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而且我还听说啊,这傻柱之所以会被他爹何大清不看重,甚至还偏心何雨水,就是因为那易中海三番两次在中间挑拨离间呢!”
“啥?易中海?他咋挑拨的?”聋老太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显然对这个消息很是吃惊。
“嘿,您老可不知道,这易中海啊,看上了傻柱,想让他给自己当养老的人呢!
所以就故意在傻柱面前说何大清的坏话,让傻柱对何大清心生不满。
一次两次的,长久积累下来的怨气,使得傻柱对何大清和何雨水越来越不满。
这样一来,傻柱不就只能投靠他易中海啦?”
“原来是这样……”聋老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我说这何大清咋就对傻柱是这态度呢,怎么着都是自己亲儿子啊,原来是易中海在背后搞鬼啊。”
“可不是嘛,这易中海的心眼啊,比那筛子都多,密密麻麻的,咱可不能小瞧了他。”
聋老太听后,心里不住的嘀咕:“难怪古话说,得罪谁都不能得罪读书人啊,你这心眼儿,也不比易中海少!”
聋老太暗自防备,握紧了手中的拐杖,往后退了一点点距离。
“可之前在院里的时候,易中海对柱子可不差啊,柱子被何雨水那小丫头打得躺床上,还是易中海帮忙扶进去的呢。
还有上次,柱子被厂里的人欺负,也是易中海出面帮他解决的问题。
柱子不一定会相信咱的挑拨啊。”聋老太一脸不解地说道。
“老太太,您只看到了表面现象。
当一个人帮对方做了九十九件好事的时候,只要他做了一件坏事,那么,前面那九十九件好事就全白费了。”
阎埠贵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解释着。
“这就是人性,很复杂,也很现实,您老可别高估了人性啊。”
聋老太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那声音仿佛只有她自己才能听见。
实际上,在最初的时候,聋老太心中所期望的赡养人并不是白洁。
她原本更看好的是易中海和钱文慧这对夫妇,毕竟钱文慧照顾自己很是尽心。
而隔代的话,她认为何雨柱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原本的打算是这样的,先把何大清远远的支走。
再多给何雨柱一些吃的喝的,跟他交好,让他心甘情愿地承担起照顾易中海的责任。
如此一来,易中海便有了可靠的养老保障,自然会全心全意地孝顺自己。
等自己嘎了之前,就把房子留给何雨柱,作为酬谢。
至于地底下的那些金银珠宝,则可以留给自己远在对岸的儿子。
虽然目前儿子身处异地,但未来谁又能说得准呢?
只要自己争取多挺一挺,晚点噶,说不定哪一天就能母子团聚了。
可惜,在何大清没有跟白洁去津市之后,计划全乱了,自己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没来及的重新布局。
好在白洁也不错,她看得出来,白洁对自己是有几分真心在的,那她的养老计划就不愁了。
易中海是时候拉出去噶一噶了。
聋老太攥着拐杖的指节泛了白,木头杖头在青石板上轻轻磕了下,发出声闷响。
那声响里藏着她压了这么久的心思,像灶膛里没灭透的火星。
她忽然抬眼,浑浊的目光扫过阎埠贵鬓角的白霜,慢悠悠开口。
“阎老三你这计划是不错,可柱子如今不住在院里,这话要怎么传进柱子耳里,又不引起易中海的注意呢?”
话没说完,她故意顿了顿,余光瞥见阎埠贵悄悄往袖管里缩了缩手。
那只手刚才还在比划着说易中海的坏话,此刻却攥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边角都被汗浸湿了。
聋老太心里门儿清,阎埠贵哪是真心来帮她出谋划策的。
上周她瞧见这老小子偷偷摸去易中海家窗根下,手里攥的就是这么张纸。
后来易中海就托人给学校递了信,阎埠贵就直接被停课在家了。
“您老放心,”阎埠贵忙赔笑,指尖却把纸攥得更紧。
“我也就跟您透个底,旁人我半个字都不说。
再说了,要是易中海真没鬼,咱说再多也没用不是?”
他说着往聋老太身边凑了凑,压低声音。
“其实我还有个法子,下周院里要晒冬菜,易中海肯定会帮秦淮如劈柴,到时候咱找个由头让傻柱瞧见……”
“瞧见啥?”
聋老太离他远了点,阻止他想把纸塞进自己衣服口袋的动作。
拐杖又往地上磕了下,这次力道重了些,震得石板缝里的草叶颤了颤。
她早瞧出来了,阎埠贵是想借她的嘴挑事,等傻柱和易中海闹起来,他好坐收渔利。
说不定还能把这段时间停课的亏空,算到易中海头上。
阎埠贵被问得一噎,刚要开口,就见聋老太忽然往旁边挪了挪,拐杖尖正好抵住他的鞋尖。
“阎老三,你家小子昨天是不是去我窗根下捡了个铜烟嘴?”
她声音放得软,眼里的光却冷得像冰。
“那烟嘴是我那死鬼老伴的,底下刻着个‘海’字,你说巧不巧,易中海也有个一模一样的。”
阎埠贵的脸“唰”地白了,袖管里的纸“哗啦”掉在地上。
聋老太弯腰去捡,拐杖头故意蹭过他的手背,趁他缩手的瞬间,飞快摸了摸纸的厚度。
不是信,倒像是张账单。
她把纸递回去时,指腹悄悄在纸角捏了个印子,心里冷笑。
这老小子果然藏着私,怕是早就把易中海的底细摸透了。
现在等着自己来找他,不过是想借她这把老骨头当刀使。
“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看看白洁了。”
聋老太扶着墙起身,拐杖在地上敲出笃笃的响,每一步都像踩在算盘珠上。
“阎老三,你就别送了,夜里风大,再把不该说的话,吹进旁人耳朵里。”
她走了两步,忽然回头,眼角的皱纹里藏着点笑意。
“对了,你家晒的萝卜干要是不够,跟我说一声,白洁昨天刚腌了一坛,给你匀点。
咱院里人,总是得互帮互助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