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慕宁面临的安保压力也巨增。
他不仅要防御外部的武力攻击,还要建立起内部的审查和心理疏导机制。
也要注意实验室人员的动向,因为现在所有人都是行走的金疙瘩。
更要部署反监视和反渗透的力量,工作量呈指数级增长。
需要对所有本地雇员和外围合作者进行更严格的、周期性的背景审查。
引入更先进的信号侦测和屏蔽设备,定期清扫实验室及周边区域,防止窃听和定位。
杨慕宁也有与相关国家情报部门合作,尝试追溯暗网悬赏的源头,并对已知的、活跃的威胁进行先发制人的打击。
但效果不是很大,外网在国外,打击了这个还有那个,还有无数个,真的防不住。
杨慕宁对方郁雾的保护更是提升到了最高级别,几乎是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
因为暗网上针对她的赏金,是一个足以让任何疯狂之徒铤而走险的天文数字,包括研究所里面的科研人员。
杨慕宁现在是对谁都不放心,仿佛所有人都会来暗害方郁雾一把。
费洛德在东南亚的实验室里,看着一份份损失报告和安保警报,面色铁青。
虽然没有特别核心数据的丢失,但这些损失也不小了。
费洛德现在非常庆幸自己的核心数据都保留在自己的手上,毁掉的主要是一些边缘数据和设备,设备现在有中国在,根本不需要担心。
不过实验室进度还是全部被拖住了。
他动用了家族在欧洲的部分力量,试图从上游施压,掐断一些明显来自竞争对手的黑手。
但面对这种隐藏在多层掩护之下、融合了商业、犯罪和地缘政治元素的混合攻击,即便是费洛德家族,也感到力有未逮。
费洛德家族的古堡内,一场紧急会议正在召开。
老费洛德先生看着手中的报告,眉头紧锁。
“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对着视频会议系统中的费洛德说道,“各方势力都在施压,家族生意受到了很大影响。”
费洛德在实验室里疲惫地揉着太阳穴,“科学研究需要时间,父亲。”
“但是家族等不了那么久!”一位叔父激动地说道,“最近三个月,我们在欧洲的生意连续遭到打压。”
方郁雾安静地坐在角落,记录着会议内容。
她能感受到费洛德家族面临的巨大压力,也理解他处境的艰难。
她和费洛德才是最苦逼的,她夹在费洛德和中国之间做夹心饼干。
费洛德夹在实验室、费洛德家族和费洛德之间做夹心饼干。
“中方给出的条件已经很优厚了。”方郁雾轻声插话,为同为夹心饼干的老师解一下围。
“至少他们尊重教授的研究,也不会将教授的研究当利益的资本。”
这句话引起了家族成员的注意。
经过激烈讨论,他们最终决定继续与中方合作,但要求获得更大的经济利益。
新一轮的谈判就此展开,方郁雾再次陷入两难境地。
就在谈判进行期间,方郁雾在非洲实验室有了重大发现。
她在研究当地一种特殊蝙蝠时,发现了一个全新的病毒载体机制。
“这个发现可能会改变这种疫苗研发的方式。”她激动地向费洛德报告。
听到这个消息,费洛德立即从东南亚飞往非洲。
在查看实验数据后,费洛德做出了一个令人意外的决定,当然,方郁雾和在实验室待了十年以上的老人除外。
“这个项目完全由你负责,论文也由你单独发表。”
这篇论文后来发表在《细胞》杂志上,引起了全球轰动。
更令人惊讶的是,费洛德又不在论文上署名,连共同作者都没有。
中科院对此极为重视。
李教授特意致电方郁雾,“郁雾,这项成果的价值不可估量,国家希望你能继续深入这个方向的研究。”
方郁雾单独署名,他们只要和方郁雾谈就好了,方郁雾的胃口没有费洛德家族大,也基本都是为国家考虑的,这些方面非常好谈。
中科院和方郁雾谈的时候诚意也非常足,和跟费洛德家族谈时完全是两个模样,还是两个极端,完全和谐、迅速得不得了。
与此同时,魔都第一医院的同事们也读到了这篇论文。
自从在五个月内连续看到了方郁雾发了六篇论文,国内的人就都在等着方郁雾的下一篇。
甚至还有人下注,看方郁雾要隔多久才会出第七篇。
曾经对方郁雾延期回国表示不解的人,现在都改变了看法。
“原来方主任在做这么重要的研究。”一位副主任医师在科室内感叹,“相比之下,副院长职位确实不算什么。”
“是啊,这才三年,这是第多少篇了,单独署名的都有七篇了,这还不算那些不单独署名的,这在国内搞科研,三十年都不一定能做出这样的成就,搞得我都,想去了。”
听到这话,旁边的人笑了一声,这一声里面包含了太多东西。
“你就别做梦了 你以为谁都能像方主任那样吗?
我们不仅没有方主任的能力,也得不到他那样的偏爱。
没听医疗队的人说吗,他们是在非洲也帮过费洛德教授不少忙,但边缘数据都不一定能够摸到多少,更不要说接入接近核心区域了。
费洛德教授的团队里面就两个中国人,另一个人还接不到核心区域。
西方打压我们国家的科学家,这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即使有再多的才华,在那边也不一定能够得到重任和发展。”
听到这话不少人都沉默了,因为这些都是事实。
好景不长,就在论文发表后不久,非洲实验室再次遭到袭击。
这次的袭击者更加专业,显然是冲着新发现来的。
“他们想要病毒载体的样本。”杨慕宁在交火中报告道,“对方的装备非常先进。”
方郁雾在实验室内紧急转移数据,就在她准备销毁样本时,突然发现了一个异常现象。
袭击者似乎知道实验室的安保布局。
“有内鬼。”方郁雾立即通知杨慕宁。
经过内部排查,他们发现一个新入职的研究助理行为可疑。
在对其进行调查时,该助理突然服毒自尽。
“是商业间谍。”费洛德查看证据后得出结论,“看来有人不愿意看到我们取得突破。”
与此同时,上海实验室也再一次遭遇了网络攻击。
但与中国安全部门的迅速反应相比,非洲实验室的处境要危险得多。
“这就是区别。”费洛德在事后总结时说道,“在亚洲,我们有完善的保护,但在非洲,我们必须靠自己。”
这次事件让费洛德更加坚定了与中方合作的决心,也加深了双方合作的稳固性。
在新一轮谈判中,费洛德的态度明显软化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