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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陶泥印着两双手

庄雨眠往齐铭磊工位上放的第一样东西,是颗用玻璃纸包好的茉莉糖。

糖放在他的键盘旁,玻璃纸印着“南城老糖坊”的字样,旁边压着张便签,用钢笔写着行小字:“周师傅说,甜东西能压苦。”字迹软乎乎的,末尾画了个小小的笑脸,嘴角陷出个浅浅的梨涡——齐铭磊后来才发现,庄雨眠笑起来也有这样的梨涡,在左边嘴角,不笑时藏着,笑时才露出来,像颗埋在土里的糖。

那天午休时,沈言凑过来看见了糖,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可以啊齐铭磊,庄雨眠给你送糖?你们俩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齐铭磊把糖往抽屉里塞时,指尖蹭到了药瓶——帕罗西汀,医生开的,治焦虑症的。他赶紧把抽屉关上,扯了扯嘴角没接话。沈言没察觉,还在絮叨:“庄雨眠可是咱们院的‘白月光’,多少人想跟她搭话都没机会。不过也是,她命挺苦的,妈走了,一个人……”

后面的话齐铭磊没听清。他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建筑图,线条横平竖直,像框住了他的日子。他不敢想“勾搭上”这三个字——他这样的人,抽屉里藏着药瓶,深夜里攥着床单发抖,连自己都撑不住,哪敢碰什么“白月光”?

可庄雨眠没断过。

有时是张从老挂历上撕下来的画,画着巷尾那棵老茉莉树,枝干上用红笔圈了个小小的鸟窝,便签上写:“我妈说这树有三十年了,鸟窝每年都住新鸟。”有时是块从老巷捡的碎瓷片,淡青的,不是她杯子上的那种,便签上写:“周师傅说这是老瓷片,能吸潮气,压在图纸上不卷边。”

有次他生日,自己都忘了,下班时发现键盘旁放着个小纸盒。打开一看,是块揉好的陶泥,用保鲜膜包着,泥上印着个小小的手印——是庄雨眠的手,指节浅,掌心软。便签上写:“我妈说生日本该烧只杯子,来不及了,先印个手印给你留着。”

齐铭磊把陶泥揣在怀里回了公寓。公寓在老楼顶层,没电梯,爬楼时陶泥在怀里暖乎乎的,像揣了个小太阳。他把陶泥放在窗台上,对着月光看——泥上的手印清晰得很,连指纹都能看见。那天晚上他没吃药,竟也睡着了,梦里飘着茉莉香,像站在老巷的茉莉树下。

他开始试着在加班时留盏灯。庄雨眠结构部的办公室就在隔壁,中间隔着层百叶窗,他从百叶窗的缝里看过去,能看见她趴在桌上改图的影子:头发垂下来,遮住半张脸,手边总放着那只粘好的马克杯,里面泡着菊花茶,水汽在杯口的金缮缝上凝出小水珠,滑下来,落在桌上,晕开个小水点。

有次项目赶工,两人都忙到凌晨一点。齐铭磊去茶水间热咖啡时,看见庄雨眠正对着微波炉发呆,手里捏着袋冷掉的三明治,包装袋被捏得皱巴巴的。

“没吃饭?”他把自己刚热好的饭团递过去——是早上在便利店买的,金枪鱼馅的,他不爱吃金枪鱼,一直揣在包里忘了扔。

庄雨眠愣了愣,接过去时指尖有点抖:“谢谢……我忘了。”她低头拆饭团包装时,齐铭磊才看见她眼下的青黑,比他熬夜画图纸时还重,眼尾有点红,像是累狠了。

“周师傅说我妈留的那台旧陶窑能烧了。”她忽然说,咬了口饭团,腮帮鼓鼓的像只小仓鼠,眼睛弯了弯,梨涡露了出来,“她说窑是好窑,就是放久了积灰,周末要去老巷收拾,你……要不要一起?”

齐铭磊捏着咖啡杯的手顿了顿。他周末原本约了心理医生——上个月体检时查出中度焦虑,医生说“得找个人说说话,别总憋着”。他没告诉庄雨眠,就像没告诉沈言,他有时会在深夜喘不上气,得坐在窗边吹半小时风才能缓过来。

“好。”他听见自己说。声音有点哑,却很清楚。

老巷比齐铭磊想象的窄。两人并排走时,肩膀偶尔会碰到一起,庄雨眠背包上的帆布碎布蹭过他的胳膊,软乎乎的,带着点洗不掉的茉莉香。巷尾第三间就是庄雨眠家的老房子,门是旧木门,门环上锈着朵小小的茉莉纹,纹路上沾着点绿苔,是常年潮着的样子。

