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照香的笑声尖细,透着穿透骨髓的寒意:
“奚权凡!这就受不了了?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人的忍耐力远比自己以为的强,还让我多坚持坚持,好让你玩得尽兴!
她泛着绿光的眼睛像两簇鬼火,死死缠在奚权凡身上:
“今天,我倒要看看你的忍耐力有多强!”
周围突然卷起阵阵阴风,裹着腐尸的腥气与湿冷的霉味,黏腻地扑在脸上
黑暗里仿佛有无数双看不见的眼睛在窥视,细碎的呜咽声从四面八方涌来
阴风骤起,如无数锋利小刀密密麻麻飞来
刀刃瞬间划破衣服,直刺皮肉,每一道都又快又狠,在他周身划出密密麻麻的血痕
他疼得浑身肌肉痉挛,身体不受控制地蜷缩颤抖,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万道伤口
“啊——!”
他凄厉地惨叫,身体疯狂扭动,却挣脱不开手脚的束缚
只能眼睁睁看着阴风如利刃般,一遍遍凌迟自己的皮肉,血珠飞溅,疼得他眼前发黑
就在他意识快要涣散、即将晕厥时,一个阴冷的男声突然响起
“好了,小香!别把他玩死了,我还没开始呢!”
江照香娇哼一声,抬手便收了阴风
“行,给你留着!”
奚权凡刚松了口气
一个男鬼就飘到了他眼前
面色青白得像泡发的腐肉,五官在昏暗里扭曲变形,胸口那狰狞的窟窿不断往外渗着黑褐色的黏液
“奚少,好久不见!您贵人多忘事,想必是记不起我这种小人物了,哦!不对!应该说是小鬼物了!”
奚权凡瞪大眼睛,脑子飞速旋转,却没半点印象
男鬼突然笑了,嘴角咧到耳根,露出一口发黑的尖牙:
“我给您送过外卖!您接过餐,说屋里有好东西让我看,把我强行拉了进去……”
他顿了顿,声音更阴深了
“您说我这双腿适合让您玩,不适合送外卖,然后就把我活活玩死了!”
奚权凡浑身一僵,他想起来了!
那天他心情不好,见外卖小哥身形挺拔,双腿修长,一时兴起就动了邪念!
用绳子捆了人,拿鞭子抽,用烙铁烫,逼着他像牲畜一样爬,最后玩腻了,就分了尸,喂了狗,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好玩吗?”男鬼的声音骤然变得尖锐刺耳,像指甲刮过棺材板,“想再玩一次吗?”
没等奚权凡反应,男鬼就俯下身,双手扣住自己的右腿,只听“咔嚓”一声刺耳至极的脆响,整条惨白的右腿竟被他硬生生从根部卸下!
断口处黑血喷涌而出,挂着黏腻的烂肉与发黑的筋络,劈头盖脸淋在奚权凡身上,冰凉刺骨的触感混着浓烈的腐臭气息,呛得他胸口翻涌,几欲昏厥!
“玩啊!来玩啊!”
男鬼恶狠狠地嘶吼,猩红眼珠死死盯着他,双手攥住那条断腿,像抡着沉重的血肉铁棍,朝着他的脸、胸口、四肢狠狠砸去!
断腿末端的骨头茬子锋利如刀,每一次落下都划开深可见骨的伤口,黏腻血肉与黑血混在一起,甩得他满身满脸,浓烈的腐臭味直冲鼻腔,几乎要将他熏窒息
“啪!”
断腿抽在脸上,骨头茬子划破眼角与颧骨,鲜血瞬间糊住视线,世界只剩一片猩红
“啪!”
又一下砸在胸口,力道重如巨石碾过,肋骨断裂的剧痛让他弓起身子,喷出一大口的血沫
“你不是喜欢玩我的腿吗?现在玩啊!怎么不玩了?”
