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陆峰和赵刚,紧锣密鼓地筹备“天罚”计划的时候。
对马海峡的惨败,像一场剧烈的地震,狠狠地撼动了日本东京。
尽管海军省,已经用尽了全力去封锁消息。但是,一艘万吨级运输船和一艘驱逐舰的沉没,根本是瞒不住的。更何况,延安的广播,已经把这件事,捅得全世界都知道了。
一时间,日本国内,暗流涌动。
民众们,第一次,对自己国家“战无不胜”的海上力量,产生了怀疑。
尤其是那些,有家人在海军服役,或者在商船上工作的家庭,更是人心惶惶。
各种流言蜚语,在城市的街头巷尾,悄悄流传。
“听说了吗?海军在对马海峡,吃了大败仗!”
“是啊,一艘装满粮食的大船,被中国的潜艇给打沉了,船上的人,一个都没活下来!”
“天照大神啊,连我们自己的海,都不安全了吗?那以后,我们吃什么?穿什么?”
这种恐慌的情绪,迅速蔓延,甚至影响到了股市和物价。
首相官邸。
新上任的首相小矶国昭,正对着陆军大臣杉山元和海军大臣米内光政,大发雷霆。
“两位,这就是你们向我保证的‘绝对国防圈’吗?”小矶国昭将一份报告,狠狠地摔在桌子上,“支那人的潜艇,已经可以在我们的家门口,为所欲为了!他们的飞机,可以随意轰炸南京!现在,我们的海上生命线,随时可能被他们切断!你们告诉我,帝国,到底还安不安全?”
陆军大臣杉山元,低着头,一言不发。畑俊六的死,和华中战场的糜烂,已经让他焦头烂额。现在,海军又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海军大臣米内光政,脸色铁青。作为海军的最高负责人,这次的惨败,他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首相阁下!”米内光政站了出来,深深地鞠了一躬,“这次的失利,是海军的耻辱!我,愿意承担全部责任!但是,当务之急,不是追究责任,而是如何应对支那人,日益猖獗的海上威胁!”
“你有什么办法?”小矶国昭冷冷地问道。
“我们必须,立刻,从太平洋战场,抽调更多的驱逐舰和反潜巡逻机回来,加强本土周边的反潜网!”米内光政说道,“同时,我建议,立刻启动‘决号作战’的准备工作!”
“决号作战”!
听到这个词,在场的所有人,心里都咯噔一下。
这是日本大本营,制定的,本土决est战的最后计划。其核心,就是所谓的“一亿玉碎”——动员日本国内,所有能拿得动武器的人,包括老人、妇女和孩子,用最原始的武器,比如竹枪、武士刀,甚至是绑在身上的炸药,和登陆的盟军,进行最后的巷战和肉搏。
这是一个,完全丧失了理智的,疯狂的计划。
在此之前,这个计划,只是停留在纸面上。因为,所有人都认为,战火,不可能烧到日本本土。
但是现在,米内光政,却主动提了出来。
这说明,在他的心里,已经对海军能否保卫本土,产生了巨大的动摇。
小矶国昭,沉默了。
他看着窗外,东京的街道上,依旧车水马龙。但是,他却从这片繁华的表象下,嗅到了一丝,末日的味道。
“好吧。”良久,他才疲惫地说道,“就按你说的办。启动‘决号作战’的准备。但是,我警告你们,陆军和海军,必须,抛弃以往的成见,通力合作!”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三个月!我只给你们三个月的时间!”小矶国昭的眼神,变得凶狠起来,“三个月内,必须,彻底解决掉,那个叫陆峰的,心腹大患!否则,我们,就一起,去向天皇陛下谢罪!”
“哈依!”杉山元和米内光政,齐声应道。
一场,针对陆峰和林海军的,更加疯狂,更加不计后果的阴谋,开始在东京酝酿。
他们不知道的是,陆峰,也正在为他们,准备一份“大礼”。
……
华中,日军临时指挥部。
阿南惟几,也收到了,来自东京的电报。
电报的内容,让他暴跳如雷。
“八嘎!海军那帮废物!连自己的家门都看不住!”阿南惟几,一脚踹翻了身边的椅子,“现在,大本营,把所有的压力,都给到了我们陆军的头上!三个月,解决陆峰?他们以为陆峰是纸糊的吗?”
发泄了一通后,阿南惟几,慢慢冷静了下来。
他是一个战争狂人,但他不是傻子。
他知道,经过这段时间的“三光”作战,虽然给新四军的根据地,造成了巨大的破坏。但是,新四军的主力,并没有被消灭。他们,就像水里的鱼,滑不溜手,化整为零,跟他们打起了游击。
而他自己的部队,也因为战线拉得太长,兵力分散,疲于奔命,伤亡巨大。
想在三个月内,取得决定性的战果,靠常规的办法,已经不可能了。
“看来,只能用那个了……”阿南惟几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疯狂而残忍的光芒。
他走到地图前,目光,死死地盯住了,新四军在皖南山区的核心根据地。
“传我的命令!”他对着作战参谋,冷冷地说道,“命令化学战大队,做好准备。我要在皖南,搞一次,史无前例的‘大扫除’!我要让那里的每一寸土地,都充满,死亡的气息!我倒要看看,他新四军,是不是,真的能,刀枪不入,百毒不侵!”
一场,更加惨无人道的,化学武器攻击,即将在华中大地,上演。
而这一切,陆峰,还被蒙在鼓里。他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天罚”和另一个,同样重要的计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