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这一习惯被沿用至今,甚至成为了现在大唐各部内部的标准行文格式。
通过计划书李琛也终于对同时开展南下北伐两线作战,大唐所需要承担的人力、物力有了一个基本的概念。
不出李琛所料要想同时进行两线作战,所需要消耗的粮食和军械弹药都是一个十分惊人的数字。
按照计划书中所言,如若两线作战同步进行,初期就需要出动十万主力部队,如果再加上那些的后勤民夫,以及辅兵,人数更是达到了恐怖的十五万人,这可不是以前虚张声势喊出的虚数,而是实打实的十五万人。
而要达成战略目标,这十五万人最起码要出征半年,因此最少需要准备八十万石粮食,才能基本上满足这十五万人一路上人吃马嚼的损耗。
至于银子军费,这是必不可少的,大唐建立后,李琛便废除了最初的圣库制度,恢复了唐军正军应有的待遇,虽然比不上最初的李家护卫队,但对比元廷可分毫不差,甚至还更胜三分。
每人除了最初参军所得的土地外,每个月能领一两银子和六十斤禄米,家里人口多的,还可以每个月额外多领十斤。
可也正因如此,现如今大唐的钱粮压力很大,要不是户部税务科够猛征收上来了大笔税银,同时还查抄了大批土豪劣绅,蒙古权贵的家产,大唐的财政怕是早就挺不住了。
但正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李琛已经下定了决心,同时开展南上北伐的战略。
为了保险起见,李琛还是将李景瑞叫了过来,打算从他那了解一下此时大唐国库到底还剩多少钱粮。
很快,李景瑞便来到了紫宸殿之中。
“微臣,拜见陛下,不知陛下召见微臣,所为何事”李景瑞在行礼之后便站在大殿之中,面露疑惑的问道。
李琛并没有回答李景瑞的问题,而是将案上李洐,李天翔二人做好的计划书递给了一旁的内侍,让其交到李景瑞的手中。
李景瑞见李琛没说话,便只好默默的看起了手中的计划书,刚开始还面露诧异,毕竟这份计划书全是关于行军打仗的内容。
而这时李琛的声音又从上方传来:“前面的不用管,直接翻到后面,看一下如果这两份计划同时进行,以现如今大唐存储的钱粮,能否支撑的下来。”
李景瑞闻言顿时面色一苦,李琛既然如此问?这百分百就是又要花钱!恐怕此次花销的还不少,否则李琛根本不会特意叫自己过来相商,而是直接下达诏书!
但户部尚书,说白了,就是李琛的钱粮大管家,干的就是这份活,也只好默默的看起了手中的计划书。
李景瑞看完之后,也不由得为这份计划书中所耗费的钱粮倒吸了一口凉气,近百万石粮食,三百万两的军费,这是要抄家呀!
要知道前段时间刚刚上马了数个大型项目,此时马鞍山那一片计划的工厂还没有建设完成,以及年初的扩军、南方两路大军的钱粮开销,在加上恢复民生的各种开支!
这就已经消耗了近千万两银子,二百万石粮食,更何况此时已经开始了春耕,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如果真的再拿出这么一大笔钱粮,大唐还过不过了!
因此李景瑞对这份计划书表示了强烈的反对,并且将上述所说的问题一一列举了出来。
李琛听罢,脸上则没有任何动容,反而直接抓住李景瑞话中的重点,直接问道:
“这么说,现在咱们还是能拿得出这笔钱粮的,只不过拿出来之后,咱们就没有任何储蓄了,是这样吗?”
李景瑞见此咋还不知道,自家陛下这是铁了心了想要北伐,只好将家底全都抖搂了出来。
“陛下,此时的国库还有现银五百万两,储粮二百三十万石,然而这些钱粮是要一直支撑到四个月后的夏收,才会有新的进项,在此期间,大唐所有官员的俸禄,军饷,以及官府行政的支出,都要从中支取,还望陛下三思。”说到这儿,还是忍不住的劝谏了一下,毕竟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他真的心疼。
李琛见李景瑞在那三番两次的劝谏,自知若是不打消他的疑虑,他今晚怕是连觉都睡不好。
只好开口劝道:“景瑞,不必如此忧心,且不说这十万大军现已有六万正在南方征战,如今只需提供钱粮保证其继续征战就可以了。
至于北伐,那四万大军所需的钱粮,以现如今国库中的钱粮完全可以支撑得下去,就算有些许缺额,咱们也可以想办法开源节流嘛!”
然而这话并没有打消李景瑞心中的疑虑,开源节流说的好听,但哪那么容易就做得到呢?
大唐自从立国后便确定好了税收政策,不可能随意更改,国库中现有的钱粮,这些都是有定数的,早在年初大朝会的时候,便已经计划好了其中的用途,想省都省不下来,更别说李琛根本就不想省,而是想要直接挪用,这怎么开源节流。
李景瑞也没憋着,反而当场便说出此时的困难:“陛下我朝立国之初,您便已经明旨下令只收取夏秋两季税收,以及10%的商税,税款早已收齐,想从税收方面下手根本没有依据,强行征收,或者增加税种,反而会使治下百姓离心离德。
至于军费,陛下当初您也跟我说过,军队是大唐的立国根基,现如今的一切都要以军队为重,想来是不可能从这里下手。
如果陛下可以停下马鞍山那边的工程,微臣倒是可以省出一笔北伐的军费,就是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否则微臣实在想不出办法来填补亏空!
李琛想也没想便否决了李景瑞的提议,马鞍山那边可是大唐的未来,仅次于军队的命根子,李琛宁可此次不北伐,也不会停止建设那边的工程。
索幸李琛早在叫李景瑞觐见之前,便料想到了此时李景瑞的表现,早已经想到了应对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