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几人身上,暖洋洋的,像是老天爷终于决定给他们点福利。萧逸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长出一口气:“总算活着出来了。”
“我可不想再经历一次这种惊心动魄的冒险。”阿豆瘫在地上,像条晒干的咸鱼。
“你这体能得练练。”灵悦戳了戳他,“不然下次出门连门都迈不出去。”
“还下次?”阿豆瞪大眼,“你是疯了吧?”
霜月没说话,只是抬头望向远方,眉头微蹙:“我们得赶紧出发。”
“极北之地还在等着我们。”萧逸点头,眼神坚定。
灵悦忽然看向出口旁那棵枯树,铃铛随风轻响,声音清脆而熟悉。“这个铃铛……”她喃喃自语,“好像在哪听过。”
“又是你的第六感?”阿豆翻白眼。
“这次是真的。”灵悦神情少有地认真,“我梦里听到过它的声音。”
几人一时沉默。
“看来,我们的旅程才刚刚开始。”萧逸低声说。
霜月点头:“不管前方是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
灵悦笑了笑,摘下铃铛挂在自己的腰带上:“至少这一路上,不会无聊。”
话音未落,一阵疾风吹过,卷起尘土与落叶。
远处,一只黑鸟掠过天际,消失在乌云之中。
一行人整顿行装,踏上了前往神秘地点的路。
山路崎岖,脚下的石块松动得像是随时会滚落山崖。阿豆一边走一边嘀咕:“早知道就不吃那么多馒头了,现在腿软得像煮糊的面条。”
“你要是实在走不动,我可以考虑背你一段。”灵悦笑眯眯地说。
“真的?”阿豆眼睛一亮。
“当然不是。”灵悦翻了个白眼,“我只是想让你更绝望一点。”
萧逸走在最前头,时不时用剑拨开挡路的藤蔓和碎石。他的草茎已经换了一根新的,咬得有滋有味。
“前面有个弯道。”霜月提醒,“小心脚下。”
果然,转过弯后,一块巨石横在路中间,上面布满了模糊的划痕,像是有人曾经在此留下标记。
“这些痕迹……”灵悦凑近看,“不像是自然形成的。”
“是人为的?”阿豆紧张兮兮地问。
“时间太久,看不出是谁留下的。”萧逸摸着那些划痕,“但方向是对的,继续走吧。”
他们绕过巨石,继续前行。随着海拔升高,空气逐渐变得潮湿,雾气也开始从山谷中升起。
“哎哟,这不是天气预报失灵了吧?”阿豆看着四周渐渐弥漫的浓雾,“怎么突然起雾了?”
“这不是普通的雾。”霜月皱眉,“它来得太快了。”
“而且太浓了。”灵悦掏出指南针,却发现指针疯狂旋转,完全失去了作用。“完了,我的宝贝失灵了。”
“那就靠经验。”萧逸环顾四周,“大家手拉着手,别走散。”
“你确定?”阿豆一脸怀疑,“我可不想牵着你满地找牙。”
“你要是不想牵,就自己走丢试试。”灵悦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你们俩能不能别吵?”霜月打断他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方向。”
“我来试试。”灵悦蹲下来观察树叶飘落的方向,“风是从右边吹来的,说明我们要往左走。”
“靠谱吗?”阿豆狐疑。
“总比瞎走强。”灵悦耸肩,“再说了,我可是投石界扛把子,这点小事难不倒我。”
几人小心翼翼地向前摸索,雾气越来越厚,几乎只能看到彼此的脸。
“喂,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怪味?”阿豆忽然开口。
“什么味道?”萧逸嗅了嗅,“有点像臭豆腐配榴莲。”
“你这比喻也太离谱了。”霜月冷冷道。
“但我真闻到了。”阿豆坚持,“像是腐烂的东西混着某种香料。”
“可能是这里的植物。”灵悦拍拍他肩膀,“放心啦,咱们还没被妖怪吞掉呢。”
“你这话听着更吓人了。”阿豆缩了缩脖子。
就在他们说话时,地面传来轻微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
“听!”霜月猛地停下脚步。
众人屏息凝神,果然听到不远处传来沙沙声,像是树叶被踩碎的声音。
“什么东西?”阿豆声音发抖。
