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辰刚把早餐摆上桌,阁楼的木门就被轻轻敲响。门外站着个穿灰布衫的老人,手里攥着个生锈的铜钟,皱纹里沾着细密的汗珠,正是巷口修钟表的陈老头。
“凌辰小哥,求你帮帮我孙女吧!” 陈老头扑通一声跪下,铜钟 “当啷” 掉在地上,“她已经昏睡三天了,医生说查不出病因,夜里还总喊‘钟里有黑影’!”
凌汐连忙扶起老人,凌辰却注意到陈老头的领口沾着几缕黑雾 —— 是 “魇魔” 的气息,这种魔修以人的梦境为食,会将猎物困在幻境中,最后吸尽魂魄。他想起墨尘子魂牌里的记载:魇魔常附于老旧器物中,铜钟、木盒这类密封性强的物品,最易成为其巢穴。
“陈爷爷您先起来,我们去看看妹妹。” 凌辰捡起铜钟,指尖悄悄凝出一缕戾气 —— 铜钟内部果然缠绕着淡黑色的魔气,钟壁上还刻着玄阴子常用的 “锁魂纹”。
陈老头的家在巷尾的钟表铺二楼,房间里摆着十几个待修的旧钟表,滴答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床上的小女孩面色惨白,眉头紧紧皱着,嘴角不断溢出白沫,手腕上的脉搏微弱得几乎摸不到。
“昨天我修这个铜钟时,她非要凑过来玩,结果被钟摆砸了一下,当天晚上就开始昏睡。” 陈老头抹着眼泪,“我找人看过,说这铜钟是十年前城西医院大火里抢出来的,怕是沾了不干净的东西。”
凌辰心中一沉 —— 又是城西医院的遗物,看来玄阴子当年不仅布置了聚戾阵,还留下了不少附着魔气的器物,用来后续培养魔修余孽。他让凌汐和陈老头在门外等候,独自关上门,从怀里掏出骨埙。
“魇魔,出来吧。” 凌辰指尖弹出戾气,击中铜钟。铜钟突然 “嗡” 地一声震颤,一道黑影从钟口窜出,化作个披散长发的女子,指甲泛着青黑色的光,直扑向床上的小女孩。
“敢在我面前噬魂,找死!” 凌辰吹响骨埙,低沉的旋律在房间里回荡 —— 这是墨尘子传授的 “镇魂曲”,专门克制以魂魄为食的魔修。魇魔听到旋律,身体剧烈扭曲,发出尖锐的惨叫,黑雾不断从体内逸出。
凌辰趁机甩出一道戾气锁链,缠住魇魔的四肢,将其拽到身前。“玄阴子已死,你还敢出来作祟,是谁派你来的?” 他加重骨埙的旋律,魇魔的身体开始透明,显然快要支撑不住。
“是…… 是司徒雄的手下…… 让我收集孩童魂魄,炼制…… 炼制魔丹……” 魇魔断断续续地说,话音刚落,身体突然炸开,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只留下一枚黑色的指甲,上面刻着 “黑莲” 二字。
凌辰捡起指甲,心中警惕 —— 黑莲教?墨尘子的魂牌里提到过这个组织,是玄阴子暗中培养的魔修教派,看来司徒雄只是他们的棋子,真正的余孽还在暗处。
房间里的钟表突然恢复正常运转,床上的小女孩缓缓睁开眼睛,虚弱地喊了声 “爷爷”。凌辰打开门,陈老头和凌汐连忙跑进来,看到孙女醒来,陈老头激动得老泪纵横,非要塞给凌辰一沓钱。
“陈爷爷,钱我不能要。” 凌辰推辞道,“这铜钟您最好烧了,免得再惹来麻烦。” 他转身看向凌汐,怕妹妹起疑,连忙解释,“我之前在书上看过类似的病例,用声音刺激能唤醒病人,没想到真的管用。”
凌汐虽然觉得奇怪,但看到小女孩平安醒来,也没再多问,只是叮嘱陈老头以后别再收来历不明的旧器物。离开钟表铺时,凌辰攥紧那枚黑色指甲 —— 黑莲教的出现,意味着更大的危机还在后面,他必须尽快查清他们的据点,才能彻底保护好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