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的住处,深夜。
烛火摇曳,房间里一片寂静。
凯撒盘膝坐在床上,手中捧着《沧海潮生诀》的手抄本,眉头紧皱。
已经是两周了。
自从从血鹰兄弟会总部拿回这本黄金阶功法后,他每天都花大量时间研读修炼,但始终无法入门。
按照秘籍上的记载,沧海潮生诀的第一步是心如止水。
要求修炼者通过特殊的冥想技巧,让内心达到绝对平静的状态,然后才能感应到斗气在体内的细微流动,进而按照功法路线进行引导。
但凯撒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心如止水。
每当他试图进入冥想状态时,身体就会本能地产生各种强烈的情绪和欲望,不断干扰着他的意识。
凯撒闭上眼睛,呼吸逐渐放缓。
意识刚刚沉入体内,一股狂暴的杀意便如潮水般涌来。
他的血液在沸腾,肌肉在颤抖,每一个细胞都在嘶吼着要撕碎、要破坏、要毁灭。
凯撒猜测,这是提丰魔身带来的副作用,过于强大的肉身本能压制着他的理智。
冷静...冷静...
凯撒咬紧牙关,试图用意志力压制这股狂躁。
可还没等他稳住心神,另一种更加可怕的欲望从身体深处升起——嗜血的渴望。喉咙深处传来撕裂般的饥渴感。
他仿佛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能听到心脏在胸腔中疯狂跳动...
不对!
凯撒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喘着粗气。
额头上已经渗出冷汗。
这他妈根本就不是心如止水,简直是心如狂潮!
他站起身来,走到窗边,让夜风吹拂在脸上。
冰冷的触感让头脑稍微清醒了些,但身体深处那股躁动依然在翻涌。
更要命的是,当嗜血的冲动稍稍平息,色欲又开始作祟。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各种画面,艾米丽、艾丽卡、薇拉...还有更多陌生女子的面孔,它们像梦魇一样纠缠着他的意识。
凯撒用冷水洗了把脸,努力将这些杂念驱散。
镜子里的自己,眼睛微微泛红,呼吸急促,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头随时会失控的野兽。
凯撒靠在墙边,慢慢平复着呼吸。
这已经是他今天第十几次尝试修炼了,但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
他明白问题出在哪里——提丰魔身的修炼速度太快了,身体素质的提升远远超过了精神力的成长。
强大的肉体就像一匹野马,不断产生各种本能的冲动和欲望。
而他的意识和精神强度还不够强大到能够完全驾驭。
迟迟无法入门,他就无法使用深渊进化点来提升沧海潮生诀。
在脑海中,那个神秘的面板上,沧海潮生诀的条目是灰色的,无法点击。
下面有一行小字:未入门。
他必须先依靠自己的力量入门,才能使用深渊进化点加速修炼。
而现在入门就是最大的障碍。
凯撒叹了口气,重新坐回床上。
没有捷径可走,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修炼。
他再次翻开秘籍,仔细研读上面的内容。
心如止水,意如潮涌...
斗气运行,始于丹田,循经脉而动,汇百脉而成潮...
第一层境界:感潮。静心冥想,感应体内斗气的细微流动,如同感受潮汐的涨落...
凯撒咬着牙,再一次闭上眼睛。
即使明知道会失败,他也要继续尝试。
一次不行就十次,十次不行就百次。
只要不放弃,总有一天能够突破这个障碍。
而与此同时,身体深处再次涌起那股熟悉的恐惧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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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都,西区,弗洛雷斯家族宅邸。
夜色深沉,远处天空泛着诡异的红光。
伊莎贝拉·弗洛雷斯站在自家别墅的三楼阳台上,看着那片火光出神。
这已经是这个星期第三次了。
每隔一两天,王都某个地方就会突然燃起大火。
有时是东区的贫民窟,有时是北区的商业街,有时是南区的仓库区。
而今晚,火光来自西南方向,看起来像是码头那边。
又出事了。
身后传来她父亲的声音。
伊莎贝拉转过身,看到父亲卢卡斯·弗洛雷斯站在阳台门口。
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大商人,如今看起来苍老了许多。
短短几个月时间,他的头发几乎全白了,脸上布满了忧虑的皱纹。
父亲,那是哪里?伊莎贝拉问道。
码头的一个黑帮据点。卢卡斯叹了口气,听说是火狮帮和铁锤帮火并,死了几十个人。
他走到栏杆边,和女儿并肩站着,望向远处的火光叹息道:现在的王都,已经乱成这个样子了。
伊莎贝拉沉默不语。
她当然知道王都的局势有多糟糕。
自从国王路德维希八世在秋收庆典上被刺杀后,整个王国就陷入了动荡。
八皇子带着大军北上征战格兰王国,王都内部的超自然力量被抽走了大半。
那些平时被镇压的恶魔和邪教组织立刻蠢蠢欲动,超自然事件频发。
而在世俗层面,局势同样混乱。
王室内部的权力斗争让所有人都人心惶惶,各大贵族和商人家族纷纷站队,试图在新的格局中占据有利位置。
商路断绝,物价飞涨,黑帮火拼不断。
各种仇杀,失踪案件此起彼伏。
整个王都就像一个即将爆炸的火药桶。
父亲,伊莎贝拉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明天...真的要那么做吗?
