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小队有十三个人,正像没头苍蝇一样对着浓雾开枪,惊恐万状。
“哒哒…哒哒哒…”
冷锋手中的AK爆发出短促精准的点射,枪口安装了高效的消音器,声音沉闷如同敲击朽木。
每一次点射,必然有一个叛军身体一僵,眉心或后心爆开血花,悄无声息地倒下。
他利用废弃的集装箱、机器残骸作为掩体,身形飘忽不定,如同在黑暗中跳舞的死神。
敌人至死都不知道子弹来自何方。
“三点钟!柱子后面!”
一个叛军小头目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惊恐地大喊。
冷锋嘴角微翘,身体如同狸猫般翻滚,在翻滚中抬枪。
“砰!”小头目的喊声戛然而止。
另一边,老何的风格更加狂野霸道。
他选择的是一股被困在露天料场、人数较多的叛军。
他如同人形坦克般直接撞入敌群!
手中的AK-47被他当成了近战武器,枪托带着千钧之力狠狠砸碎一个叛军的下巴,同时调转枪口,“砰砰”两枪近距离放倒侧面扑来的敌人。
动作大开大合,充满了暴力美学。
一个叛军举着砍刀从背后偷袭,老何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个迅猛的回旋踢,军靴的钢头精准地踹在对方喉结上!
咔嚓的骨裂声令人牙酸。
“来啊!杂碎们!”
老何怒吼着,如同猛虎入羊群,每一次挥击都带起一片腥风血雨。
卓亦凡气喘吁吁地追到料场边缘,躲在掩体后,正好看到这如同杀戮机器般的一幕。
他看着冷锋和老何那行云流水、毫无迟滞的战斗,虽然两人是分开行动,但那种战斗节奏和意识仿佛浑然一体。
看着他们用最简洁高效的动作收割生命,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这跟他想象的英雄主义、激情对射完全不同!
这是冰冷的、高效的、如同工厂流水线般的死亡制造!
一个受伤的叛军哀嚎着爬到离他不远的地方,卓亦凡下意识地举起狙击枪瞄准,手指扣在扳机上,却抖得厉害,怎么也按不下去。
他看着对方满是血污和恐惧的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老何解决了最后一个敌人,走到卓亦凡藏身的掩体旁,顺手捡起地上一支还算完好的AK,检查了一下弹匣。
看着脸色惨白、手指还在发抖的卓亦凡,叹了口气:
“小子,看到了?这才叫打仗。不是打游戏,更不是打猎。”
“我们以前在猎鹰,最强的不是个人勇武,是配合。三人一组,三组一队,进攻、掩护、支援,行云流水,能把几倍于己的敌人活活磨死。可惜啊…”
他摇摇头,“当初让你跟着练练,你说没兴趣,要打游戏泡妞。现在嘛…肠子悔青了也只能看着了。”
他拍了拍卓亦凡的肩膀,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转身消失在黑暗中,去支援冷锋。
卓亦凡看着老何消失的背影,又看看地上横七竖八、死状各异的尸体,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把胃里那点可怜的烤肉啤酒吐了个干净。
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不是因为伤心,而是极致的恐惧和生理上的剧烈不适。
这一刻,他无比清晰地认识到,自己之前拿着枪耀武扬威的样子,是多么的可笑和幼稚。
指挥车内,老爹死死盯着屏幕上代表叛军士兵的热源信号一个个快速熄灭,脸色铁青。
他全程目睹了冷锋和老何的杀戮过程,
甚至通过高倍镜头看到了露娜那如同鬼魅般在浓雾中闪烁,每一次出现都伴随着月刃寒光和敌人倒下的身影。
“漂亮.......太他妈漂亮了......”
老爹喃喃自语,眼中没有愤怒,反而燃烧着一种病态的欣赏和狂热,
“这种默契......这种效率......这种对死亡的漠视......简直是艺术!”
“完美的杀戮艺术!三角洲?海豹?跟他们比起来都像是刚入伍的新兵蛋子!”
他猛地吸了一口雪茄,烟雾呛得他直咳嗽,却更加兴奋。
“录下来!所有战斗画面,最高清晰度,立刻加密传回总部!”
老爹对着技术员吼道,“告诉他们!我们找到了!比公司的玩具更珍贵的宝藏!”
“让公司立刻启动最高级别支援!我不管他们用什么办法!”
“武装直升机!主战坦克!重炮!能调动的所有‘收割者’无人机!全给我送过来!”
“立刻!马上!告诉他们,只要抓住这三个人......不,哪怕只是尸体!公司就能掌握通往新世界大门的钥匙!要什么有什么!”
技术员被老爹的狂热吓到了,手指有些发抖地操作着。
信息通过卫星链路,瞬间跨越重洋。
很快,加密通讯频道亮起绿灯。
一个冰冷、毫无感情的电子合成音响起:
“支援指令确认。地狱火武装直升机三架,蝎尾狮主战坦克两辆,复仇者自行迫击炮三门,以及收割者改进型无人机群,已由公司位于吉布提的秘密基地起飞,预计120分钟后抵达作战区域。”
“命令:目标人物死活不论,带回完整躯体即可。重复,死活不论,带回完整躯体。”
老爹听着通讯,脸上的肌肉因为极致的兴奋而扭曲,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仿佛嗜血的野兽。
“听到了吗?猎物们......”
他对着屏幕上依旧在零星熄灭的叛军热源,像是在自言自语,“盛宴......才刚刚开始!”
他猛地抓起另一个通讯器,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无人机操作组!升空三架‘秃鹫’重型察打一体无人机!挂载地狱火导弹!坦克组!预热引擎!
把我们的宝贝钢铁公牛开出来!推到预定发射阵地!所有人,一级战备!等待我的最终命令!”
他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我要用钢铁和火焰…为他们奏响最华丽的…终焉乐章!”
工厂内,篝火依旧在燃烧,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已经浓得化不开。
露娜、冷锋、老何陆续返回,身上都沾染着暗红的血迹,露娜的银甲上甚至有几道新鲜的划痕,闪烁着微弱的月光能量。
卓亦凡脸色惨白,脚步虚浮地跟在后面,裤腿上沾满了呕吐物的污渍,眼神空洞,仿佛丢了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