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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三刻,江州城四门紧闭。街道上行人寥寥,偶有州兵巡逻队跑过,甲胄碰撞声在空旷的街巷间回荡,带着山雨欲来的压抑。

沈园正堂已改为临时指挥所。林逸站在城图前,沈青璃、沈青锋、赵会长等人围坐四周。桌上摆着最新的情报。

“宇文述已移驾北门城楼,庐州兵主力五百人随行,郑观的三百州兵把守府衙及周边街巷。”韩铁山汇报,“另有两百庐州兵分散控制其他三门。宇文述的亲卫队约百人,驻守刺史府。”

明轩补充:“码头方向,四海商行的船队今晨突然起锚,但并未离港,而是横泊在运河主航道,似有封江之意。船上有弓弩手。”

沈青璃蹙眉:“他想水陆并进,彻底锁死江州。”

“慈云寺那边呢?”林逸问。

“谢云澜天亮前已返回王家别院。”明轩道,“王启年紧随其后。四海商行的冯掌柜则回了他们在码头的一处秘密据点。阿六留下的监视哨回报,王家别院今晨进出频繁,抬进去了不少箱笼。”

箱笼?林逸心念急转。谢云澜拿到阴山秘图后不急着走,反而在王启年协助下搬运东西,难道……他想在江州就地做些什么?比如,复制地图?或者,准备接应什么人?

“郑观那边有动静吗?”林逸看向柳乘风——他已于昨夜送走拓纸后秘密返回。

“已按约定,他的三百州兵正‘奉命’加强府衙至北门沿线的巡逻,实则暗中切断庐州兵各队之间的联系。”柳乘风道,“他本人会在午时初,宇文述下令动手时,突然发难控制刺史府。但要求我们的人必须同时进攻北门,牵制宇文述主力。”

林逸点头:“韩队正,你带机动队六十人,配合郑观行动。记住,目标不是全歼庐州兵,而是制造混乱,让宇文述无法有效指挥。沈校尉,你的人分成三组,一组守住沈园,一组控制城南码头要道,防止四海商行船队登岸,另一组……待命。”

“待命?”沈青锋不解。

“等我的信号。”林逸看向沈青璃,“沈小姐,赵会长,请你们的人在各处商号、货栈高处,布置锣鼓、火把。一旦看到北门起火为号,便敲锣打鼓,挥舞火把,大声呼喊‘钦差平乱,投降不杀’。”

“虚张声势?”赵会长问。

“是乱其军心。”林逸道,“庐州兵人生地不熟,若听满城都是喊杀声,必疑中伏。州兵多是本地子弟,家人亲友皆在城中,更不愿死战。”

沈青璃眼中闪过赞许:“林郎中此计甚妙。妾身这就去安排。”

“还有一事。”林逸叫住她,“请沈小姐调两艘快船,船上备足桐油、干草,埋伏在运河岔道,若四海商行船队真敢封江……必要时,可以火攻。”

众人领命而去。堂内只剩林逸和柳乘风。

“公子,谢云澜和王启年那边……”柳乘风低声道,“阿六请示,是否要提前动手,拿下他们?”

林逸摇头:“谢云澜是东宫的人,在宇文述未公开反叛前,我们不能动他,否则会给东宫口实。王启年……不过是个墙头草,只要宇文述倒下,他自然知道该往哪边倒。”

他顿了顿:“但那张图,必须毁掉。柳兄,你带几个最精锐的兄弟,潜入王家别院,找到那张羊皮原图,烧了它。若遇谢云澜抵抗……”林逸眼中寒光一闪,“可以‘失手’。”

“明白。”

“另外,让阿六盯紧冯掌柜。四海商行在这个时候横船封江,绝不简单。我怀疑……他们可能想趁乱做点什么,比如,接应某个人,或者,运送某样东西出城。”

柳乘风点头,快步离去。

辰时末,北门城楼。

宇文述一身戎装,凭栏远眺。城外是烟波浩渺的运河,城内是死寂的街巷。他身后站着庐州兵的统领高参将,以及几名心腹幕僚。

“都安排妥当了?”宇文述声音低沉。

“禀大人,午时初,高参将的人会以搜捕叛党为名,同时进攻沈园、赵记粮仓、以及各商号据点。州兵负责封锁街道,禁止百姓出入。”一名幕僚道,“郑长史已调集三百州兵,随时听令。”

宇文述微微颔首,目光却望向城南码头方向:“四海商行那边呢?”

