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漂亮国财政部发行新国债,以前全球资本,尤其是来自产油国、岛国、以及各大“鱿鱼”财团的资金,都会踊跃认购,视其为避险天堂。然而,这一轮国债,却遭遇了前所未有的、令人心悸的冷遇。
“300亿美元十年期国债,认购倍数不足?流标近半?!”
“财政部被迫提高利率,但仍无法吸引足够买家!”
“主要外国持有者,均大幅削减或停止增持!”
“市场对美元资产信心出现动摇,十年期国债收益率飙升至3.9%以上,创五年新高!”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如同多米诺骨牌般倒下。交易大厅里,以往那种运筹帷幄、指点江山的自信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屏幕绿光映照下的一张张苍白面孔和此起彼伏的惊呼。债券价格的下跌意味着持有者的巨额账面亏损,而收益率的飙升则意味着政府未来的偿债压力将如同滚雪球般增大,更预示着市场对漂亮国长期偿债能力和经济前景投下了不信任票。
“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财政部长姆努钦在电话会议上对着各大投行代表咆哮,声音沙哑。他无法理解,一向顺畅的国债发售,为何突然卡壳。
原因,其实早已埋下,并在近期一系列事件的催化下,集中爆发:
战略威慑失效的心理冲击:连续五次导弹试射的诡异失败,严重打击了全球资本对漂亮国“绝对安全”和“技术霸权”的信心。如果连最核心的战略武器都变得不可靠,那么其保护全球资本安全和利益的能力自然受到质疑。资本是趋利避害的,当“安全”这个基本前提动摇时,逃离成为本能。
贸易战反噬与经济前景黯淡:对华贸易战的不断升级,并未如所愿“让漂亮国再次伟大”,反而推高了国内通胀,打击了出口,扰乱了全球供应链,让许多依赖全球市场的漂亮国企业苦不堪言。资本开始担忧贸易战长期化对漂亮国实体经济和企业盈利的拖累。
“鱿鱼”资本的恐慌性出逃:原本在漂亮国拥有巨额资产和影响力的各大“鱿鱼”财团,是国债的重要买家。但近期,政府在国内政治斗争中,频频将矛头指向这些“金融大鳄”,加之“萝莉岛”丑闻的持续发酵,让许多“鱿鱼”背景的精英人人自危。更重要的是,他们敏锐地嗅到了危险——一个内部撕裂、对外强硬却屡遭挫败、且可能将其当作替罪羊的政府,绝非理想的财富栖息地。于是,一场悄无声息却又规模空前的资本转移开始了。资金通过复杂渠道,流向欧罗巴、亚洲,甚至回流中东。这股力量的撤出,对国债市场是致命一击。
美联储政策陷入两难:面对通胀压力和股市可能的动荡,联储在加息与维持宽松之间摇摆不定,政策信号混乱,进一步加剧了市场的不确定性。
国债市场的崩塌,如同推倒了第一块关键骨牌。很快,连锁反应以惊人的速度扩散开来。
由于国债拍卖不顺,财政部账户迅速见底。而控制国会众议院的反对党,早已对特靠谱政府的各种政策不满,趁机发难,以“财政纪律”和“削减不合理开支”为由,拒绝通过新的临时拨款法案。于是,一场熟悉的戏码再次上演——联邦政府因缺乏预算,部分非核心部门被迫关闭,进入“停摆”状态。
数十万联邦雇员被迫无薪休假,国家公园关闭,部分公共服务陷入停滞。虽然此前也有过政府停摆,但这次发生在国债危机、资本外逃、战略受挫的背景下,其象征意义和实际破坏力被无限放大。它向全世界传递了一个清晰而危险的信号:这个全球最大的经济体,其政治运作已陷入严重的失灵和内耗,连维持政府基本运转都成了问题。
“我们的政府关门了,而总统却在打高尔夫?!” 普通民众的愤怒在社交媒体上燃烧。领取失业救济金的人数在停摆地区悄然增加,小商业主因为失去政府合同或客户而怨声载道。社会的不满情绪如同干柴,只需一点火星。
