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要亲自,去‘审判’它们!”
林天佑冰冷无波的敕令,在云顶一号狼藉的客厅中缓缓回荡。
文仲礼匍匐在四色神血前,如被掐住脖颈的鸡,连大气都不敢喘。他那颗被权力与算计填满的大脑彻底死机,此刻只剩一个念头 —— 眼前这个浴血少年,才是真正的魔神!
“主…… 主人!奴才遵命!” 文仲礼声音抖得像是筛糠,“从今天起,文家就是您最锋利的刀!您指哪,我打哪!”
“很好。”
林天佑从主位沙发站起,破而后立的道基在神魂出窍与金木合流后早已千疮百孔。刚起身,一口金绿色逆血便喷溅而出,染红了身前的地板。
“天佑!”“主人!”
林卫国与文仲礼同时惊呼,文仲礼甚至想爬过去护驾,却被林天佑一个冰冷的 “滚” 字喝止。他碧绿色的眸子死死锁定血泊中昏迷的姐姐,一步一步艰难走去,每一步都在大理石地板上留下带血的脚印。
蹲在林清寒身边,他泛着青金色光芒的左手颤抖着拭去她脸颊的尘污与血痕。看着姐姐紧蹙眉头的不安睡颜,那颗比庚金还硬、比神雷还傲的道心,猛地一痛。
“姐…… 对不起。” 他低声呢喃,满是疲惫与愧疚,“我又让你担心了。”
掌心覆上姐姐眉心,温和纯粹的建木生机如春风渡入她破碎的识海。林清寒紧蹙的眉头缓缓舒展,苍白的脸上浮现出安心的孩童般微笑。
林天佑耗尽最后一丝力气,侧躺在姐姐身边,枕着她的手臂沉沉昏去。
客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林卫国呆呆望着血泊中相拥而眠的儿女,那颗被神魔吓破胆的心脏,此刻被酸楚与骄傲填满。他何德何能,能有如此麒麟儿女!
“老…… 老爷……” 管家福伯从偏厅爬出,老泪纵横跪倒在地,“大小姐和二少爷他们……”
“他们没事。” 林卫国站直身体,黯淡的虎目重新燃起枭雄烈火,“福伯,清空庄园!以瓦斯泄漏的名义,遣散所有保镖佣人!”
“是!”
“把文仲礼那两个昏倒的保镖扔出去,再…… 把这间屋子烧了。”
“啊?老爷!这……”
“烧!” 林卫国一字一顿,“瓦斯泄漏引发爆炸,合情合理。” 他布满血丝的目光转向吓傻的文仲礼,“至于你。”
“在!林爷!” 文仲礼激灵一下,连忙改口。
“我儿子女儿在天誉广场的恐怖袭击中受了重伤,需要静养。” 林卫国声音冰冷,“而你,文家,该出医药费了。”
文仲礼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连应道:“奴才明白!”
“我儿天佑喜欢清静,江城太吵了。” 林卫国走到他面前,血肉模糊的右手重重拍在他肩膀上,“我给你三天时间,把通汇垃圾场连同周围方圆十里的地,都买下来,送到林家名下。听懂了吗?”
“听懂了!奴才即刻去办!” 文仲礼如蒙大赦,磕了个头便连滚带爬地冲出客厅。
福伯看着林卫国决绝的背影,低声问道:“老爷,烧了这房子,咱们去哪?”
“去半山别墅。” 林卫国俯身,小心翼翼地抱起林清寒,又示意福伯照看林天佑,“那里清静,适合养伤。至于这里的狼藉,就让它随着火焰,化为尘埃吧。”
三天后,江城半山别墅。
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柔软的大床上。林清寒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天花板,鼻尖萦绕着淡淡的安神香。她动了动手指,发现自己正被弟弟紧紧握着左手,而林天佑就趴在床边,睡得深沉,眉峰却依旧微蹙,仿佛在梦中也在承受着痛苦。
“天佑……” 她轻声呼唤,声音带着刚苏醒的沙哑。
林天佑猛地惊醒,碧绿色的眸子瞬间聚焦,看到姐姐醒来,眼中爆发出狂喜:“姐!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 林清寒微笑着摇摇头,伸手抚上他苍白的脸颊,“倒是你,瘦了这么多。”
姐弟俩相依说着这几日的变故,林卫国端着早餐走进来,看到女儿苏醒,这位铁血枭雄眼眶泛红,强忍着激动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就在这时,别墅门铃响起。
福伯前去开门,很快领着两个人走进来 —— 赵刚身着黑色西装,身姿挺拔,眼神锐利如鹰;苏小曼一袭红裙,妆容精致,笑容妩媚却带着锋芒。
两人看到客厅中坐着的林天佑与林清寒,齐齐躬身行礼。
“赵刚,参见主人!”
“苏小曼,参见主人!”
林天佑抬眸,碧绿色的眸子扫过两人:“天誉广场的残局,收得如何?”
“回主人,文仲礼已按您的吩咐清理干净,所有与玄机阁相关的余孽尽数拔除。” 赵刚沉声回应,“天誉广场的底盘已完全掌控,另外,文仲礼送来的通汇地块转让合同,也已办妥。”
苏小曼上前一步,递上一份文件,声音柔媚却恭敬:“主人,这是江城所有潜在的玄机阁据点清单,是文仲礼联合我们的人手,三天内排查出的结果。另外,您让我们寻找的‘九转还阳丹’残方线索,也有了眉目。”
林天佑接过文件,指尖划过清单上密密麻麻的名字,眸中神光湛然。
尘埃暂定,鹰犬归笼。
姐姐苏醒,线索浮现。
他看向窗外明媚的阳光,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很好。”
“既然大家都到齐了。”
“那这江城的‘扫邪’之战……”
“…… 便,正式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