“冯掌柜已答应,他们的船队会封住主航道,防止有人从水路逃脱。另外……”幕僚压低声音,“谢公子说,他要的东西,午时前会备齐。”

“他要的不过是张地图的副本,给他便是。”宇文述冷笑,“待本官掌控江州,他谢家在东宫面前,也得矮三分。”

高参将有些不安:“大人,围困钦差已是重罪,若再在城内大开杀戒……朝廷那边……”

“朝廷?”宇文述转身,目光锐利,“陛下病重,太子监国,三皇子虎视眈眈。这天下马上就要乱了,乱世之中,有兵才是王!江州富甲江南,运河咽喉,本官握此要地,无论将来谁坐龙庭,都得来拉拢我!”

他拍了拍高参将的肩膀:“高将军放心,事成之后,本官保你一个淮南节度副使!”

高参将低头抱拳,眼中却闪过一丝疑虑。

巳时三刻,距离午时只剩一刻钟。

王家别院后院书房,谢云澜正小心翼翼地将一张新绘制的羊皮地图卷起,装入特制的铜筒。王启年在一旁搓着手,神色紧张。

“谢公子,东西已经备好,宇文大人那边也快动手了,您看……是不是先出城避避?”

谢云澜瞥了他一眼:“王老板怕了?”

“不、不是……”王启年擦了擦额头的汗,“只是刀剑无眼,公子金贵之躯……”

“放心,宇文述动手,针对的是林逸、沈家和那些商贾,与我等何干?”谢云澜将铜筒系在腰间,“待江州易主,本公子还要借此地,送一件‘大礼’去北边呢。”

他话音未落,窗外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瓦片碎裂声。

“谁?!”谢云澜脸色一变。

房门被猛地撞开,柳乘风带两人闪身而入,手中短弩直指谢云澜:“谢公子,交出地图。”

谢云澜后退一步,护住腰间铜筒,厉声道:“大胆!我乃金陵谢氏嫡子,东宫……”

“东宫的人,更要遵纪守法。”柳乘风打断他,“私通外敌,绘制阴山秘道图,此乃叛国大罪。谢公子是想自己交出来,还是等钦差大人来搜?”

谢云澜脸色煞白,猛地抽出腰间佩剑:“污蔑!此图乃是……乃是为奇袭狄人王庭所备!”

“是吗?”柳乘风冷笑,“那图上标注的狄文‘借道’、‘换装’、‘冒功’,也是为奇袭所备?”

谢云澜如遭雷击,手中剑微微一颤。王启年早已吓得瘫软在地。

就在此时,院外忽然传来喊杀声——午时到了,宇文述动手了!

谢云澜趁机将铜筒往窗外一扔,高喊:“接住!”

一道黑影从屋顶掠过,接住铜筒,正是谢云澜带来的缺耳护卫!他几个起落,便翻过院墙。

柳乘风暗骂一声,留下两人控制谢云澜和王启年,自己带人急追。

几乎同时,北门方向,一道火光冲天而起——那是韩铁山发出的信号!

满城瞬间沸腾!

“钦差平乱,投降不杀!”

“宇文述谋反,放下武器者免死!”

锣鼓声、呐喊声从城中各处响起,无数火把在屋顶挥舞。正在街巷中行进的庐州兵队形顿时一乱。

北门城楼上,宇文述惊怒交加:“怎么回事?!郑观呢?!”

“大人!郑长史他……他带着州兵,反了!”一名浑身是血的亲兵冲上来,“他们攻占了刺史府,正在围攻您的亲卫队!”

“高参将!快,带你的人镇压!”宇文述急吼。

高参将却迟疑了。他看到城中四处火起,喊杀震天,本就军心不稳的庐州兵已有溃散迹象。更关键的是,城南码头方向,四海商行的船队突然起火,熊熊烈焰映红了半边天!

“大人,城中埋伏远不止沈家那点人!我们中计了!”高参将咬牙,“为今之计,只有……突围!”

“突围?”宇文述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本官经营江州五年,岂能……”

话音未落,一支弩箭破空而来,正中宇文述肩胛!他惨叫一声,踉跄后退。

韩铁山带着数十名护卫,已杀上城楼!

“宇文述谋反,奉钦差令,格杀勿论!”

高参将见大势已去,再不犹豫,一刀砍倒两名冲上来的州兵,带着亲信就往城下冲。

城楼乱战骤起。

而此刻,柳乘风正在城西街巷中,紧追那名缺耳护卫。那人身法极快,对地形似乎也很熟悉,专挑小巷钻。眼看就要被他逃脱,前方巷口忽然转出一队人马——正是明轩带领的待命护商队!