卢卡斯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点头:没有办法。
他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无奈:伊莎贝拉,你知道我们家现在的处境。
伊莎贝拉咬了咬嘴唇。
她当然知道。
弗洛雷斯家族虽然富有,但在这个动荡的时代,财富反而成了原罪。
没有足够的武力和政治靠山,再多的财富也只会让你成为别人眼中的肥羊。
弗洛雷斯家族之前的靠是一位深受国王的宠信的掌握实权的公爵。
然而,随着国王死去,公爵的权位也迅速被四皇子亲信夺走。
失去权力的公爵一文不值,再也无法为弗洛雷斯家族提供庇护。
无人庇护的弗洛雷斯家族,立刻成了众多势力觊觎的目标。
现在动乱连连,商路断绝,卢卡斯苦笑道,我们家的生意损失了至少六成。
而那些趁火打劫的豺狼们,正在一点点蚕食我们的产业。
最过分的是城卫军!他的声音变得愤怒起来,那些该死的刽子手,居然以调查白鹰俱乐部关系为名,勒索我们一半的家财!
一半!卢卡斯握紧拳头,他们知道我们根本没有和白鹰俱乐部有任何往来,但就是要敲诈我们。
因为他们知道,我们现在没有靠山,只能任人宰割。
伊莎贝拉的心沉了下去。
她知道父亲说的是实话。
在这个混乱的时代,法律和正义都是笑话。
只有拳头和刀剑才是真理。
所以...您才答应了德拉克伯爵的要求?伊莎贝拉轻声问道。
卢卡斯点了点头:德拉克伯爵背后是四皇子阿德里安的势力。
如果你能嫁给他,成为伯爵夫人,那么我们家就能攀上四皇子这条大腿。
到那时,城卫军不敢再勒索我们,其他豺狼也不敢随便侵吞我们的产业。
剩下的一半家财,或许还能保住两成。
他转头看着女儿,眼中满是愧疚:伊莎贝拉,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
德拉克那个混蛋...他不是个好人。
伊莎贝拉的拳头紧紧握着。
德拉克·冯·诺伊施塔特,一个臭名昭着的花花公子贵族。
他曾经在金天鹅酒店当众羞辱过她,说她不过是个爆发户的女儿只配给贵族当玩物。
那些恶毒的话语,至今还回荡在她耳边。
而现在,命运居然要她嫁给这个曾经羞辱过自己的人。
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卢卡斯叹了口气,我们可以卖掉所有产业,离开王都,去其他王国重新开始...
伊莎贝拉打断了父亲的话。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父亲,这是您奋斗一生的心血。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它毁在我手里。
我自小锦衣玉食,用的吃的比大部分公爵家女儿都要好,这是家族对我的恩。
我不得不还。
如果嫁给德拉克能够保住家族,那我...我愿意。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感觉心像是被刀割一样疼。
卢卡斯看着女儿坚强的样子,眼眶微微泛红。
伊莎贝拉...
作为一名父亲,他又何尝舍得让从小捧在手心的女儿跳进火坑。
但是,伊莎贝拉的声音突然变得坚定起来,在那之前,我有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你说。
我想...最后再去学院看看。伊莎贝拉的声音颤抖了一下,去找凯撒。
卢卡斯的脸色立刻变了:凯撒?
那个从偏远地区来的小贵族?
是的。伊莎贝拉低下头,我想...最后见他一面。
胡闹!卢卡斯怒道,你明天就要见德拉克了,这个时候去找别的男人,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而且那个凯撒只是个没落的小贵族,根本帮不了我们家!
父亲!伊莎贝拉抬起头,眼中含着泪水,我已经答应嫁给那个羞辱过我的人了。
难道连最后见一面我喜欢的人都不行吗?
