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只是开始。”
她们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电子元件和金属材料，那都是从张二的尸体旁搬回来的。
胜利的果实，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
“我们的防御系统，需要远比这多得多的资源。”
姜哲拿起对讲机，按下了通话键。
“小冉。”
“在！我在！”夏小冉的声音立刻传来，带着一丝兴奋。
“无人机的监控录像，就是我和赵天决战时，体育馆外围的那一段，调出来。”
“好嘞！”
画面拉近。
可以清晰地看到，有七八个人影鬼鬼祟祟地聚集在那里，手里拿着改装过的弩箭和钢管。
“再看F区，图书馆侧门。”
画面切换。
另一伙人，大约十几个，正试图从建筑物的阴影里，悄悄朝着7号楼的后方迂回。
他们的目标，同样明确。
趁火打劫。
趁你病，要你命。
末世里，这才是最真实的人性。
“把这些人的脸，全部截图，用学生数据库进行身份比对。”
姜哲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收到！”
夏小冉的指尖在键盘上敲出一片残影，数据流在屏幕上飞速闪过。
不到一分钟，一份名单和对应的宿舍楼号，就整齐地呈现在了屏幕上。
“一共七伙人，总计四十三人。”
夏小冉汇报着，“头目分别是体育系的刘莽，土木系的王建，还有……”
“够了。”
姜哲打断了她。
他不需要知道失败者的名字。
他拿起那把还在嗡鸣的高频切割战术斧，转身走向门口。
“走吧。”
苏青妍和林娜对视一眼，默默地跟了上去，手里还推着那个空间压缩手推车。
她们知道，真正的清算，开始了。
……
9号宿舍楼，502室。
“哈哈哈哈！你们是没看到张二那傻逼的表情！”
一个满脸横肉的光头青年，正唾沫横飞地吹嘘着，他就是体育系的刘莽。
“老子就跟他说，赵天爷死了，以后这片就是咱们说了算！让他把物资交出来，还能留他一条狗命！”
他身边围着七八个小弟，跟着发出阵阵哄笑。
“莽哥威武！”
“那张二还敢还嘴不？”
“还嘴？”刘莽不屑地啐了一口，“他敢！老子一脚就把他踹地上了！要不是看他还有点用，当场就弄死他！”
一个瘦高个小弟有些担忧地开口。
“莽哥，7号楼那个姜哲……听说他没死啊。”
“放屁！”刘莽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赵天都死了，他能活？肯定是那几个娘们放出来的烟雾弹！”
“就是！一个技术宅，能有多大本事？”
“咱们那天可是准备充分，要不是那铁疙瘩boSS突然发疯，咱们早就冲进去把那几个小妞给办了！”
“嘿嘿嘿，尤其是那个叫苏青妍的，啧啧……”
污言秽语，在房间里回荡。
他们完全没注意到，门外，一道身影已经静静地站了许久。
“嗡——”
一阵极细微的、如同蚊虫振翅的嗡鸣声，突兀地响起。
“什么声音？”
瘦高个警惕地问。
刘莽皱起眉头，“妈的，谁的手机没关静音？”
话音未落。
他们面前那扇被桌椅、柜子死死抵住的铁门，中央位置，忽然亮起一道红线。
红线无声无息地蔓延，像一支烧红的画笔，在门上飞快地画出了一个长方形。
“我操！”
刘莽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猛地站起身，抄起墙角的消防斧。
“敌袭！都他妈给老子……”
他的话没能说完。
姜哲抬起脚，对着那块被切割下来的门板，轻轻一踹。
“哐当！”
重达百斤的铁门连带着后面的杂物，轰然向内倒塌，将两个离得最近的小弟直接压在了下面。
烟尘弥漫中，姜哲提着战斧，闲庭信步般走了进来。
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房间里每一个呆若木鸡的人。
“听说，你们想办了我的女人？”
整个房间，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被压在下面的倒霉蛋，在发出痛苦的呻吟。
刘莽的额头上，瞬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他认得这张脸。
这张不久前，还在世界频道上发布了三条铁律的脸。
