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借……什么……”
楼沧暝磕磕巴巴的问,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张大嘴巴,震惊的下巴都合不上。
“借尸还魂。”楼檀月手动帮楼沧暝合上下巴,还好心好意的解释。“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从楼妙云到封妙玉,再到楼皎月,现在成了楼蓝笛。”
“虽然身体不一样,但是同一个芯子,拥有同样的执念。”
“在得到机缘之后,他们会下意识想找仇人复仇,而这几个人的仇人都是我。”
“他们做事并不是天衣无缝,相反个人的下意识习惯,以及行事作风不会变。所以在他们有目的靠近我之后,我让人潜伏在他们身边,细细查找就能够找到蛛丝马迹。”
“可是这样荒诞的事情,你是怎么确定的?”楼沧暝不明白自己妹妹是怎么确定这么荒诞的事情是真实发生在自己眼前的。
楼檀月闭嘴不言。
且没告诉楼沧暝真正原因。
自己都是个穿越者,再加上一个有空间的檀木珠子存在,楼檀月从一开始就不相信自己是这个世界上的唯一。
因此,这些年楼檀月虽然改革了很多事情,但也都发生在自己身边,以自己微妙的影响力来影响身边的人和事。
从来没有大刀阔斧开天辟地的改革。
一个从现代穿越而来,无权无势的人。怎么可能比得上原住民的根基深厚,除非这个从现代穿越而来无权无势的人身上有那些原住民想要得到的好处。
而穿越。
对现在这个有神论的世界来说,就意味着神是真正的存在,而不是存在于他们的想象力之中。
既然“神”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存在,那么别人能成“神,为什么自己不能?
正因为这个误区,导致了漏洞百出的穿越女,得到了他们想的一切,带现在的家人实现了阶级跨越。
“所以你把自己死亡的消息宣布出去,就是为了围剿楼蓝笛。”楼沧暝有种很不好的感觉,妹妹突然和自己说这么重大的秘密,是不是意味着,有重要的事情要自己去办。
“科举舞弊案到现在还没有结果,这段时间咱们晋国公府不好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发生。现在咱们晋国公府聚集起来不是件好事。”楼檀月再次提及分家之言。
“父亲虽死,祖父祖母还在,我们现在提分家是不是有些不好?”楼沧暝在身份没有被点破之前,接受的是正统继承人教育。
对家族有绝对的荣誉感和使命感,以及凝聚感。
即使知道自己身份有问题,楼沧暝依旧知道什么叫做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
虽然星火可以燎原,但到底没有一团火烧的快。
现在分家和解散晋国公府有什么区别?
“你不想分家?”楼檀月叼着个鸡腿儿,甚是奇怪的看着自己这个便宜哥哥。
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便宜爹已经死了。可以说这个家没有再欢迎他们的人,而且一大家子住在一起,相互膈应。
再加上晋国公府这艘大船有倒塌的趋势。
为什么不想分家?
难道楼沧暝想要和晋国公府这条巨船一起倒塌。
楼沧暝看着妹妹嫌弃的眼神,就知道妹妹在想什么。正准备解释,就被人打断了解释的话。
“什么分家?”楼沧海提着两个大食盒进来,盒子里装的都是楼檀月爱吃的食物。
“六妹妹在和我说分家的事,父亲现在已经死了,国公府以后该三叔继承,妹妹说现在我们趁着这个机会该分家出去。”
“我想着,大家都是一家子。不看僧面看佛面,趁着这个时候分出去,怕有人戳咱们的脊梁骨。”
楼沧暝更加看重名誉和别人的看法。
因此,有些犹豫。
并不代表楼沧暝不想分家出去。
“这有什么?”楼沧海倒没那么在意,说出的话也更加现实,也更加凌厉。“咱们这些府中大房出生的孩子,始终是扎在晋国公夫妻心头上的刺,如今大老爷已经不在了,我们不趁着这个机会离开以后,怕是会被晋国公夫妻利用殆尽。”
“这些年咱们手中的家产以及人脉都掌握在自己手里。分不分家没什么区别,咱们也不至于为了那些面子情分,委屈自己,委屈家人。”
从身份被揭穿的那一刻,言小娘就写信给了娘家,把事情经过和娘家分析了一遍。
楼沧海觉得他们这一房,除了楼芷娇这个从小被换出去的糊涂蛋,其他人都没出问题。
“我这不是害怕别人戳咱们的脊梁骨吗?”楼沧暝听着弟弟妹妹如此懂事的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些自己都知道。
但晋国公府的两位当家人,怕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你是不是傻?”楼沧海恨铁不成钢,又大逆不道的在自己大哥头上拍了一巴掌。
楼沧暝从小到大,从没有人这样拍自己。
虎目一瞪。
楼沧海嘻嘻一笑,刚准备开口讨饶,端着锅子身后跟着四个仆人的楼沧雪走了进来。
“你有病啊!”
“这时候吃什么锅子?”一边让路,楼沧海一边破口骂,一边起身帮弟弟端锅子。
从揭穿楼大老爷等虚伪之后,这些年他们兄弟姊妹几个私下里虽然依旧相对,但是空前团结的对外一致。
楼沧海也立即起身帮着收拾桌子。
楼檀月黑着脸看着兄弟三人把锅子铺好,碗碟摆好,酱料也调好,没有一个人喊自己一声,一边开始涮锅子一边商量分家的事。
楼檀月咽了咽口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端起碗,一边涮锅子一边听兄弟几个讨论分家的事。
“我怎么感觉怪怪的?”江辞亦看着底下其乐融融,吃锅子的兄妹四人,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感觉有些饿。
白清河咽了咽口水,实在没忍住,像是飞火一样,从制高点跑下去,坐在了楼檀月身边。
“你们可真是 ,不尊重亡者。正在办丧事呢,你们在这儿吃锅子不好吧,我帮你们消灭了。”一边说,白青清河已经拿起碗筷,把肉片放进锅里,涮了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