而这火星,很快就被点燃。在那些受全球化冲击严重、原本就经济凋敝、族群矛盾尖锐的“铁锈带”州和南部农业州,长期的失落感与对华盛顿政治精英的愤怒结合在一起。当联邦政府停摆,地方期待的救灾拨款、农业补贴、基础设施投资变得遥遥无期时,压抑已久的怒火终于爆发了。
起初,只是零星的抗议和罢工。但很快,在别有用心者的煽动和网络极端情绪的裹挟下,抗议演变为骚乱。中西部某州,失业工人和农场主组成车队,封锁了通往州府的主要公路,要求联邦救助和“公平贸易”。南部某州,围绕移民和种族问题的旧伤疤被再次撕开,不同族群的支持者发生暴力冲突,州国民警卫队被迫介入,街头火光冲天。西海岸某州,无政府主义者和极端环保主义者趁机作乱,打砸抢烧,攻击警察……
“各州内乱”、“美丽风景线”,这些词汇频繁出现在国际新闻的头条。虽然尚未演变为全国性的、不可控制的大动乱,但多个州同时出现严重社会动荡,警察与国民警卫队疲于奔命,这已经是冷战结束以来,漂亮国本土从未有过的混乱景象。它彻底撕下了“山巅之城”、“灯塔”的光鲜外衣,暴露了其内部深刻的裂痕与治理危机。
资本,是最诚实的投票者。当电视屏幕上播放着街头火光、政府关闭、国会争吵的画面时,最后一批犹豫的国际资本也下定了决心。撤离,加速撤离!不仅是从国债市场,更是从股市、从房地产、从风险投资领域全面撤离!货币指数应声大跌,股市接连重挫,一片哀嚎。与之相对的,是欧洲、亚洲一些主要市场资本的流入,以及黄金等传统避险资产价格的飙升。
深市,星海总部顶层。周明远拿着最新的全球经济简报,向李森汇报,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感慨:“李总,真没想到,短短一两个月,局势会恶化到这个地步。国债流标,政府停摆,多个州内乱,资本加速外逃……漂亮国这次,真是内外交困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李森看着屏幕上纽约街头混乱的画面,神色平静,“贸易保护主义、产业空心化、社会撕裂、政治极化、过度金融化、寅吃卯粮的财政政策……这些问题积累了几十年。特靠谱的上台和激进政策,不是原因,而是这些矛盾激化后的结果和催化剂。最近的导弹失败和国债危机,不过是压垮骆驼的最后几根稻草,提前引爆了炸药桶而已。”
“对我们影响大吗?”周明远问。
“短期看,全球金融市场动荡,我们的海外资产和出口可能会受到一些波及。但长期看,利大于弊。”李森分析道,“首先,资本外逃,其中很大一部分会寻找更安全、增长潜力更好的市场,华夏是首选目的地之一,这有助于我们吸引长期资本,发展实体经济。其次,漂亮国内部混乱,其全球干预能力和对华遏制力度必然会受到影响,给我们争取了更宝贵的战略发展时间。最后,这场危机也彻底打破了‘漂亮国模式不可战胜’的神话,让更多国家和企业认识到多元化和自主可控的重要性,有利于我们推广‘星空’系统、发展独立产业链、扩大‘一带一路’合作。”
“那我们该如何应对?”
“稳住自身,保持定力。”李森指示,“第一,集团业务,按照既定战略推进,尤其是‘破壁’计划的技术攻关和产业链整合,要加快。第二,金融方面,配合国家政策,稳健吸引外资,但要加强甄别和监管,防止热钱炒作。可以利用我们的‘伏羲’系统,加强全球金融市场监控和风险预警。第三,市场方面,积极开拓‘一带一路’、非盟、拉美等市场,分散风险。第四,也是最重要的,继续加大科技研发投入,尤其是前沿和颠覆性技术。实力,是我们应对一切变局的根本。”
“是,李总!”周明远领命而去。李森独自走到窗前,望着这座在夏日阳光下生机勃勃的城市。远处的工地上,星海新的研发中心正在拔地而起;近处的街道上,车水马龙,秩序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