“拦住他!他手里有通敌地图!”柳乘风高喊。

缺耳护卫见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猛地将铜筒往旁边屋顶上一抛,自己则拔刀冲向明轩。

铜筒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眼看就要落入一户人家的天井。忽然,一只纤手从斜刺里伸出,稳稳接住。

沈青璃一身劲装,站在邻街屋顶,冷冷看着下方的追逐。

缺耳护卫见状,目眦欲裂,拼着背后中了一刀,竟跃上屋顶,直扑沈青璃!

“小姐小心!”几名沈家护卫急忙上前。

沈青璃却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巧的手弩——那是林逸前日给她的神机坊试制品。扣动扳机,一支短矢精准地没入缺耳护卫咽喉。

护卫僵立片刻,轰然倒下。

柳乘风赶至,松了口气:“多谢沈小姐。”

沈青璃将铜筒递给他:“速去交给林郎中。城中局势如何?”

“宇文述已被困在北门城楼,郑观控制了刺史府。四海商行船队起火,正在溃散。”柳乘风快速道,“但谢云澜和王启年被擒,王家别院搜出不少书信,涉及……东宫与宇文述的密谋。”

沈青璃点头:“我去助林郎中稳定局面。你快去。”

午时三刻,战事渐息。

宇文述被生擒,高参将率残部两百余人从西门突围,不知所踪。庐州兵死伤百余,投降者三百多。郑观反正有功,正带人清扫战场。

刺史府正堂,林逸与周文焕并肩而立。周文焕虽被围困半日,但气度不减,此刻看着堂下跪着的宇文述、谢云澜、王启年等人,面色冷峻。

“宇文述,你私调外兵,围困钦差,屠杀商民,还有何话说?”

宇文述肩头箭伤流血不止,却仰头狂笑:“成王败寇,要杀便杀!但你们以为抓了我就完了?告诉你们,江州这局棋,才刚开始!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还有……哈哈,你们很快就知道了!”

周文焕皱眉:“押下去,严加看管。”

轮到谢云澜,他早已没了之前的倨傲,面色惨白,却仍强撑着:“周御史,我乃谢家嫡子,家兄在东宫任职。今日之事,皆是宇文述胁迫,与我无关。那张图……那张图是宇文述让我画的,我不知情!”

林逸从柳乘风手中接过铜筒,打开,取出羊皮地图,在谢云澜面前缓缓展开:“谢公子,这图上狄文注释,也是宇文述让你写的?”

谢云澜看到地图,浑身一颤,瘫软在地。

周文焕接过地图,看了几眼,脸色剧变:“此物……林大人,从何得来?”

“从谢公子身上搜出。”林逸沉声道,“经墨韵斋吴老板辨认,此图标注阴山秘道,且有狄文注释‘借道’、‘换装’、‘冒功’等字样。下官怀疑,此图恐与北疆异动有关。”

周文焕死死盯着地图,许久,长叹一声:“此事……太大了。需立刻密奏陛下。”他看向林逸,“林大人,江州暂由你与本官共同署理,稳定局面,清查余党。此图……本官亲自保管。”

“是。”

处置完毕,众人退去。周文焕单独留下林逸,低声道:“林大人,此事牵扯东宫,干系太大。在陛下旨意到达前,你我需谨言慎行。尤其是这张图……绝不能泄露半分。”

“下官明白。”

走出刺史府,已是午后。阳光刺破云层,照在血迹未干的街道上。护商队正在清理战场,安抚百姓。

沈青璃迎上来:“林郎中,四海商行船队大火已灭,俘获大小船只十七艘,冯掌柜趁乱跳水,生死不明。王家别院搜出的书信,已封存。”

“辛苦了。”林逸看着她沾满烟尘的脸,忽然道,“沈小姐,江州此劫虽过,但真正的风暴,恐怕才刚刚开始。”

沈青璃默然片刻,轻声道:“妾身知道。但至少今日,江州保住了,运河保住了。”

两人并肩望向运河方向。水面上,仍有黑烟袅袅,但已有货船小心翼翼重新起航。

远处,一匹快马飞驰而来,是柳乘风。他翻身下马,急声道:“公子,宣州急信!夫人说——拓纸已安全送至郡王爷处。但郡王爷回信:北疆狄人各部异动频繁,疑有大战将起。另,杜鸿渐已率三千淮南兵,离开驻地,动向不明!”

杜鸿渐动了?林逸与沈青璃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凝重。

江州的风波暂息,但天下的棋局,正以更快的速度,走向未知的深渊。

(第三百五十六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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