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边的洗衣码头上,河水缓缓流淌,带着初秋的凉意。阿凤蹲在石阶上,正低头洗衣服,双手揉了又搓,然后拿起棒槌用力槌打,“啪啪”的槌衣声在河两岸回响,格外清晰。她的身影倒映在清澈的河水中,随着水波轻轻晃动,透着几分温婉。突然,一阵阴恻恻的窃笑声从身后传来,河水里顿时多了一个猥琐的身影。“嘿嘿,这不是咱们无锡有名的豆腐西施阿凤吗?怎么洗起男人的衣服了?”赖虎双手抱胸,靠在岸边的老树上,眼神贪婪地在阿凤身上打转,语气轻佻又猥琐,“想不到你看着正经,背地里居然还偷汉子,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阿凤回头一看,见是沙壳子手下的汉奸赖虎,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语气冰冷:“又是你?没事赶紧走,别在这儿碍眼!”“除了我,还有谁这么惦记你啊?”赖虎嬉皮笑脸地走近几步,“我看你一个人过挺孤单的,不如跟了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比跟着那些穷小子强多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给我滚远点!”阿凤拿起手里的棒槌,作势要打过去。赖虎连忙后退几步,脸上依旧挂着猥琐的笑:“好,我走,我走,不惹你生气还不行吗?”阿凤冷哼一声,懒得再理他,拿起棒槌和装衣服的篮子,快步走上石阶,往家里走去。
刚走到家门口,还没来得及推门,赖虎突然从屋后的柴堆旁钻了出来,拦住了她的去路,脸上的笑容越发油腻:“嘻嘻,你以为我真走了?我怎么舍得放你这么个大美人走呢?”“你想干什么?”阿凤心里一紧,警惕地看着他,手里紧紧攥着棒槌,随时准备动手。“没什么,就是怕你一个人在家闷得慌,来陪你聊聊天,解解闷。”赖虎一步步紧逼,眼神里的贪婪毫不掩饰。“谁要跟你聊天,赶紧走!不然我就喊人了!”阿凤往后退了退,后背已经贴在了门板上,退无可退。赖虎脸色一沉,语气变得凶狠起来:“想让我走?可以!不过,我问你,昨夜游击队进城刺杀了伪县长杨县长,你知道吗?”“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知道!”阿凤心里一惊,表面却强装镇定。“和你没关系?”赖虎指了指她手里篮子里的男人衣服,冷笑一声,“那这男人的衣服哪儿来的?莫非你家里窝藏了游击队?”“你胡说!这是我朋友的衣服,根本不是什么游击队员!”阿凤又气又急,浑身都在发抖。“我胡说?”赖虎眼睛一斜,语气嚣张,“我看你就是窝藏了游击队,我得进屋搜查一下,看看有没有游击队的踪迹,要是真搜出来,你可就完了!”“你不能进去!这是我的家,你没有权利搜查!”阿凤死死挡在门口,不肯让他进去。“怎么?不敢让我进?难道你屋里真藏着野汉子,怕被我撞见?”赖虎狞笑一声,“你不让我进也可以,我现在就喊,让四邻八舍都过来看看,看看你这个豆腐西施是怎么偷汉子、窝藏游击队的!”阿凤咬了咬牙,心里又气又怕,却别无选择,只好侧身让开:“进去就进去,我身正不怕影子斜,看你能搜出什么!”
阿凤走进屋,赖虎紧随其后,随手关上了房门,还反锁了。“这破屋子虽然小,倒还算干净,也亏了你这豆腐西施住着,不然早就没人要了。”赖虎环顾四周,眼神却始终在阿凤身上打转,一步步逼近,“不过,光屋子干净有什么用,人不干净,再干净的屋子也白搭。”阿凤紧握手里的棒槌,厉声喝道:“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对你不客气了!”“不客气?你能对我怎么不客气?”赖虎狞笑着,突然扑了上来,伸手就要抓阿凤的胳膊。阿凤惊叫一声,举起棒槌就往他头上打去。赖虎早有防备,侧身一闪,轻易就躲开了,还一把夺过阿凤手里的棒槌,扔在地上,双手死死抓住了阿凤的胳膊,用力把她往床上拽。就在这危急关头,一条黑影闪电般从里屋冲了出来,阿二手持一根碗口粗的木棍,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朝赖虎的头顶砸去!“咚”的一声闷响,赖虎连哼都没哼一声,就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阿二上前一步,看着倒在地上的赖虎,眼里满是怒火,双手死死卡住赖虎的脖子,直到他彻底没了气息,身体不再动弹,才松开手,又狠狠在他身上跺了几脚,咬牙切齿地说:“狗日的汉奸,早就想收拾你了,今天总算为民除害了!”阿凤惊魂未定,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浑身发抖,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阿凤,别害怕,没事了,他死了,再也不会欺负你了。”阿二连忙走过去,扶住她的肩膀,柔声安慰,“现在该想办法把他的尸体弄出去扔掉,不能留在家里,不然被人发现就麻烦了。”阿凤定了定神,擦了擦眼泪,声音颤抖着问:“往哪儿扔啊?这么大个人,不好弄啊。”阿二想了想,说:“你去把阿福找来,他脑子活,咱们一起想办法,人多也方便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