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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如刀,裹挟着漫天碎雪,呼啸着掠过苍茫的天地。远山近岭早已失了原本的轮廓,化作一片混沌的银白。官道被厚厚的积雪吞噬,偶有几处顽强探出的枯草,也很快被新落下的雪片彻底掩埋。

宋慈紧了紧身上半旧的青绸棉袍,又将头上的毡帽往下拉了拉,试图挡住那无孔不入的寒气。他骑在马上,身形依旧挺拔,但眉宇间已染上了长途跋涉的疲惫。离家尚有数日路程,却不巧遇上了这十年不遇的暴风雪。

“大人,这雪怕是停不了了!”身后传来管家宋安焦急的声音,他驱着驮行李的骡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赶上来,须发皆结了一层白霜,“天色将晚,若再找不到地方躲避,你我主仆二人,怕是要冻成冰棍了!”

宋慈抬眼望去,前方一片迷蒙,视线难以及远。他沉稳地点点头:“莫急,我记得前方不远,似有一处可供歇脚的客栈。加快些脚程,务必在彻底天黑前赶到。”

他口中的“大人”,并非现任职衔。宋慈曾在京为官,精于刑狱勘验,如今虽丁忧返乡,但宋安跟随他多年,习惯了旧称,私下里总也改不过来。

两人奋力催动坐骑,在及膝的雪地里艰难前行。骡马喷着浓重的白气,每一步都陷得极深。天地间仿佛只剩下风雪的嘶吼,一种与世隔绝的孤寂感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又行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就在宋安几乎要绝望时,前方风雪帷幕的缝隙里,隐约露出几点摇曳的灯火,以及一个模糊的轮廓——一座二层小楼,孤零零地矗立在官道旁。

“到了!大人,到了!”宋安喜出望外,声音都带着颤。

走近了,才看清这客栈的全貌。青砖垒砌的墙体颇有些年头,门楣上挂着一块被风雪侵蚀得字迹斑驳的木匾,依稀可辨“悦来”二字。此刻,客栈大门紧闭,窗缝里透出的昏黄光线,在这白茫茫的天地间,显得格外温暖诱人。

宋安抢先一步,用力拍打着厚重的木门:“店家!店家!开门!有客投宿!”

过了好一会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一股混杂着食物香气、汗味和柴烟气息的热浪扑面而来。一个戴着毡帽、裹着厚棉袄的店家探出头来,脸上带着惊疑不定的神色。他打量了一下门外几乎成了雪人的宋慈主仆,尤其是看到宋慈虽风尘仆仆却难掩的气度,这才侧身让开:“快,快进来!这鬼天气,怎地还在外头赶路?”

两人牵马挤进门,顿觉周身一暖。客栈大堂不算宽敞,中央砌着一个黄土灶台,上面坐着一口大铁锅,咕嘟咕嘟地炖着什么东西,热气蒸腾。四五张榆木桌子散落摆放,此时竟已坐了不少人。

宋慈目光一扫,已将店内情形看了个大概。

靠近灶台最暖和的那张桌子,坐着两条汉子。一人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穿着一件脏兮兮的羊皮袄,正自顾自地啃着一只鸡腿,目光凶悍,显得极不耐烦。另一人则干瘦些,眼神闪烁,不时偷偷瞟向门口,带着几分警惕,正是死者辛二与他的兄弟辛大。只是此刻,宋慈尚不知其名。

角落里,一个身着半旧靛蓝棉袍的男子独自坐着。他约莫三十上下,面色黝黑,腰背挺得笔直,沉默得像一块石头。桌上放着一碗浊酒,却不见他喝几口,只是双手拢在袖中,眼神锐利地观察着周围。这是岑深,那个从边疆归来(或者说逃离)的士兵。