他没死！
他真的没死！
“姜……姜哥！”
刘莽脸上的横肉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手里的消防斧“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误会！这全都是误会啊！”
“我们就是开个玩笑！对！开玩笑！”
“是吗？”
姜哲的语气，没有任何波澜。
“我这个人，不喜欢开玩笑。”
他伸出手指，点了点房间角落里堆积的物资。
“吃的，喝的，药品，材料。”
“全部，搬到7号楼门口。”
“然后，你们可以滚了。”
刘莽愣住了。
他没想到，对方竟然只是要物资。
劫后余生的狂喜，瞬间冲昏了他的头脑，让他产生了一丝不该有的错觉。
他觉得，对方似乎……也没那么可怕。
他眼珠一转，试探着开口。
“姜哥，物资都给你没问题！但你看，我们这么多兄弟，总得留点口粮吧？”
“要不……我们交一半？”
他身后的几个小弟，也从最初的惊恐中回过神来，悄悄握紧了手里的钢管。
是啊，他再强，也只有一个人。
我们这边，可是有八个！
姜哲看着他，忽然笑了。
“你在，跟我讨价还价？”
“不不不，是商量，商量……”
刘莽的话还没说完，眼前就只剩下一道残影。
下一秒。
一只冰冷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咙，将他整个人提离了地面。
窒息感，瞬间淹没了刘莽的大脑。
他双脚乱蹬，双手疯狂地撕扯着那只铁钳般的手掌，却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你好像，对我制定规则这件事，有什么意见。”
姜哲的声音，就在他的耳边，如同恶魔的低语。
“我……”
刘莽的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眼球因为缺氧而向外凸起。
“动手！弄死他！”
一个反应过来的小弟，嘶吼着举起钢管，朝着姜哲的后脑狠狠砸下！
姜哲头也没回。
他提着刘莽，像是提着一只小鸡，随意地向后一甩。
“砰！”
刘莽的身体，精准地挡在了钢管落下的轨迹上。
沉闷的骨裂声响起。
钢管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刘莽的后背，让他喷出一口血沫。
那个偷袭的小弟，则被巨大的反震力道震得虎口开裂，连连后退。
“一群垃圾。”
姜哲随手将已经奄奄一息的刘莽扔在地上，目光扫过那几个面露凶光的小弟。
高频切割斧，再次发出嗡鸣。
“既然你们这么喜欢暴力。”
“我就用你们听得懂的语言，再重复一遍我的规则。”
五分钟后。
姜哲擦干净斧刃上的血迹，走出了502室。
房间里，只剩下三个跪在地上，抖如筛糠的幸存者。
“把所有东西，搬下去。”
姜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包括尸体。”
“是！是！我们马上就搬！”
幸存者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开始清理房间。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
同样的一幕，在11号楼、在4号楼、在每一个上过那份“死亡名单”的宿舍里，轮番上演。
有的人选择了屈服，交出所有物资，换来一条活路。
有的人选择了反抗，然后变成了7号楼门口，那堆物资旁边的新装饰。
消息，像瘟疫一样，在校园里疯狂扩散。
【世界频道】里，幸存者们噤若寒蝉。
“魔王……魔王开始清算了！”
“9号楼的刘莽，死了！整个小队，全灭！”
“还有11号楼的王建，也被砍了脑袋！”
“他只用了一把斧头……他从一楼杀到了六楼！”
恐惧，笼罩了每一个人。
当姜哲回到7号楼时，天色已经微暗。
宿舍楼的门口，各种物资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
食物、药品、布料、金属、电子元件……琳琅满目。
几个侥幸活下来的“搬运工”，正哆哆嗦嗦地将最后一批物资码放整齐，然后头也不回地逃离了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