卢卡斯愣住了。
他看着女儿眼中的泪水,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愧疚和心疼。
作为父亲,他居然要把女儿推给一个曾经羞辱蔑视过她的人。
这是何等的无能和悲哀?
你...卢卡斯叹了口气,你真的喜欢那个凯撒?
伊莎贝拉点了点头,泪水终于流了下来:从第一次见到他开始,我就喜欢上了他。
他不像其他人那样因为我的家世而改变态度,也不会因为我是女人而轻视我。
他很真诚,很强大...是我见过最特别的人。
我曾经向他表白过,但他拒绝了我。
他说他的路很危险,不想连累我。
现在...我再也没有机会了。
卢卡斯看着女儿哭泣的样子,心如刀绞。
最终,他妥协了。
好吧,他叹了口气,明天你可以去学院。
但记住,不要冲动,不要做傻事。
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伊莎贝拉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我明白,父亲。
父女俩沉默地站在阳台上,望着远处的火光。
夜风吹过,带来一丝血腥的味道。
这座古老的王都,正在一点点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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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
伊莎贝拉穿着一件简单的淡蓝色长裙,独自一人来到了王都学院。
学院里人很少,很多学生因为王都的混乱局势而暂时离开了。
整个校园显得空荡荡的,昔日的热闹景象早已不复存在。
她在校园里寻找着凯撒的身影,但一无所获。
伊莎贝拉!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伊莎贝拉转过头,看到自己的好友安娜正向她走来。
安娜!伊莎贝拉惊喜地迎上去,你还在学院?
我家就在王都,没地方可去。安娜苦笑道,你呢?伊莎贝拉,好久没见你了。
我...我来找人。伊莎贝拉犹豫了一下,安娜,你知道凯撒在哪里吗?
凯撒?安娜摇了摇头,他很久没来学院了。
听说他现在一直在家里修炼,准备参加王室举办的公务员选拔考试。
伊莎贝拉的心沉了下去。
那...雷蒙德呢?她又问道,班长雷蒙德,他应该知道凯撒在哪里吧?
雷蒙德也不在。安娜说道,他最近一直很忙,没有出现在学校里,听说是外出调查什么了。
已经好几周没回来学校了。
伊莎贝拉感到一阵深深的失望。
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对了,安娜突然想起什么,你要找凯撒的话,可以去他家里看看。
我记得他住在...
不用了。伊莎贝拉摇了摇头。
她知道凯撒的住处,但她不敢去。
如果真的去了,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会做出让父亲为难的事情。
而且...现在的她,已经没有资格去见凯撒了。
谢谢你,安娜。伊莎贝拉强颜欢笑,我该回去了。
这么快就走?
嗯,家里还有事。
伊莎贝拉转身离开,背影看起来格外落寞。
安娜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心中涌起一丝不安。
伊莎贝拉...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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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后。
弗洛雷斯家族宅邸,客厅。
卢卡斯·弗洛雷斯正在招待一位的客人。
德拉克·冯·诺伊施塔特,一个三十岁左右的贵族男子,穿着华丽的礼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他长相英俊,但眼神中透着一股令人不舒服的傲慢和淫邪。
弗洛雷斯先生,您的宅邸真是富丽堂皇啊。
德拉克端着酒杯,慢悠悠地说道,不愧是王都最富有的商人。
卢卡斯陪着笑脸:伯爵大人过奖了。寒舍简陋,让您见笑了。
哪里哪里。德拉克笑了笑,目光在客厅里扫视着,我听说您收藏了不少奇珍异宝?
确实有一些。卢卡斯心中虽然不快,但还是吩咐仆人,去把库房里的那面乾坤镜拿来。
不一会儿,仆人捧着一个精致的木盒走了进来。
卢卡斯打开木盒,里面躺着一面巴掌大小的青铜镜子。
镜面上刻着复杂的符文,散发着淡淡的神秘气息。
这是乾坤镜,卢卡斯介绍道,据说是古代炼金术士的作品。
从不同的角度,它可以看到不同的景象。
德拉克来了兴趣,。能演示一下吗?
卢卡斯点了点头,缓缓将镜子旋转。
镜面上立刻泛起波纹,原本的倒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陌生的画面——那是某个港口城市的景象,船只在海上来来往往,码头上人群熙攘。
神奇!德拉克惊叹道,“巧夺天工呀。”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看向卢卡斯:弗洛雷斯先生,您愿意割爱吗?
