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中心的全息投影上,栀用红色记号笔把人员名单分成两列,黑色的猫耳随着笔尖的移动轻轻动着。
长桌周围的人还没从昨天的消息里缓过来,兰斯格的斧头在桌腿上磕出轻响,himeko手里的酒坛无意识地转着圈。
“第一批次:爱莉希雅、慧、龙音、兰斯格。”栀的声音轻快得像没受影响,尾巴在身后扫过地面,“从明天开始,放一个月假。想去哪去哪,基地的运输机随便用。”
爱莉希雅猛地抬头,粉色的长发晃了晃:“小栀,你疯了?现在城西的崩坏能反应还没压下去……”
“压下去的事有我们呢。”栀把第二列名单推到众人面前,“第二批次:我、凯文、梅、梅比乌斯、鹿野、维尔薇。等你们回来,换我们歇着。”
慧捏着名单的手指泛白,指腹蹭过自己的名字:“我不放假。小栀,我……”
“慧姐。”栀跳下桌,走到她面前仰头笑了笑,1米6的身影刚好到慧的肩膀,“你上次说想去看看妹妹以前住的小镇,趁这个月去走走吧。就当……替我也看看。”
慧的眼圈瞬间红了,伸手把栀按进怀里:“傻丫头,哪有指挥官给所有人放假的?”
“怎么没有?”栀在她怀里蹭了蹭,猫耳扫过慧的下巴,“反正神之键都做好了,少几个人站岗死不了。再说了,凯文一个能顶一个团,梅比乌斯的毒能毒死半个崩坏兽窝,够了。”
梅比乌斯靠在门框上,手术刀转得飞快:“合着我就是个移动毒气瓶?”
“不然呢?”栀冲她做了个鬼脸,转身看向龙音,“龙音姐不是总念叨基地的训练器材太旧吗?放假去南边的废弃工厂看看,听说那有前文明留下的格斗仪,正好拆回来修修。”
龙音的发尾红绳晃了晃:“你真要放?”
“放。”栀拍了拍桌子,“而且不许偷偷跑回来加班,优灵会盯着你们的。”
维尔薇突然举手:“那我能趁放假给宇宙之星装个爆米花机吗?兰斯格总说执行任务时想吃热乎的。”
“批准。”栀笑得眼睛弯成月牙,“但别炸了卫星,不然himeko姐的米酒坛子会扣你头上。”
himeko“啧”了一声:“算你有良心。不过说真的,小栀,你打算让我们第一批去哪?”
“爱莉希雅不是说东海岸的樱花开了吗?”栀指了指窗外,“去看看吧。拍点照片回来,我还没见过真的樱花呢。”
爱莉希雅的手指顿了顿,突然抱住栀转圈:“好啊!我给你带最大的樱花标本!还要买东海岸最甜的草莓酱!”
凯文一直没说话,直到栀把假条递到他面前,才皱了皱眉:“我守基地。”
“第二批次才轮到你守。”栀把假条塞进他手里,指尖故意碰了碰他结霜的手背——这次没像往常那样结冰,“梅老师说北边的冰川遗迹里有耐寒的花种,你去看看能不能挖回来。等我放假了,想种在窗台上。”
梅的笔尖在笔记本上顿了顿,镜片后的目光落在凯文手里的假条上,悄悄红了耳根。
鹿野把织了一半的围巾往栀怀里塞:“那我放假前把这个给你织完。”
“不用赶。”栀抱着软乎乎的毛线团笑了,“等我第二批次放假时穿正好。”
兰斯格突然站起来,斧头往背上一扛:“那我去西边的森林里砍点好木头!回来给你做个猫爬架!保证比训练用的木桩结实!”
“兰斯格你个笨蛋!”himeko敲了敲他的脑袋,“小栀要猫爬架干嘛?她又不是真猫!”
栀晃了晃身后的尾巴,故意用爪子尖勾了勾兰斯格的衣角:“我想要。要最高的那种,能爬到屋顶看星星。”
兰斯格立刻挺胸:“保证完成任务!”
等人都散了,栀坐在空荡荡的指挥中心里,看着全息投影上的两列名单笑了。其实她知道,大家嘴上答应着,肯定会偷偷留后手——爱莉希雅的通讯器会调成24小时开机,凯文会在冰川遗迹里顺便清剿崩坏兽,慧去小镇时肯定会带着作战地图。
但这样就够了。
她拿起桌上的樱花标本图鉴,指尖划过粉色的花瓣图案。一个月后,第一批人回来时,会带着樱花的香气和草莓酱;再一个月后,她就能抱着鹿野织的围巾,看凯文挖回来的花种发芽。
虽然可能等不到花全开,但没关系。
就像现在,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假条上,暖融融的。栀把脸颊贴在上面,猫耳被晒得发烫,心里突然觉得,这两个月的假期,好像能抵过很长很长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