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踏着残雪回到天命时,议事厅的灯火已亮了大半宿。她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沉重的叹息——卡斯兰娜家族的长老们围坐在桌前,桌上摊着皱巴巴的崩坏监测报告,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没有栀,天命的女武神部队乱了套,边境的崩坏兽越来越猖獗,高层还在为权力争斗……”为首的长老捶了捶桌子,语气里满是焦虑,“再这样下去,天命真的要完了。”
白泽推开门的动作顿了顿,胸口的木牌微微发烫。她想起栀被带走时,卡斯兰娜家族为她据理力争的模样;想起自己在太虚山时,华说“栀的执念要靠你们来圆”——原来,她不仅要叫醒栀,还要守住栀曾守护过的地方。
“白泽?你回来了。”一位长老瞥见她,急忙招手,“正好,总部刚传来命令,要任命你为新的‘最强女武神’。”
“我?”白泽愣住了,指尖下意识地攥紧了佩剑的剑柄。她从未想过这个职位,在她心里,“最强”永远只有栀一个人——那个穿着黑白修女服,能挡下无数崩坏兽,却会温柔揉她头发的姐姐。
“只有你最合适。”长老看着她,眼神郑重,“你是栀的妹妹,前文明就跟着她作战,这些年带着卡莲训练,实力早就够了。现在天命需要一个‘最强’来稳住人心,挡住边境的危机——除了你,没人能担起这份责任。”
议事厅里陷入沉默,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白泽身上。她看着桌上的报告,上面密密麻麻的红色标记,都是崩坏兽肆虐的区域;她想起地牢里栀平静的睡颜,想起自己对栀的承诺——“好好变强,等足够强了,就光明正大地接你出去”。
原来,“变强”从来不是一句空话,而是要扛起实实在在的责任。
“我接。”白泽抬起头,声音坚定,眼底没有了之前的哽咽,只剩下凌厉的锋芒,“但我有条件。”
“你说。”
“第一,全力支持卡莲和奥托的训练与研究,他们需要什么,天命必须提供。”她顿了顿,语气不容置疑,“第二,地牢里的栀,任何人不能再动她,我要确保她能安稳休眠,等我来接她。”
长老们对视一眼,重重点头:“没问题。这不仅是你的条件,也是我们卡斯兰娜家族的底线。”
白泽转身走出议事厅时,阳光正好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她的佩剑上,泛着冷光。她摸了摸胸口的木牌,轻声呢喃:“栀姐姐,我要替你守住天命了。等我把这里护好了,就去叫醒你。”
刚走到训练场,就见卡莲和奥托迎了上来。卡莲握着剑,眼神里满是关切;奥托抱着新的机械图纸,眼底带着期待。
“怎么样?华姐有办法吗?”卡莲急忙问。
白泽摇摇头,却笑了笑,将怀里的米糕递给他们:“华姐没办法,但她给了我这个,说是栀姐姐最爱吃的。另外……”她顿了顿,举起佩剑,剑尖指向天空,“从今天起,我是天命的新‘最强女武神’。”
卡莲和奥托愣住了,随即眼底泛起激动的光——他们知道,这意味着白泽有了更大的权力,意味着离救出栀又近了一步。
“以后,边境的崩坏兽交给我。”白泽看着他们,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卡莲,你继续练剑,争取早日成为能独当一面的女武神;奥托,你的机械装置要尽快完善,我们需要足够的力量,不仅要守住天命,还要……拆了那座地牢。”
夕阳落下,训练场的剑光再次亮起。白泽的佩剑划破空气,每一次劈砍都带着守护的决心;卡莲的动作越来越凌厉,眼神里满是战意;奥托的实验室里,机械齿轮的转动声彻夜未停,蓝光映着他专注的脸。
天命的“最强”换了人,却依旧带着栀的影子。白泽站在边境的城墙上,看着远处肆虐的崩坏兽,握紧了手中的剑——她知道,这条路很难,但只要想到地牢里的栀,想到身边的卡莲和奥托,想到华手里的米糕,就没有退的理由。
等她把天命护好了,等卡莲的剑足够强了,等奥托的机械能拆了地牢了,他们就去叫醒栀,带她回太虚山,吃最爱的米糕,看最美的晚霞。
这是她的责任,也是她对栀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