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木雅族的传统戏剧,讲的是格萨尔王的故事。”老阿妈热情地解释道:“格萨尔王可是我们木雅族的英雄,他降妖除魔,保佑一方平安,可厉害了!”
依若花听得津津有味,她从未见过如此精彩的表演,演员们身穿华美的服饰,戴着面具,唱腔高亢激昂,动作夸张有趣,将格萨尔王的英雄事迹演绎得淋漓尽致。
“好!打得好!”台下不时传来阵阵喝彩声,观众们看得兴高采烈,完全沉浸在剧情之中。
依若花也被这热闹的氛围所感染,她随着剧情时而紧张,时而兴奋,时而开怀大笑,戏台上,演员们身穿华丽的戏服,头戴面具,伴随着悠扬的音乐和高亢的唱腔,演绎着木雅族英雄格萨尔王的传奇故事。李依若看得津津有味,时而为英雄的英勇而拍手叫好,时而为爱情的悲欢离合而感动落泪。
“依若,你在看什么呢,这么入神?”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阿爸,你怎么来了?”李依若连忙站起身,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爹爹”是拉姆则山神给自己随便编的名字,李依若嫌“爹爹”太土,便自作主张地改口叫“阿爸”。
“阿爸,你看这格萨尔王,是不是英勇无比?”李依若指着舞台上正在与妖魔搏斗的格萨尔王,兴奋地说道。
“嗯,是很英勇。”阿爸微笑着点点头,目光却始终停留在李依若的脸上,眼中充满了温柔和宠溺。
李依若沉浸在剧情中,并没有注意到阿爸的眼神。她指着舞台上一个妖艳妩媚的女妖精,撇了撇嘴,说道:“这妖精长得倒是挺好看,可惜心肠歹毒,最后肯定会被格萨尔王打败的!”
阿爸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但很快便消失不见。他伸手轻轻地抚摸着李依若的头发,柔声说道:“是啊,邪不胜正,这妖精最终只会自食恶果。”
“啪”的一声脆响,打破了山谷中的宁静。李依若的心头猛地一颤,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揪了一下。她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田埂边,一个衣衫褴褛的农奴正被一个穿着华美的地主用鞭子狠狠地抽打着。农奴痛苦的哀嚎声和地主恶狠狠的咒骂声交织在一起,像一根根尖锐的刺,刺痛着李依若的耳膜,也刺痛着她的心。
“阿爸,那是怎么回事?”李依若指着那边,眉头紧锁,眼中充满了不解和担忧。
阿爸顺着李依若的目光望去,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他淡淡地说道:“没什么,不过是土登少爷又在教训不听话的农奴罢了。”
“教训?他怎么能这样!”李依若有些激动,她握紧了拳头,想要冲过去阻止,却被阿爸一把拉住。
“依若,不要冲动!那是土登少爷的家事,我们无权干涉。”阿爸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
李依若咬着嘴唇,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她知道阿爸说得对,在这个等级森严的社会,农奴的生命如同草芥,根本没有人会在乎他们的死活。可是,看着那个农奴被打得皮开肉绽,听着他撕心裂肺的哀嚎,李依若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难受。
“阿爸,我们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吗?”李依若的声音有些哽咽,她不忍心再看下去,却又忍不住想要知道那个农奴的命运。
阿爸沉默了片刻,他看着李依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依若,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管就能管得了的。你记住,你是山神的女儿,你的责任是守护这片山林,而不是插手凡人的恩怨。”
李依若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一阵更加凄厉的惨叫声打断。她猛地抬头,只见那个农奴已经被打倒在地,奄奄一息,而土登少爷却依然不解气,一边用脚狠狠地踢打着农奴,一边破口大骂:“你这该死的贱奴!偷懒耍滑,害我损失了那么多粮食,看我不打死你!”
李依若再也忍不住了,她猛地甩开阿爸的手,不顾一切地朝那边冲了过去。
“住手!你不能再打他了!”李依若冲到土登少爷面前,张开双臂,挡在了那个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农奴身前。
土登少爷显然被李依若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他愣了一下,随即勃然大怒。“你是哪里来的野丫头?敢管本少爷的闲事?不想活了是不是?!”
李依若毫不畏惧地迎着土登少爷凶狠的目光,她指着那个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农奴,大声说道:“他都已经被你打成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你再打下去,他会死的!”
“死了就死了!一个贱奴而已,死了就再买一个!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教训本少爷!”土登少爷怒火中烧,他一把抓住李依若的胳膊,想要把她拉开。
“害我损失了这么多银子!”土登少爷恶狠狠地说着,抬起脚,朝着洛绒的脑袋就要踹下去。
李依若心中怒火中烧,她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暴行,她纤细的手指微微一动施法术,一股无形的力量便悄无声息地笼罩在了土登少爷身上。
“哎哟!”土登少爷一声惨叫,竟然被自己身后的家丁一脚踹在了屁股上,他一个踉跄,狼狈地扑倒在地,吃了一嘴的泥土。
“你们这些狗奴才!瞎了狗眼吗?!”土登少爷从地上爬起来,指着那名家丁破口大骂,全然忘记了,刚才正是他要对洛绒下狠手。
那名家丁也是一脸的无辜和委屈,他支支吾吾地说:“少爷,我……我没有啊……”
“你还敢顶嘴!”土登少爷怒火更盛,抡起巴掌就朝着家丁脸上扇去:“本少爷今天不打死你,你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李依若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暗自操控着那股无形的力量,让土登少爷的每一个动作都变得滑稽可笑,而那名家丁,则像是在配合他演戏一般,每每都能“恰到好处”地躲过他的攻击,然后又“不小心”地给他来上一下。
周围的家丁们都看傻了眼,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家少爷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弱不禁风。
李依若看着土登少爷被自己的家丁追着打,心中的怒火也渐渐平息下来,她知道,像土登少爷这种欺软怕硬的家伙,只有让他吃点苦头,才会让他长点记性。
“够了!”李依若轻喝一声,撤去了那股无形的力量。
土登少爷顿时感觉身上一轻,他气喘吁吁地站在原地,看着周围家丁们怪异的眼神,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少爷,您没事吧?”一个机灵的家丁连忙上前,扶住土登少爷,关切地问道。
土登少爷一把推开他,眼神惊疑不定地扫视着四周,他总觉得,刚才发生的一切,似乎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控着,难道……是妖怪?
想到这里,土登少爷不禁打了个寒颤,他连忙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然后灰溜溜地带着家丁们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