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使馆内警铃大作。
六名武警抱着95式突击步枪冲出来,绕过挡路的陈默他们,迅速在大门两侧建立防线。
领队的少尉脸色铁青的按下耳麦,“李大使!叛军在实施无差别屠杀!”
玻璃门被猛地推开,李建国大步走出。
这位年过五旬的外交官西装笔挺,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如炬。
他看了眼大门口的陈默几人,又转过头凝视街道上堆积的尸体,腮帮子绷出坚硬的线条。
“扩音器!”他伸出手。
陈默见说得上话的出来了,突然跃上越野车顶,“还是我来吧,可能会有危险!”
他从背包掏出扩音喇叭,“所有平民!立刻向中国大使馆撤离!重复!立刻向中国大使馆撤离!”
李建国赞赏的看了他一眼。
汉语、英语、当地土语交替喊出。吓懵的幸存者们如梦初醒,哭喊着涌向铁门。一个断臂的男人拖着肠子爬行,身后拖出长长的血痕。
看得出来,他真的很想活!
“开门!”李建国厉喝。
铁闸缓缓升起,二十多名血人跌跌撞撞冲进来。
最后一名少女距离大门还有三米时,叛军的皮卡已经调转车头,机枪手狞笑着瞄准她的后背。
“砰!”
小卤班的手指突然变形成枪管,借着露娜的掩护,毫不犹豫的开了一枪!
子弹精准击穿机枪手的眉心,尸体栽下车厢。
那名少女也安全跑进大门!
叛军车队骤然刹车。
三十多支AK-47齐刷刷指向大使馆,武装分子跳下车,以皮卡为掩体组成攻击阵型,领头的独眼军官举起火箭筒,直接锁定大门。
空气凝固了。
李建国整了整领带,独自走出大门。
他站在满地弹壳与血泊之间,声音沉稳如钟,“根据《维也纳外交关系公约》,大使馆视同中国领土。你们现在的行为,等同于向中华人民共和国宣战。”
独眼军官的食指在扳机上颤抖。
他看了眼使馆楼顶突然出现的狙击手,又望向远处正在架设迫击炮的起义军,喉结上下滚动。
操!
这下麻烦了,那个女人跑进了大使馆!
“我们只要那个女孩。”
他指着躲在冷锋身后的少女,“她父亲是国防部长。”
陈默眼睛一亮,默契的和冷锋对视一眼。
李建国摘下眼镜擦了擦,“这里只有受国际法保护的避难者。”
他忽然提高声调:“中国不干涉内政,但也不会容忍武装入侵!”
话音未落,使馆二楼所有窗户同时打开,黑洞洞的枪管探了出来。
叛军骚动着后退。
独眼军官额头渗出冷汗,他清楚这些黄皮肤军人手里的qbZ-191能在两秒内把他们打成蜂窝。
更重要的是,自己却不敢还击!
作为知道一些秘密的成员,他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他们绝对不敢让中国把视线投向这里,万一被他们发现……
军官狠狠的瞪了自己的手下一眼,要不是这群废物,怎么可能让哪个小女孩跑掉?
她父亲是国防部长其实根本不重要,她是不是知道某些秘密才更加重要。
军官脸色阴晴不定,最终他还是不甘的挥手。
“撤!”
当最后一辆皮卡消失在街角,李建国的西装后背已完全湿透。
他弯腰抱起血泊里的婴儿,对医护组喊道:“优先救治儿童!快!”
冷锋望着他们远去的车队,突然对陈默说道,“你看到那个军官的眼神了吗?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陈默看着正在笨拙的给难民包扎的露娜,随口说道,“当然看到了,我怀疑他晚上会玩一票大的!”
按道理来讲,这种小国肯定不敢干出这种事,但现实从不讲道理!
李建国大使已经安排好了难民的救助工作,他信步来到陈默他们面前伸出手,“我是李建国,很感谢你刚才的勇敢举动!”
陈默没有握手,只是回了个拱手礼,“贫道不勇敢,居士刚刚才勇敢!”
李建国一愣,“原来是道长。”
冷锋对他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首长好,我们有一些情报需要单独汇报!”
李建国又愣住了,一个退伍兵,一个道士,还有女人,小孩,玩偶,这什么组合?
“好吧,请跟我来。”
会议室里,陈默,冷锋,露娜,小鲁班,他们都在。
“我国舰队已经收到命令,正在极速赶来执行撤侨任务,这个国家的内乱已经完全爆发……”
他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在椅子上吃零食的小鲁班,很显然,这有点超出他的认知了,哪有这么智能的机器人,还能吃东西?!
“恐怕不止是内乱这么简单!”
陈默摇摇头,“这里面有老美在背后支持,而且还不止一支势力,我们怀疑背后有其他的隐秘!”
冷锋放下手里的茶,“那个反叛军要的女孩,她一定知道什么!”
李建国用眼神示意警卫把那个女孩带来。
很快,那名少女来到会议室,她的情绪很稳定,环视了一圈在座的人后,缓缓开口,“我的确知道一些东西。”
“昨天晚上,叛军的首领试图说服我父亲倒向他们,我偷听到他们说这里是美国选中的试验场,只有倒向他们才能活命。”
李建国眉头紧皱,“试验场?实验什么?”
少女摇摇头,“好像是跟什么病毒有关,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她的表情带着希冀,“我知道你们中国很强大,只有你们能抗衡美国的……”
李建国遗憾的摇摇头,“抱歉,我们不能插手他国内政,而且我们目前没有证据。”
“实验场这几个字不能代表什么,他们可能是对这里爆发的埃博拉病毒实验。”
他在心里补了一句:
背后鼓动战争是老美的拿手好戏,全世界谁不知道?
他作为外交官,很多话都不能说,特别是没有实质性证据的情况下,哪怕他知道老美绝对憋着坏!
陈默回头看着大使馆里的避难民众,突然问道,“撤侨只会撤华人,他们怎么办?”
李建国没有回答,但沉默本身就是一种回答。
陈默指着那个少女,“舰队明早就到,我们傍晚出发,走的时候把她带上,和我们一辆车。”
他突然露出冷笑,“那个叛军军官不会放过她的,而我相信,他绝对知道更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