“我妈以前总在门后挂串茉莉干花。”庄雨眠摸出钥匙开门时,指腹蹭过门环的锈纹,蹭掉点绿苔,“说能驱潮,还能香屋子。”

屋里比外面暗,窗帘拉着,空气里飘着股旧木头和灰尘的味,混着点淡淡的茉莉香——大概是门后那串干花留下的。庄雨眠拉开窗帘时,晨光涌进来,落在墙角的陶窑上:半人高的土窑,窑口沾着点黑灰,像哭过的脸,旁边堆着些揉好的陶泥,用塑料布盖着,布上还印着个小小的手印,比他窗台上那块陶泥上的手印小一圈,是小孩的尺寸。

“这是我小时候按的。”庄雨眠蹲在陶泥堆前笑,眼睛弯成了月牙,梨涡陷得深深的,“我妈说,等我长大,就教我烧只印着我手印的杯子,再烧只印着她手印的,摆在一起。”

齐铭磊站在门口没动。墙上挂着件蓝布衫,就是庄雨眠背包碎布的同款,领口缝着圈蕾丝,磨得卷了边,蕾丝上还沾着根细棉线;桌上摆着个相框,玻璃蒙着层灰,里面是庄雨眠和她妈的合照:她妈抱着小时候的她,站在老茉莉树下,两人都笑出了梨涡,阳光落在她们发顶,金闪闪的。

“周师傅说陶窑得先烘烘。”庄雨眠抱出捆干柴往窑里塞,柴枝上还沾着点没干的茉莉花瓣——大概是从巷口的茉莉树上折的,“我妈以前总用茉莉枝当柴烧,说烧出来的瓷带香,不容易裂。”

烘窑时烟从窑口冒出来,混着茉莉的暖香,飘出窗外,把老巷的晨光都染香了。庄雨眠蹲在窑前添柴,火光照在她脸上,把她的影子投在墙上,忽高忽低的,像在跳舞。她的白衬衫袖口沾了点黑灰,她没拍,只是用指尖蹭了蹭,蹭出个小小的灰印子。

“我妈走前说,”她往窑里添了把柴,火星子从窑口蹦出来,落在她的白衬衫上,她没拍,只是看着火笑,眼里闪着光,“要烧只情侣杯,一只给我,一只给以后陪我的人。她说杯口要描金,碎了也能粘,就像两个人,吵了架也能凑到一起,金缝越描越亮。”

齐铭磊的心跳忽然漏了拍。烟呛得他喉咙发紧,他赶紧别过脸,假装去看桌上的相框。相框玻璃上落着层灰,他用指腹擦了擦,擦出庄雨眠妈的脸——眉眼很软,笑起来眼角有细纹,和庄雨眠真像。

“你……”庄雨眠忽然站起来,手里还捏着根柴枝,柴枝上沾着片茉莉花瓣,“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齐铭磊猛地回头,撞进她的眼睛里。她的眼睛很亮,在火光里泛着点湿,像窑口凝的水珠,映着他的影子——他的影子缩在墙角,小得可怜。“你总吃药。”她声音低了些,柴枝在手里攥得发白,“上次在茶水间看见你抽屉里的药瓶了。沈言也跟我提过,说你总躲着人抽烟,抽得很凶。”

齐铭磊的手瞬间凉了。他下意识往后退,却被门槛绊了下,差点摔倒。庄雨眠赶紧伸手扶他,指尖攥着他的胳膊,暖得烫人——比陶窑的火还烫。

“我不是故意看的。”她急着解释,眼睛更红了,睫毛上沾着点火星子似的光,“我就是……怕你有事。我妈以前也总吃安眠药,她说睡不着的时候,就想找人说说话,可没人跟她说。”

窑里的柴烧得噼啪响,茉莉香漫在空气里,把两人的呼吸都裹得软了。齐铭磊看着她攥着自己胳膊的手,看着她眼里的光——那光里没有嫌弃,没有可怜,只有急,像怕他被什么东西卷走似的。他忽然觉得那些藏在抽屉里的药瓶、医生的诊断书、还有深夜里攥着床单发抖的时刻,好像没那么可怕了。

“是焦虑症。”他听见自己说,声音抖得像窑口的火星子,“有时候会喘不上气,胸口闷得慌,医生说……得有人陪着。”

庄雨眠没说话,只是把他的手攥得更紧了。她拉着他走到窑前,把那只粘好的马克杯放在窑口的余温里烘着:“周师傅说,瓷怕冷。揣着暖和了,就不容易再碎。人也一样。”

