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程万的谨慎有点多余了。
4000多人的土匪,被袭击的第一时间就陷入了慌乱,数以千计的土匪如没头苍蝇一样乱跑,彻底打乱了土匪的队形。
倒也不是没有土匪想趁机抵抗,但是,这些土匪数量太少,且没有形成完整的组织。
有的土匪想逃跑,有的土匪就地趴下装死,有的土匪想反抗,土匪大部队变得更加混乱。
所以,战斗打响后,在程万的命令下,上千杆步枪、轻重机枪同时开火之后,伏击战的主动权就始终牢牢掌握在一营的手中。
程万也是一个打老了仗的人,打这种类似乌合之众的土匪部队,程万经验是很丰富的,红军时代,他就打过不少这样的地主武装。
所以,看到三支土匪联军出乎意料的拉胯表现之后,程万当机立断,命令各部全力出击,以最迅猛的速度全面进攻。
其目的,就是不给土匪以任何喘息之机,不让土匪头子形成任何有组织的抵抗。
事实证明,程万的这一决策十分正确。战斗整整持续了6个多小时。
之所以打这么久,并不是因为中间有那么什么反复,也不是某支土匪队伍奋起抵抗,给南下支队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而是土匪数量过多,过于分散,遭遇袭击之后,跑得漫山遍野都是,大大影响了南下支队的进攻。
进攻中许多战士发现,打败、击溃敌人并不难,但最难的反倒是如何抓获这些土匪。
所以,战场上一度形成了奇景:一个排甚至一个班十几个战士,都能追着几百个土匪漫山遍野的跑。
甚至有出现了一个班5个战士,一举俘虏200多敌人的战绩。
傍晚时分,这场伏击战终于宣告结束,程万在各部汇总战况的时候发现,至少有1000多敌人溃散之后逃跑了。
这倒没有出乎预料,因为兵力有限,包围圈的设置比三支土匪联军的队伍要短了许多。
战斗打响之后,本来就有一部分土匪没有在包围圈之内,再加上被包围的土匪数量过多,包围圈内有不少土匪趁乱跑了出去。
但即便如此,这场伏击战依然堪称完胜。
因为,此战仅俘虏的土匪就高达2600多人,击毙击伤的土匪约300余人。
除此之外,还取得了击毙大土匪头子张旭功,俘虏土匪头子孙哲飞的辉煌战果。
当然美中不足的是,除了1000多土匪逃跑之外,已经跑过一次的警备团团长汉奸头子郭涛,这一次依然跑掉了。
不过,程万并没有在乎这些,他也不关注屡次逃跑的郭涛在逃跑方面是否有额外的天赋。
毕竟郭涛再能跑,也只是一个光杆司令而已,于武县的抗日大局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程万听取战况的汇报,对于此战的缴获有了更清晰的概念:
除了俘虏2600多人之外,南下支队还缴获了2100杆各类步枪,13挺轻机枪和两挺重机枪。
可以说,基本消灭武县的5支大土匪之后,南下支队已经彻底扫清了武县发展的障碍。
所以,程万十分振奋,开始筹划下一步发展。
他一边将主动参军的1000多土匪俘虏编成南下支队二大队,计划在2600多俘虏裁汰老弱,挑选1000多人组成三大队。
再加上原来教导团一营组成的一大队,构成一支3000人的规模的南下支队。
与此同时,程万以晋豫纵队南下支队的名字,开始以强硬的口吻,向武县各中小土匪和武装势力发出最后通牒:
十天之内,武县各武装力量,无论是投靠日寇当了汉奸的伪军,还是打着自卫旗号的地方实力派和土匪,都必须到武县县城集合,参加武县抗日大会,逾期不到的,将视为叛乱力量,予以剿灭。
携大胜之威,以武县最强大的5个土匪头子的灭亡为注脚,南下支队的这一通报显得格外有力量。
所以,不到7天,武县剩下的大大小小30多支土匪头子和武装力量首领,都集合到了武县县城——一战消灭土匪联军之后,武县县城也不战而下。
诸多武装力量的首领到达武县县城之后,程万在原县衙召开的这场会议。
这场会议,程万依然展示出极其强硬的态度,他以不容反驳的态度,明确通知各部首领和武装力量:
武县即将建立抗日根据地,目的就是打鬼子,打汉奸,今后,不再允许出现搜刮百姓、掠夺百姓的土匪行径,以及其他打着抗日旗号去祸害百姓的情况出现。
所以,会议最后,程万给各势力下达最后通牒:留给他们的只有两条路,一个是接受八路军的改编,加入八路军,另一个则是解散。
面对这支强龙一般的八路军南下支队的最后通牒,几十个土匪头子和地主武装力量的首领的反应堪称人生百态。
有的不以为然,有的咬牙切齿,有的灰心丧气,也有的如释重负,但无论怎样的态度,都无法改变程万彻底整合武县土匪遍布、百姓民不聊生局面的决心。
而八路军南下支队辉煌的战绩和强大的战斗力,则给了程万这一决心最好的支撑。
所以,接下来的工作虽然屡有波折,武县多个区爆发了土匪叛乱,甚至有土匪直接逃离武县。
但是,武县的抗日根据地建设依然稳定的推行。
主动叛乱的土匪被迅速剿灭,逃跑的土匪被无视,抗日政权在武县全境纷纷建立。
当然,武县根据地的建立并非毫无隐忧,武县混乱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
不说家家户户,但是大多青壮年都或多或少都与土匪有所牵连。
甚至,有些村庄整村男丁全部都是土匪出身,他们入则为民,出则为匪。
而且,有的村庄习惯了赚无本生意,所以,对于抗日政权和八路军的进驻十分反感,明里暗里与工作队作对,
而且,他们往往还以百姓的身份与工作队作对,让工作队在处理过程中投鼠忌器,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