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我!”
楼檀月蹲下身,仔细打量这个已经快要五十的妇人,看起来 却像是才三十出头。
这一身的肌肤莹白如玉,微微用力,就会有狰狞的印子。
可见这些年被养的多好。
“对,求你!”虞大娘子知道,面前这个人不知自己身份,也不知道自己和国公夫人之间的纠葛。
儿子虽然断了腿,但依旧是官身,不知情的一定会想攀附。
只要有人想攀附,那就有翻身的机会。
楼檀月垂眸看了一眼,银白如玉却带着脏污的手。眼神中划过一丝厌恶,明白为什么虞大娘子一直深入简出,不露面于人前。
“你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不仅能救你,还能把你的儿子也放出国公府。”楼檀月毫不避讳,蹲下身和面前狼狈的虞大娘子对视。
“什么?”虞大娘子如同抓住了一线生机,眼中全都是希冀。
“我,晋国公府六娘子是怎么出府的。”晋国公府占地极广,从内院到大门口,想要出门就要花费几个时辰。
更不要说,晋国公府的夫人生产,里三层外三层,想要换掉孩子,必须有最精密的谋算。
一个言小娘,加上一个楼大老爷,不可能瞒天过海,一丝端倪都没人发现。
这背后肯定还有其他人指使,亦或者动手脚。
“你很聪明,但我不会告诉你。”虞大娘子颓然的坐在地上,绝望的闭上眼睛。
楼檀月没有进一步逼迫,点了点头,转身毫不犹豫离开。
虞大娘子傻眼了。
为什么?
为什么楼檀月和别人不一样?
别人想要知道答案就会抛出诱饵或者是条件,而楼檀月为什么会一声不吭转身就走。
这不符合常理。
“你怀疑府里还有人和你便宜爹一样糊涂。”刚才外面的动静晋国公夫人都听见了。
孙女儿进来,头疼不已的晋国公夫人头也不疼了。
“不是糊涂,而是早有所图。”楼檀月脑洞大开,想了想,突然问。“祖母,你有没有见过咱们的族谱?”
晋国公夫人脑壳嗡嗡作响。
上一次这丫头问的时候,老大几乎家破人亡。
这次再问,不会是那死老头子做了什么吧!
“你便宜爹的孙子都有了,不会……”如果那老东西真的做出糊涂事儿,不用别人,自己第一个会出手剁了那个东西。
“您有没有亲眼见过。”这种事儿,在别的地方不可能,但在书中世界没什么不可能的。
晋国公夫人气的眼前一黑又一黑,咬牙切齿,立即就要去查看族谱。“去祠堂。”
“去祠堂有什么用?要去宗族祠堂才行。”楼檀月觉得这么多年都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可见晋国公就算做手脚也不会是在国公府的祠堂做手脚。
楼家老宅要两日的时间,如果那老货真的没有把他们母子几人的名字添在族谱之上,那就不要怪自己心狠手辣。
“如果我猜测没错,楼家一定有人知道内情,甚至有人和他们同流合污。”楼檀月撑着下巴,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看着晋国公夫人。
“如果你祖父真的是深情之人,我一定会嘎了他。”上梁不正下梁歪的狗东西,把自己的儿子都带坏了。
本以为是家里好竹出歹笋,没想到是从根上坏了。
“我的心腹也不能用了,用你的人去查一查。”晋国公夫人眼中闪过浓烈杀意,她浓华县主绝对不接受被人愚弄一生的事实。
如果那老货真的敢做出不让自己生的儿子上族谱的事,那她浓华县主在就敢弑夫。
“我只怕事实您不愿意接受。”楼檀月觉得自己猜测十有八九是真的,在小说的世界里没什么逻辑可言。
深宅内院里,楼大老爷让一个替身为自己生孩子,这样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
别说替身不好隐藏,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自然有人会发现端倪,禀告给当家主母获取一些好处。
如果真的蠢笨如猪,也当不好一座国公府的主母。
“没什么能接受不能接受的。”既然晋国公那老货敢做出那么恶心人的事,就该承担后果。
借着自己娘家的势力坐稳国公之位,又把自己和自己生的孩子当做猪狗。
世界上没有既要又要的便宜事儿。
楼檀月点头。“事实有些残忍,你若是不愿意去收拾,我也可以帮您收拾。”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所以才让人把你祖父弄瘫的。”想到这个原因,晋国公夫人恨不得此时拿着纳鞋底针,去给那老货上一课。
“有所猜测,但并没有证据,所以也没想让祖父一辈子子瘫痪下去。”楼檀月老老实实的把自己打算说了一遍。
自己在府邸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发现。
这孙女是怎么发现的?晋国公夫人很好奇的询问。“我们在府邸里生活了,一辈子都没发现,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就是话本子看的多,而且正常人家谁家的表姑娘会在表哥里住一辈子,而且这表姑娘的儿孙都已经有了,儿子已经开府建衙,怎么还不和儿子一起去住。”
楼檀月的话太符合常理。
听的晋国公夫人脸色越来越黑。
这么简单的理由,他们从来没想过。
“大概是你们在一起生活的时间长了,都已经形成了习惯,自然不会去怀疑。”楼檀月好心的为晋国公夫人找到一个借口。
晋国公夫人仔细思考过后,发现这种理由最合适。
“既然您有所怀疑,我就再提醒您一句。多年过去,晋国公府肯定在您娘家安插了不少人,多少还是清理一下。”两家姻亲这么多年早已经密不可分。
想要割舍是不可能。
如果没有抓住证据,该吃亏的还是要吃亏,如果抓住了证据,两相搏斗。谁胜谁负还不可知。
“你说的我知道了。”浓华县主听了这话,神色郑重,大儿子那糊涂玩意儿敢利用岳父为外室铺路,他的父亲自然也敢。
祖孙二人聊了一夜,一大早,二人分道扬镳。
晋国公夫人实在气不过,找嬷嬷要来了绣花针,气哄哄的去了晋国公居住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