那天离开老巷时,庄雨眠把那块他捡的碎瓷片又塞回他手里。“揣着。”她仰头看他时,晨光落在她的发顶,镀了层淡金,眼尾的泪痣亮闪闪的,“等陶窑烧好了,我们一起烧只杯子,把这碎瓷片嵌进去,当记号。”

齐铭磊攥着瓷片走在巷子里,指尖被瓷片暖得发疼。巷口的老茉莉树抽出了新枝,有片嫩叶蹭过他的脸颊,软得像庄雨眠刚才攥着他胳膊的手。他忽然觉得,那些被焦虑啃出的缺口,好像正被什么东西慢慢填上——填着茉莉香,填着火光,填着她眼里的亮。他甚至开始想:或许他也能像那只碎杯子,被金缮描出好看的缝,能盛水,能暖着。

易安往陶壶里添了点陈皮,热水注进去时,陈皮在壶里翻了翻,飘出点甜香。“那时候是真觉得能好?”

“嗯。”齐铭磊点头,指尖在吧台上的碎瓷片边缘划了圈——后来庄雨眠找周师傅把这半块也粘回了杯子上,金缮在瓷片边缘描出道弯月似的线,把半朵茉莉补全了,“好到……忘了医生说的‘易反复’,忘了我妈离婚时说的‘你跟你爸一样,捂不热’。我甚至跟周师傅打听了金缮的法子,想学着自己描缝。”

余娉从沙发上起身,走到吧台旁,把那本笔记本翻到新的一页,上面贴着片干茉莉花瓣,花瓣旁写着:“暖是慢慢渗的”。“后来陶窑烧了吗?”她问,银镯子蹭过吧台,发出轻响。

齐铭磊没说话,只是低头看陶杯里的茶汤。茶汤凉了,映着他半透明的影子,影子攥着那块碎瓷片,瓷片边缘的金粉蹭掉了些,露着白瓷——像他后来的日子,暖着暖着,忽然就凉了。他想起那天在老巷,庄雨眠蹲在窑前添柴时,火光照亮了她的手腕,手腕上有道浅疤,他没敢问。后来才知道,那是季宴回来那天,她攥着柴枝太用力,被柴刺划的。

窗外的晚风又起了,吹得磨砂玻璃上的茉莉花纹轻轻晃。齐铭磊捏着陶杯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季宴回来那天,陶窑刚烘透。”

陶泥在掌心慢慢揉开时,齐铭磊总觉得指尖下有细碎的响动——不是陶泥本身的声,倒像藏在泥里的茉莉花瓣被揉碎了,正悄悄往外渗香。庄雨眠的手覆在他手背上教他控力,她的指尖温温的,带着常年揉陶泥的薄茧,蹭过他的皮肤时,比窑边的余温还让人心慌。

“得顺着劲儿揉。”她的声音就在耳边,带着点笑,气儿拂在他耳后,痒得他差点捏不住泥,“你看,泥里有小气泡就得慢慢捏破,急了就留坑了。”她指尖往泥上一点,一个针尖大的小气泡“啵”地破了,在陶泥上留下个浅浅的印,像她眼角那颗泪痣。

齐铭磊盯着那个小坑没说话。他总觉得庄雨眠说的不只是陶泥。上周复诊时,医生还在说“别太紧绷,得慢慢松”,他那时盯着诊室的白墙没应声,心里却犟着——松了要是再陷进去怎么办?可现在被她的手覆着,感受着陶泥从生涩到软糯的变化,倒忽然有点信了“慢慢来”这三个字。

“你以前是不是没碰过陶泥?”庄雨眠忽然问,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敲了敲,像在打拍子,“指节绷得太死啦。”

“嗯。”他含糊应着,视线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他的手比她大一圈,骨节也粗,常年握鼠标画图纸,指腹有层硬茧,跟她软乎乎的茧完全不一样。这样的两双手捏着同一块陶泥,看着竟不别扭,陶泥被捏出两道浅浅的指痕,交缠在一起,像天生该这样。

烘窑的火渐渐缓了些,火星子不再往外蹦,只在窑口泛着温吞的橘光。庄雨眠起身去翻墙角的旧木箱,箱子里是她妈留下的陶具:几支竹制的塑形刀,一个磨得发亮的陶轮,还有本泛黄的笔记本,封面上用红笔写着“烧瓷记”。

“我妈记的烧瓷心得。”她把笔记本拿出来,吹了吹上面的灰,书页哗啦啦响,“你看这儿——”她翻到某页指给他看,上面画着个歪歪扭扭的杯子,旁边写着“雨眠第一次试捏,口沿歪得像月牙,倒也可爱”,字迹软乎乎的,跟庄雨眠的很像。

