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吕夫人低下了头,他就明白母亲应该是没能怀上。
“不止我,那两个没用的也没怀上。你父亲那阵子可没少去她们屋子里。”吕夫人想到林氏和刘氏就来气,个顶个的没用。
“既然父亲如此有决心要绵延子嗣,那咱们就不要当坏人拦着他了,别回头凭白惹得父亲不喜。母亲,您说呢?”
“为什么要再添庶子庶女?还几个!!家里有你们三个孩子还不够吗?!你父亲真是越老越糊涂了,也有可能他就是找借口想要新鲜女人了,哼!”
姜慕轩劝了这么久,看他母亲还是老样子,也累了。他板起脸,说道:“那母亲想怎么做?!”
“哼,那个不要脸的夏蝉不是有本事怀嘛!我就让她的肚子怎么鼓起来的,就怎么瘪下去……”
“您以为父亲如今还是当初的父亲吗?!他不会防着您搞小动作?!母亲您就愿意一直被禁足?!”
“怕什么!!我有你和云儿,他还能把我休了怎么的!!我可是正妻。况且轩儿你现在这么争气,你父亲也得给你面子。总不可能不让你当嫡子吧!!”
“原来母亲打的是这个主意啊!”姜慕轩瞬间有些心寒。难怪之前云儿总是不着调,看来是被母亲给带歪了。母亲现如今已经有些偏执了。
“母亲,昨日我帮您争取了到时候由您去给王氏主持抬姨娘仪式。这无论是对父亲,还是对庶子女的生母,都是卖了个好。”
“休想!我不愿意!!”吕夫人立刻拍了桌子。
“母亲,昨日原本父亲是打算直接宣布到时候抬王氏为姨娘的。是我特地为您申请到这个机会。
您想啊,如果这事儿不是由您来主持,您的主母位置真的不稳了。母亲,您好好想想吧!我过几日再来看您!!”
说完,姜慕轩看了一眼仍旧沉浸在愤慨之中的吕夫人,起身离开。
沈嬷嬷追了出来,说道:“小侯爷,您少说着夫人不爱听的话吧,夫人昨个还为您高兴呢!”
姜慕轩看了沈嬷嬷一眼,问道:“沈嬷嬷,你跟着母亲有多少年了?”
“老身自打夫人十岁就跟着了,算一算有二十年了吧。”沈嬷嬷的声音谦卑中透露些许骄傲。
“那你应该知道何为「捧杀」吧!”
“小侯爷这是何意?”沈嬷嬷有点没明白。
“现在侯府里的形势已经很明朗了。王氏的妾室地位父亲是定然要保的。这时候你却想着蒙逼母亲,好让她消停点,是在害她。
等她将来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的时候,你作为贴身嬷嬷,第一个就要收到惩罚。
沈嬷嬷也有家人吧!你的丈夫、孩子的身契我会去向外祖要过来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母亲往正途上劝,让她做个深明大义的当家主母。
你是陪了母亲二十年的老人了。你比我这个儿子更了解我的母亲。请你用你的方法规劝她。若是我的母亲做了错事被休弃了,或者送去庵堂了,你和你的家人只会更惨!!”
姜慕轩正愁没法让“冥顽不灵”的母亲「开化」呢。这沈嬷嬷上赶着领任务。这活儿不交给她,还能交给谁。
要说这些年来,母亲做的事情,免不了她在旁边出主意。这回,就让她出个够好了。
姜慕轩烦闷地往松柏苑走。桂宝看出来主子有心事,知道自己嘴笨,也不敢吱声。
路过花园,姜慕轩在凉亭里坐了坐。
姜慕轩觉得自己越来越难以理解自己的母亲了。可能他大了,有了自己的思想,不再依赖母亲。也有可能是他现在更多的是站在整个侯府的角度来考虑问题了。
其实忠勇侯府的女眷人数还好,父亲还是挺自制的,并不是很好女色,至少比有些后院糜烂不堪的世家好多了。
他忽然有些同情父亲,妻妾不和,连带着子女之间也不和。在外奔波,下朝回来还要处理家庭内务。
将来,如果他娶不到他心仪的女子,娶不到瑶瑶。那么其他人,娶谁都一样,让妻啊妾啊自己斗去吧,自己做壁上观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