男鬼状若疯魔,胳膊抡得笔直,甩打力道越来越沉,断腿上的皮肉飞溅,惨白腿骨渐渐裸露
“你当初敲碎我腿骨、割我肉、放我血时,没想过有今天?!”
奚权凡被打得浑身是血,骨头断了不知多少根,伤口深可见骨,疼得连惨叫都发不出,只能从喉咙里挤出嗬嗬的漏气声,每一次呼吸都像吞咽刀片,意识在剧痛与腐臭中慢慢沉沦
男鬼却没有就此放过他
“奚少,别哭丧着脸啊!”他的声音裹着腐臭的寒气,字字刺耳
“你当初折磨我的时候不是说,最讨厌别人在你玩得尽兴的时候,哭丧着一张脸吗?”
“我发现你说的对!”男鬼嘴角咧到耳根,露出发黑的尖牙
“出来玩就该开心地笑,哭丧着脸,太扫兴了!我来帮你调整调整吧!”
只见他浑身戾气暴涨,身体突然“砰”地一声炸开,无数块冰寒的尸块带着呼啸的阴风,朝着奚权凡狠狠砸来!
尸块砸在身上,重得像坠了铅的冰块,又冷又硬,冻得他骨头生疼,每一下撞击都震得他五脏六腑仿佛移了位
“啊——不——!”
更多尸块密密麻麻砸下来,连喘息都成了奢望,意识在剧痛与窒息中渐渐模糊
周围的鬼叫声越来越近,尖锐、凄厉,像无数根冰针扎进耳膜!
黑暗里钻出来密密麻麻的鬼影,有的断肢残臂,有的浑身是血,有的七窍流着黑汁
正是被他逼死的路人、糟蹋后灭口的女人,还有那些被他抛在脑后、早已忘记的受害者!
“奚权凡!杀人偿命!”
“血债血偿!拿命来填!”
他们嘶吼着,声音里裹着蚀骨的恨意,朝着他一拥而上,冰冷的鬼手撕扯着他的皮肉,腐烂的指甲抠挖着他的伤口!
奚权凡的心脏猛地一缩,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碎,眼前骤然一黑,喉咙里最后一丝气息断绝,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只剩下被无尽怨魂吞噬的绝望
他那双写满恐惧与不甘的阴狠眼睛死死瞪着虚空,身体软软地瘫在大床上,再也没了半分动静
只有凄厉的哀乐还在死寂的黑暗里低低回荡,伴着鬼影们此起彼伏的尖笑与怨毒的低语,成了奚权凡罪恶一生最后的送葬曲!
黑色无人驾驶车沿着设定好的路线,缓缓停在云雾娱乐会所门口
会所前本就人来人往,这车竟拖着一张大床招摇过市,瞬间成了焦点,人群蜂拥围了上来
“这是玩什么新花样?会所重新开业的噱头?”
有人踮着脚张望,下一秒却猛地捂住嘴,倒抽一口冷气!
大床上,奚权凡双目圆瞪,瞳孔里还凝着未散的惊恐,脸色青灰,僵直的身体早已没了半分呼吸!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手机镜头齐刷刷对准大床
“我的天!玩脱了吧?用车拉着床上街,居然把自己玩死了?”
“不对!你看他那表情,眼睛瞪得快凸出来了,像是被活活吓死的,哪像自愿玩刺激的?”
“谋杀吧!故意弄死再拉到这儿示众,这得多大仇啊!”
议论声、惊呼声搅得现场一片混乱
可诡异的是,原本捆着奚权凡手脚的透明绳子不知何时没了踪影,之前在车里循环的哀乐也早已停了声响,那些阴森的纸人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好像刚才的阴风、鬼影,江照香与外卖小哥的索命,都只是奚权凡临死前的一场噩梦般的幻觉!
只有那辆冰冷的无人驾驶车静静停在原地,和床上奚权凡狰狞惊恐的死状,在喧闹的人群中,无声诉说着这场迟来的、血债血偿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