了不同的主子。那你怨恨我把你家孟伯弄去那么远的地方吗？”姜慕凡发问。
“不不不，奴婢不敢。奴婢的意思是，大小姐自有大小姐的道理，不忠的人确实不能用。”夏蝉赶紧回答。
“那，你忠诚于我吗？”
“奴婢愿意为大小姐做牛做马。”
“做牛马倒是无所谓，心里想着别的主子的牛马做了也会反噬。到时候吃我的用我的，完了再在关键时刻捅我一刀可怎么办？”
“奴婢不会的。奴婢生是大小姐的人，死是大小姐的鬼。”夏蝉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那你们呢？”姜慕凡的目光又看向其他四人。
被看到的秋冬树草赶紧齐齐磕头表忠心：“奴婢生是大小姐的人，死是大小姐的鬼。”
姜慕凡幽幽地叹了口气，正色道：“好了，都起来吧。今日我再重申一遍：想走的直接跟我说一声，我会放你们走。
但是留下的，就不允许有二心。我这纵然没有金山银山，但也不会饿着你们，渴着你们。我也不会打你们。但是一旦背叛，永远不用。”
五人连忙应下。
一大早费了这么多神，姜慕凡觉得身心俱疲。于是她哪儿也不想去了，新掌柜明日再去见见吧。
她忽然想做一件护心背心。
说干就干。
让春花去小库房翻出一些品质较好的深色面料，还有棉花，就准备开始裁剪起来。
可是刚动了剪刀，忽然想起来她并不知道秦俊尘的尺寸。这让她犯起了难。小了，人家没法穿；大了，他真正穿的时候还要在外面加别的衣服的，不方便。
“要不咱们先做个大概的样子，回头哪天请公子试穿一下再收口。”春花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建议道。
“嘘～”姜慕凡赶紧示意春花小点声。
春花吐了吐舌头，悄悄说：“没事的，大小姐，她们就算听到了也以为是给小侯爷做的。”
“就你聪明。回头小侯爷真过来跟我讨要可怎么办？”姜慕凡轻轻敲了一下春花的脑门。
“那就随便做一件给他呗，反正是心意，又不论好丑。”春花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姜慕凡哭笑不得。心大也有心大的好处啊！至少人家春花不会晚上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