“先别动。”萧逸拔出佩剑,警惕地扫视四周。
灵悦悄悄从包里拿出几个小瓶子,里面装着自制的闪光弹和烟雾弹,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沙沙声越来越近,随后是一阵低沉的呜咽声,仿佛有人在哭,又像是野兽在哀嚎。
“这声音……怎么听着像我家养的那只猫?”阿豆嘀咕。
“你家还有猫?”灵悦惊讶。
“对啊,每次我偷吃鱼的时候它就这么叫。”
“所以你现在是在担心你家猫跟着来了?”灵悦嘴角抽搐。
“万一它真有灵性呢?”阿豆一脸认真。
“闭嘴。”霜月冷喝一声。
呜咽声戛然而止,四周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几人屏住呼吸,等待了几秒,却什么也没发生。
“呼……可能是幻觉。”阿豆松了口气。
“不对。”灵悦突然指向地上,“你们看这些脚印。”
众人低头一看,果然发现地面上有一些奇怪的脚印,形状像是动物的爪印,但大小远超普通野兽。
“这玩意儿有多大?”阿豆声音都变了调。
“至少……三倍于人的体重。”萧逸蹲下查看,“力量应该不小。”
“我们是不是该跑?”阿豆已经开始往后退。
“别慌。”霜月按住他的肩膀,“我们现在不能乱动,否则更容易暴露。”
“那怎么办?”灵悦小声问。
“先找个地方隐蔽起来。”萧逸扫视四周,“那边有棵树,树干粗大,可以藏身。”
几人迅速移动到大树后,屏息静气,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雾气在他们周围缓缓流动,仿佛一张无形的网,将他们紧紧包裹。
忽然,一道影子从雾中闪过,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
“刚才那是……”阿豆刚要开口,就被灵悦捂住了嘴。
紧接着,头顶传来一阵枝叶晃动的声音。
“别抬头。”霜月低声警告。
他们贴紧树干,心跳如擂鼓。
片刻后,一切归于平静。
“它走了?”阿豆小声问。
“不确定。”萧逸握紧剑柄,“但我们不能一直躲在这儿。”
“我有个主意。”灵悦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响铃,“我们可以制造点动静,引它离开。”
“你是打算拿它当诱饵?”霜月挑眉。
“没错。”灵悦笑嘻嘻,“反正它也不是我。”
“你这丫头真是胆大包天。”阿豆摇头。
“放心啦。”灵悦把响铃系在一根树枝上,轻轻一晃,清脆的铃声在雾中传开。
几秒后,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吸引了过去。
“快走!”萧逸低声道。
几人蹑手蹑脚地离开藏身处,沿着之前辨别的方向继续前进。
雾气依旧浓厚,但他们已经适应了这种环境。
“刚才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阿豆忍不住问。
“不知道。”萧逸摇头,“但它肯定不是普通的野兽。”
“也许……是守护这片区域的某种生物。”灵悦若有所思,“就像之前的水晶一样,这里的一切都不是偶然。”
“也就是说,我们离真相不远了。”霜月语气平静。
“听起来既刺激又可怕。”阿豆叹气,“我只希望接下来别再遇到那种玩意儿。”
“别这么说。”灵悦拍拍他肩膀,“说不定那家伙还挺可爱的。”
“你见过长着利爪还能隐身的可爱生物?”阿豆反问。
“没见过不代表不存在。”灵悦眨眨眼。
萧逸没有参与他们的斗嘴,而是继续观察前方的雾气变化。
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忽然,一阵风掠过,雾气被吹开一角,露出前方一片空旷地带。
而在那片空地上,一座古老的建筑轮廓隐约可见。
“找到了。”萧逸低声说。
“看来,我们真的走到目的地了。”霜月目光微凝。
灵悦盯着那座建筑,喃喃自语:“这座房子……我在梦里见过。”
她的话音刚落,那座建筑的门,竟然缓缓打开了一条缝。
一道幽暗的光,从门缝中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