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讯符熄灭的瞬间,山坳中的祭坛突然爆发出一阵浓郁的黑色光芒,符文间流淌的负面执念愈发狂暴,数十名核心残党的吟唱声整齐划一,声波裹挟着邪气扩散开来,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滞涩。幽渊的残魂在祭坛顶端盘旋,黑影渐渐凝实,显然仪式的推进让它力量飞速恢复。
“不能等了!”林砚压低声音,目光死死锁定祭坛西南角,“那里的符文光芒最弱,应该是玄阴前辈所说的次级阵眼?”玄阴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没错!祭坛有主副三个阵眼,主阵眼在顶端由幽渊亲自镇守,另外两个次级阵眼分别在西南、东北两角,只要毁掉一个,仪式便会被迫中断,至少能为援军争取半日时间。”
师父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三枚隐身符:“这是高阶隐身符,能屏蔽气息半个时辰,但一旦动用灵力便会失效。我们兵分三路,我绕去东北角吸引残党注意,玄阴带林砚从西南角潜入,务必毁掉次级阵眼!”
“不可!”玄阴急忙摆手,“东北角阵眼旁藏着幽渊布下的‘噬灵陷阱’,一旦靠近便会触发,沈前辈您伤势未愈,恐难应对。不如我去吸引注意力,你们二人合力破阵眼,我对陷阱的触发机制熟悉,能多撑片刻。”
话音未落,玄阴便抢过一枚隐身符捏碎,身形瞬间隐去。他留下一句“小心残党的‘邪眼’秘术,能看破低级隐身”,便朝着祭坛东侧悄然移动。林砚与师父对视一眼,皆是心头一热,握紧法器,也捏碎隐身符,借着岩石和白骨的掩护,朝着西南角潜行。
刚靠近祭坛百米范围,林砚便察觉到几道锐利的目光扫过周身,正是残党中的“邪眼”持有者,他们双目泛着诡异的红光,死死盯着四周。好在高阶隐身符足够隐秘,那些目光只是短暂停留,便转向了其他方向。
突然,东侧传来一声巨响,玄阴的身影显露出来,他故意催动灵力击碎一块岩石,朝着相反方向疾驰:“来追我啊!幽渊的走狗!”数十名残党见状,立刻分出一半人手,朝着玄阴追去,其中不乏几名气息强悍的核心成员。
“就是现在!”师父低喝一声,拉着林砚快步冲到西南角阵眼处。阵眼是一块半人高的黑色晶石,表面刻满邪异符文,正源源不断地吸收周围的负面执念,输送向主阵眼。林砚举起桃木剑,刚要注入灵力,却被师父拦住:“这晶石与主阵眼相连,强行破坏会引发反噬,需用摆渡人秘术引导其能量紊乱!”
师父咬破指尖,在阵眼晶石上快速画出传承符文,口中念念有词:“以灵为引,以血为契,乱邪阵之序!”符文亮起淡金色光芒,与晶石的黑色光芒相互碰撞,晶石开始微微震颤,周围的邪气流动明显变得紊乱。
“不好!有人破坏阵眼!”祭坛顶端的幽渊残魂终于察觉异常,发出一声刺耳的嘶吼,黑影猛地俯冲而下,直扑西南角。与此同时,剩余的残党也反应过来,手持邪器朝着两人围拢过来,为首的残党头目眼中红光暴涨,一记黑色掌风拍向师父后背。
“师父小心!”林砚转身挥剑,桃木剑的白光与黑色掌风碰撞,他被震得连连后退,胸口气血翻涌。师父趁机将最后一丝灵力注入符文,晶石发出“咔嚓”一声脆响,表面出现一道裂纹,祭坛的黑色光芒瞬间黯淡几分,残党的吟唱声也乱了节奏。
幽渊残魂已冲到近前,黑影中伸出无数道黑色触手,朝着两人缠绕而来。触手上的邪气浓郁到极致,所过之处,地面的白骨都化为黑灰。“你们找死!”残魂的沙哑声震得两人耳膜生疼,林砚只觉得浑身灵力都被压制,握剑的手都开始颤抖。
就在这危急时刻,一道身影从斜刺里冲出,正是玄阴!他浑身浴血,显然刚摆脱追兵,手中握着一枚从残党处夺来的邪符,毫不犹豫地捏碎:“幽渊!你的对手是我!”邪符爆发出黑色雾气,虽无法伤害残魂,却暂时阻挡了它的攻势。
“玄阴?你这叛徒!”幽渊残魂怒吼,分出几道触手缠向玄阴。玄阴避无可避,被触手缠住肩头,邪气瞬间侵入体内,他疼得龇牙咧嘴,却仍死死拽住触手,朝着林砚大喊:“快彻底毁掉阵眼!我撑不了多久!”
林砚眼中闪过决绝,将体内所有灵力尽数注入桃木剑,剑身上的白光耀眼到极致,他纵身跃起,朝着阵眼晶石狠狠劈下:“以摆渡人之命,破邪阵!”桃木剑与晶石碰撞的瞬间,爆发出一道强烈的白光,席卷整个山坳,残党发出阵阵惨叫,幽渊残魂的黑影也被白光灼伤,发出凄厉的嘶吼。
西南角阵眼彻底碎裂,祭坛的黑色光芒瞬间熄灭,仪式被迫中断。但幽渊残魂的怒火却达到了顶点,它挣脱玄阴的束缚,黑影暴涨数倍,凝聚成一只巨大的黑色手掌,朝着三人狠狠拍下。
三人皆已灵力耗尽,根本无力躲闪,只能眼睁睁看着黑色手掌落下。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熟悉的灵力波动,数道金色光芒划破天际,清风长老的声音响彻山坳:“幽渊!休伤我等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