齐铭磊凑过去看时,鼻尖差点碰到她的发顶。她头发上有股皂角香,混着茉莉的暖,比医院消毒水的味好闻一百倍。笔记本里还夹着张老照片:年轻的庄雨眠妈蹲在陶窑前,怀里抱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正是小时候的庄雨眠,手里捏着块小陶泥,糊得满脸都是,却笑得眼睛眯成条缝。

“这是我五岁时。”庄雨眠指尖摸着照片上的小泥脸,眼里的光软得像化了的糖,“我妈说那天烧裂了三只杯子,她没哭,我倒抱着碎瓷片哭了半天,说‘对不起杯子’。”

齐铭磊想起自己五岁时。爸把妈送的积木扔在地上,积木摔得散架,他蹲在地上捡,爸踢了踢他的凳子说“哭什么哭,没出息”。后来他再没为摔碎的东西哭过,哪怕是去年体检单上“中度焦虑”那行字,他也只是捏着单子在医院走廊站了站,就塞进了兜里。原来不是所有人小时候都得学着“不许哭”的,有些人可以抱着碎瓷片哭,还能被人哄着说“没关系”。

“周师傅说我妈烧瓷时总留着心。”庄雨眠把笔记本合上,放回木箱时轻手轻脚的,像怕惊扰了里面的念想,“烧我的杯子时,特意把窑温调低了些,说‘雨眠性子软,瓷也得软点才配’。”她忽然转头看他,眼睛在窑光里亮闪闪的,“那你呢?你觉得自己是哪种瓷?”

齐铭磊没防备她会这么问,捏着陶泥的手顿了顿,泥块在掌心陷出个深窝。他想说“我大概是烧裂了的那种”,话到嘴边却卡住了——庄雨眠正歪着头看他,眼里没半点嫌弃,只有认真,像在等他说句真心话。

“可能……是还没烧透的。”他听见自己说,声音低得像怕被风刮走,“里面还有生泥,得慢慢烘。”

庄雨眠忽然笑了,梨涡陷得深深的,比窑火还暖。“那正好。”她往他手里塞了块新揉的陶泥,“陶窑还温着呢,咱们慢慢烘。”

那天傍晚离开老巷时,齐铭磊的背包里多了样东西——庄雨眠把他印了手印的陶泥用保鲜膜裹好,塞进他包里,说“放你那儿养着,下次来接着揉”。陶泥在背包里温温的,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软乎的触感,碰着底层的药瓶时,也没再发出“配不上”的轻响,倒像在说“慢慢来”。

回公寓的路上,他路过便利店,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在糖果区站了很久,最后拿了盒茉莉糖——跟庄雨眠送的那种一样,玻璃纸印着“南城老糖坊”的字。结账时,收银员看了他一眼,笑着说“这糖甜,配茶正好”。他没说话,只是把糖攥在手里,走出便利店时,晚风裹着糖纸的香往鼻子里钻,竟比薄荷糖暖多了。

夜里没吃药,也没失眠。齐铭磊把印着手印的陶泥放在床头柜上,借着月光看——泥上的手印清晰得很,他的指痕旁边,是庄雨眠浅软的指印,交叠在一起,像两朵挨着的云。他摸了摸陶泥的温度,还带着点老巷的暖,忽然觉得,或许医生说的“得有人陪着”,不只是陪着复诊、陪着吃药,也可以是陪着揉块陶泥,陪着等窑火慢慢烘。

余娉从沙发上拿起个小小的陶泥摆件——是只捏得歪歪扭扭的小窑,窑口沾着点金粉。“后来这陶泥烧了?”她用指尖蹭了蹭窑口的金粉,亮得很。

齐铭磊点头,指腹在吧台上的碎瓷片上轻轻划着,像是在摸那块没烧的陶泥。“烧了。就在季宴回来前三天,周师傅说窑温正好,能烧出带手印的瓷片。庄雨眠说要把它嵌在情侣杯的杯底,当咱们俩的记号……”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指尖停在碎瓷片的金缝上。那道金缝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像忽然被冻住了似的。易安往陶壶里添了点热水,水汽漫过杯沿,把他的影子映得模糊了些。“季宴回来那天,陶泥刚出窑?”

“嗯。”齐铭磊的喉结动了动,声音哑得像被烟熏过,“我把烧好的瓷片揣在兜里,想找机会给她……可还没等开口,沈言的电话就来了。”

窗外的晚风裹着老巷的茉莉香飘进来,却暖不了吧台上的碎瓷片。齐铭磊攥着瓷片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他好像又听见了那天的声音:沈言急慌慌的语气,庄雨眠攥着柴枝发颤的指尖,还有季宴捏着马克杯时,银表在光下发出的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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