卢卡斯心中一痛,但脸上还是保持着笑容:伯爵大人喜欢的话,我自当奉送。
那就多谢了。德拉克满意地笑了,弗洛雷斯先生果然爽快。
那么...令爱呢?我很期待见到未来的伯爵夫人。
卢卡斯站起身:我这就去叫她。
他走出客厅,来到女儿的房间门口。
伊莎贝拉坐在梳妆台前,手里握着一个小小的药瓶。
那是昨晚她从家族药房里偷出来的安眠药。
只要服下去,就能昏睡一整天,什么都不用面对,什么都不用承受...
她盯着药瓶,指尖微微颤抖。
逃避。
多么诱人的选择。
可是逃得了初一,逃得了十五吗?
今天不见,明天还是要见。
家族的困境不会因为她昏睡一天就消失。
伊莎贝拉闭上眼睛,将药瓶重新放回抽屉。
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眼眶泛红。
伊莎贝拉,卢卡斯推门进来,客人到了。
伊莎贝拉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
整理了一下裙子,抬手擦掉眼角的泪痕。
跟在父亲身后,向客厅走去。
每一步都沉重如铅,但她没有停下。
为了家族,为了父亲。
她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客厅门口。
伊莎贝拉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准备推门而入。
就在这时——
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踢开!
一群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冲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壮汉。
那是血鸦,血鹰兄弟会的一名骨干成员,在王都黑道上有着不小的名气。
德拉克!血鸦指着正端着酒杯的贵族,怒吼道,你他妈的胆子不小啊!
居然敢勾引老子的女人!
居然睡了老子的情妇!
德拉克愣住了,但是自己确实做过这种事情,有点不确定的道:什么?是什么时候...
还敢狡辩!血鸦一挥手,兄弟们,给我打!狠狠地打!
十几个血鹰兄弟会的成员立刻冲了上去,对着德拉克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啊!住手!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德拉克惨叫着,我是德拉克伯爵!
我可是四皇子阿德里安殿下的人!你们敢打我...
血鸦的手下们动作微微一顿。
四皇子的人?
这个身份确实有些棘手...
但血鸦却冷笑一声,上去就是一脚,狠狠踹在德拉克脸上:四皇子?
他俯下身,揪起德拉克的衣领,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老子告诉你。
我们血鹰兄弟会可是八皇子的人!
在王都,谁他妈的不知道血鹰兄弟会站的是八皇子雷吉纳德殿下?
四皇子算个屁!
血鸦松开手,让德拉克重新摔在地上:敢动老子的女人,就算你是四皇子本人,老子也照打不误!
他一挥手:继续给我打!
拳头和脚踢如雨点般再次落在德拉克身上,这次下手更重了。
这位平时高高在上的贵族,此刻像条狗一样蜷缩在地上,鼻青脸肿,狼狈不堪。
卢卡斯和弗洛雷斯家的仆人们都看傻了。
他们想要上前拉架,但看到血鹰兄弟会的标志,立刻吓得不敢动弹。
血鹰兄弟会是王都最大的黑帮,势力庞大,连大贵族都要忌惮三分。
得罪了血鹰兄弟会,那可比得罪德拉克严重多了。
卢卡斯心中又惊又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血鹰兄弟会为什么会突然来找德拉克的麻烦?
他急火攻心,眼前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父亲!伊莎贝拉惊叫一声,连忙扶住父亲。
打了足足五分钟,血鸦才挥手示意手下停手。
德拉克已经被打得不成人形,躺在地上呻吟着,几乎认不出原来的样子。
血鸦走到伊莎贝拉面前,突然鞠了一躬:弗洛雷斯小姐,实在抱歉,打扰了。
这个混蛋勾引我的女人,我必须教训他。
还请您见谅。
说完,他一挥手,手下们立刻架起德拉克,拖着他就往外走。
等等...伊莎贝拉喊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血鸦回过头,咧嘴一笑:弗洛雷斯小姐,您不用担心。
这是我和这个混蛋之间的私人恩怨,和您家没有任何关系。
今天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
说完,他带着人扬长而去,只留下一片狼藉的客厅和一脸懵逼的弗洛雷斯家众人。
伊莎贝拉站在原地,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转头看向昏迷的父亲卢卡斯,连忙叫来仆人将他扶到房间休息。
但她的心中,突然涌起一丝奇怪的感觉。
那个凶神恶煞的黑帮头目,似乎对自己很恭敬。
这种恭敬态度,她刚在父亲讨好德拉克身上见过。
他想讨好自己?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