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罢,议论纷纷。这茶叶贸易利润虽高,但也伴随着巨大的风险,稍有不慎,便可能血本无归。顿时议论纷纷,谁也不愿意去接这个烫手山芋。木雅土司见状,与师爷交换了一个眼神,师爷会意,站出来说道:“各位庄主,土司头人也是为了大家好,这才特意将各位请来,共商大计。”
“先生的意思是?”贡觉娃锅庄的少庄主罗布顿珠开口问道,他身材魁梧,浓眉大眼,颇有几分其父当年的风范,在众人之中也颇有威望。
“我的意思很简单,这茶叶运输的生意,不如就交给各位锅庄来做,如何?”师爷笑眯眯地说道,仿佛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众人一听,顿时炸开了锅。
“这怎么行?我们可没有经验,万一出了差错,可担待不起!”
“就是,这茶叶可是贡品,若是出了问题,咱们可都得掉脑袋!”
师爷早料到众人会有此反应,也不着急,只是慢条斯理地说道:“各位庄主先别急着拒绝,听我把话说完。这茶叶生意虽然风险大,但利润也同样丰厚,若是做成了,各位可就发了大财了!”
“发财?”众人虽然嘴上说着不敢,但眼睛却都亮了起来,显然是动心了。
“没错,就是发财!”师爷见众人已经被说动,心中暗喜,继续加码道:“各位想想,这茶叶可是从汉地千里迢迢运来的,路途遥远,运送成本自然不低,咱们只需要稍微提高一点价格,便可赚取高额利润,而且……”
师爷故意顿了顿,吊足了众人的胃口,然后才接着说道:“而且,这茶叶生意一旦做大,各位可就成了连接汉地和吐蕃的桥梁,到时候,财源滚滚而来不说,还能获得吐蕃王朝的赏识,封官加爵,光宗耀祖,岂不美哉?”
师爷的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石子,顿时激起千层浪。在场的众人,哪个不是精明之辈,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怎么?各位这是不愿意吗?”木雅土司脸色一沉,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要知道,这可是祭司和赞普的旨意,谁若是不从,就是违抗天命,后果自负!”
众人一听,顿时噤若寒蝉。他们虽然都是一方豪强,但在祭司和赞普的权威面前,也不敢轻易造次。
罗布罗布顿珠第一个站了出来,他走到大殿中央,朝着木雅土司单膝跪地,沉声道:“土司头人,我贡觉娃锅庄愿意接下这桩生意,保证将茶叶安全完整地送到逻些!”
木雅土司和师爷相视一笑,一切都在他们的计划之中。
这时,甲绒些锅庄的庄主,一个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的汉子站了出来,他瓮声瓮气地说道:“土司头人,这茶叶生意,我们甲绒些锅庄愿意全权负责!只是……”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其他锅庄头人,沉声道:“只是这利润分成,我们甲绒些锅庄要占五成!”
此言一出,其他锅庄头人顿时炸开了锅!
“谁敢接这活儿?要是耽误了贡茶,可是要掉脑袋的!”人群中有人小声嘀咕。
“是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出了差错,咱们可担待不起啊!”
就在众人犹豫不决的时候,嘉拉锅庄的庄主站了出来,他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子,声音洪亮:“土司头人,我嘉拉锅庄愿意接下这运输的差事!”
嘉拉锅庄家大业大,在八大锅庄中实力最为雄厚,他们拥有经验丰富的马帮和牦牛队伍,对茶马古道的路线也了如指掌。
木雅土司对嘉拉锅庄的决定非常满意,他大手一挥:“好!既然嘉拉锅庄如此有魄力,那这差事就交给你们了!只要办好了,本官重重有赏!”
嘉拉老爷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子,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他沉吟片刻,开口道:“只是土司头人,这茶叶运输,路途遥远,山高路险,非我等能够胜任啊。”
木雅土司早料到他会这么说,故作为难道:“嘉拉老爷,你这话就不对了,你们八大锅庄,哪个不是家财万贯,人力充足?若是连你们都做不了,那这打箭炉还有谁能做?”
嘉拉老爷见木雅土司将话说到这份上,也不好再推辞,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其他几家锅庄见嘉拉锅庄都接下了这桩生意,也纷纷表示愿意效劳。
他正是八大锅庄之首,嘉拉锅庄的庄主,嘉拉次仁。他为人豪爽,做事雷厉风行,在打箭炉一带颇有威望。
“嘉拉庄主果然是爽快人!”木雅土司喜出望外,连忙问道:“不知嘉拉庄主打算如何运输茶叶?”
嘉拉老爷哈哈一笑,说道:“土司头人放心,我嘉拉锅庄别的没有,就是人多马壮!我这就回去召集人手,保证将茶叶安全运到逻些!”
“好!有嘉拉庄主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木雅土司大喜过望,举起酒杯,大声说道:“来,让我们敬嘉拉庄主一杯!”
罗布顿珠也不推辞,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其他几位庄主见状,也纷纷举杯祝贺,但眼神中却充满了羡慕和嫉妒。
就这样,嘉拉锅庄接下了运输茶叶的重任。于是,一场由茶叶引发的财富争夺战在打箭炉拉开了帷幕。八大锅庄各显神通,招募人手,购置马匹,准备大干一场。而嘉拉锅庄财大气粗,直接包揽了大部分的运输任务,一时间风头无两。
嘉拉锅庄成为了打箭炉茶叶运输的总负责人,他们招募人手,购买马匹,组建了一支庞大的马帮,开始往返于汉地和吐蕃之间,为吐蕃王室和贵族们源源不断地运送着茶叶。而木雅土司则坐收渔翁之利,每年都能收到嘉拉锅庄和各大锅庄上缴的巨额茶税,日子过得逍遥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