另一张桌上,则是一对看似寻常的夫妻。男子王书安,穿着读书人常穿的棉直裰,面容清瘦,手指纤细,正低声对身边的妇人说着什么,眉宇间锁着一抹挥之不去的忧虑。那妇人瑞娘,荆钗布裙,面容姣好却脸色苍白,双手紧紧攥着一条帕子,眼神时不时飘向窗外,满是惶恐不安。

店家帮着宋安将马匹和行李牵到后院马厩安顿,嘴里不住念叨:“真是邪性的大雪,几十年没见过了。路是彻底封死了,二位客官既来了,怕是也得在小店盘桓几日,等雪停了,官府派人清了道路才能走。”

宋慈微微颔首,寻了处离灶台不远不近的空桌坐下,脱下湿透的毡帽,露出清癯的面容。宋安忙前忙后,向店家要了热汤水和简单的饭食。

大堂里气氛沉闷,除了灶火燃烧的噼啪声和门外隐约的风啸,便只剩下那魁梧汉子咀嚼食物的吧唧声。风雪阻路,将这各怀心事的一干人等,困在了这方寸之地。

宋慈捧着热汤碗,暖意顺着指尖蔓延。他看似疲惫地闭目养神,实则耳中清晰地捕捉着周围的动静。

那魁梧汉子(辛大)猛地将啃完的骨头扔在桌上,骂了一句粗话:“娘的,这雪到底要下到什么时候?耽误老子的大事!”

那干瘦同伴(辛二)连忙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道:“大哥,小声点……”

角落里的岑深,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辛氏兄弟,尤其在辛二鼓鼓囊囊的腰间停留了一瞬,随即又垂下眼帘,只是拢在袖中的手,似乎握得更紧了些。

那书生王书安,则起身走到店家身边,低声询问道:“店家,这雪……真的寸步难行了吗?内子身体不适,我想去前面镇上抓些药……”

店家苦着脸:“王相公,不是小老儿骗你,别说去镇上,就是出这客栈大门十步,都能让雪给埋喽!您且安心住下,等等吧。”

瑞娘听到丈夫的话,身子几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将头垂得更低。

宋慈缓缓睁开眼,看着碗中蒸腾的热气,心中隐有一丝异样。这客栈,温暖之下,似乎潜藏着某种不安的躁动。不仅仅是风雪围困的焦虑,还有一种更深沉、更危险的东西,在暗流涌动。

他此行归家,本是丁忧静养,不想卷入是非。然而,多年的刑狱生涯,让他对这种隐藏在平静下的危机,有着一种近乎本能的直觉。

就在这时,后院隐隐传来一声短促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的呜咽,但很快就被风雪的怒号所淹没。除了耳力过人的宋慈和一直凝神细听的岑深似乎有所察觉般动了动,其他人恍若未闻。

宋慈眉头微蹙,望向通往后院的那扇小门,目光深沉。

店家用毛巾擦着手,走到大堂中央,脸上挤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各位客官,天寒地冻,小店房间有限,只能委屈大家挤一挤了。楼上还有两间空房,新来的这位客官和这位……”他指了指宋慈和岑深,“……还有王相公夫妇住东边那间大一点的,辛家两位兄弟住西边那间小的。后院茅房在马厩旁边,雪滑,夜里起身小心些。”

安排已定,无人提出异议。在这等天气下,有个遮风挡雪的屋檐已是万幸。

宋安低声对宋慈道:“大人,我先去把行李归置一下。”

宋慈点点头,目光再次扫过堂内众人——焦躁的辛大,阴郁的辛二,沉默的岑深,忧惧的王书安夫妇,以及那个看似普通却眼神闪烁的店家。

风雪拍打着门窗,呜咽作响,仿佛厉鬼的哭嚎。

这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所有的角色都已登场,命运的丝线,在这座被冰雪封锁的客栈里,悄然缠绕,只待一个契机,便会绷紧、断裂,引出无尽的波澜。

宋慈端起碗,将微温的汤水一饮而尽。一股寒意,并非来自体外,而是从心底悄然升起。他隐隐感到,回家的路,恐怕不会那么顺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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