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穗的话卡在喉咙里,楼梯间的灯泡突然“啪”地一声炸裂,黑暗瞬间吞噬了一切。只有朱迪手中的探测仪还亮着微弱的绿光,指针疯狂转动,像是在预警某种未知的危险。
“小心!”陆则立刻将林穗护在身后,银线刀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冷光。空气中突然弥漫开一股甜腻的焦糖味,混合着腐朽的气息,让人胃里翻涌。
“嘻嘻嘻……新客人来啦?”
一道尖锐又诡异的笑声从楼梯转角传来,紧接着,一团彩色的光影在黑暗中浮现。那是个穿着破烂小丑服的身影,脸上涂着惨白的油彩,红色的嘴角咧到耳根,一双黑色的眼珠在探照光下泛着浑浊的光,手里还晃着一个生锈的音乐盒,盒里传出跑调的《欢乐颂》。
“是你在装神弄鬼?”林穗握紧银线刀,她能感觉到小丑身上没有邪灵的负面能量,却有种更让人不安的诡异感——像是纯粹的恶意,不依附任何力量,却比邪灵更难对付。
小丑没有回答,只是歪着头打量众人,音乐盒的旋律突然加快,尖锐的音符刺得人耳膜生疼。“你们在找那个穿红袍子的大人吗?”他突然凑近,惨白的脸几乎贴到陆则面前,“他在镇子西边的剧院里,还带着一个小小的祭品呢……嘻嘻嘻,祭品的灵魂好甜,大人说,等祂吃饱了,整个镇子都会变成欢乐的乐园。”
“剧院?”陆则抓住关键信息,“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堕落耶稣’的事?”
小丑突然后退,在黑暗中蹦跳着转圈,彩色的衣角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我是这里的‘引路人’呀!是大人让我来等你们的——祂说,要把你们都变成乐园里的‘玩具’!”
话音刚落,小丑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锋利的马戏团小刀,朝着周屿的方向刺去。林穗眼疾手快,银线刀瞬间出鞘,挡住了小刀。火花溅起的瞬间,小丑怪笑着后退,身体突然像纸片一样贴在墙壁上,顺着墙缝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句飘在空中的笑声:“剧院见呀……晚了,祭品就没啦!”
黑暗中,探测仪的绿光渐渐稳定,指向西边。朱迪收起探测仪,脸色凝重:“那个小丑不是邪灵,也不是人类——他的身体里没有任何能量波动,却能自由操控空间,像是‘堕落耶稣’创造出来的怪物。”
“不管他是什么,我们必须去剧院。”林穗攥紧周屿的项链,眼神决绝,“小屿一定在那里。”
众人摸索着走出楼梯间,爱丽丝从车里拿出备用手电筒,五束光柱照亮了通往西边的路。黑水镇的夜晚格外寂静,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街道上回荡,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几声模糊的怪笑,像是小丑在暗中窥视。
走了大约十分钟,一座破败的剧院出现在眼前。剧院的招牌早已腐朽,只剩下“欢乐剧院”四个字的残痕,门口的海报被风吹得破烂不堪,上面画着和刚才小丑一模一样的笑脸。
“就是这里了。”朱迪的探测仪指针剧烈跳动,“里面的负面能量浓度极高,‘堕落耶稣’肯定在里面。”
陆则推了推剧院的大门,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和焦糖味扑面而来。剧院内部一片漆黑,舞台上挂着破旧的红色幕布,幕布后面隐约能看到一道红色的身影——正是穿着破烂红袍的“堕落耶稣”。
“你们来得正好。”“堕落耶稣”的声音从幕布后传来,带着一股冰冷的威严,“我正缺几个‘容器’,用来装那些多余的邪灵。”
幕布突然被拉开,周屿被绑在舞台中央的铁架上,脸色苍白如纸,胸口微微起伏,似乎还有微弱的气息。而在她身边,那个小丑正蹦跳着绕圈,手里拿着一个装满黑色液体的瓶子,像是在准备什么仪式。
“小屿!”林穗想要冲上去,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拦住。“堕落耶稣”缓缓转过身,黑色的面纱下,一双猩红的眼睛盯着众人:“你们以为,没有‘圣物’,还能阻止我?”
他抬起手,舞台周围的座位上突然冒出黑色的烟雾,烟雾凝聚成一个个黑袍人的虚影,朝着众人扑来。宫崎芽立刻掏出焚怨符,符纸燃烧的暖光暂时挡住了虚影,却无法彻底驱散它们——没有“圣物”的克制,邪灵的力量变得异常强大。
就在这时,朱迪突然从背包里掏出一个金属盒子,打开后,里面是几枚刻着复杂纹路的金属片。“这是我父母留下的‘镇邪片’,靠金属的传导性压制邪灵,不依赖‘圣’的力量!”她将金属片分给众人,“贴在身上,能暂时挡住邪灵的攻击!”
众人将金属片贴在胸口,果然,黑袍人的虚影碰到金属片的光芒后,瞬间消散了不少。陆则趁机冲向舞台,银线刀朝着绑住周屿的铁架砍去,却被小丑突然拦住。
“嘻嘻嘻,别着急呀!”小丑挥舞着小刀,刀刃上泛着诡异的绿光,“大人还没开始‘游戏’呢!”
林穗立刻上前支援,银线刀与小丑的小刀碰撞,却发现小丑的力气大得惊人,而且动作灵活得不像人类。几个回合下来,林穗的手臂被小刀划伤,鲜血滴落在地上,瞬间被地面吸收——剧院的地板下,似乎藏着某种能吸收血液的邪物。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陆则一边抵挡小丑的攻击,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堕落耶稣’一直在拖延时间,他肯定在准备什么仪式,我们必须尽快救走小屿!”
就在这时,剧院的屋顶突然传来一阵巨响,一道七彩彩虹般的光芒从屋顶的破洞处倾泻而下,瞬间照亮了整个剧院。光芒中,一个穿着红色披风、身材高大的男人踩着彩虹光桥缓缓落下,稳稳站在舞台中央。他金发碧眼,脸上带着威严的神情,右手握着一个巨大的金属锤,锤身上刻着神秘的符文——此刻锤身还沾着彩虹光的余韵,却已开始隐隐散发金色的力量波动。
“堕落之辈,你的黑暗气息竟敢越过阿斯加德边界,连父神奥丁都察觉到了异常!”男人的声音洪亮如雷,震得剧院的墙壁都在颤抖。“堕落耶稣”看到男人手中的锤子,猩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忌惮:“索尔……奥丁竟会派你专门来管闲事?”
“索尔?”林穗愣住了——这个名字,她只在神话故事里听过,难道眼前的男人,真的是北欧神话中的雷神?
索尔没有理会“堕落耶稣”,而是将目光转向众人,看到被绑在铁架上的周屿后,眉头皱了起来:“人类的孩子,不该成为邪术的祭品。今天,我不会让你得逞。”
他举起手中的锤子,锤身上的符文瞬间亮起金色的光芒,一道闪电从锤子顶端射出,朝着“堕落耶稣”劈去。“堕落耶稣”立刻举起黑色十字架抵挡,红色的光芒与金色的闪电碰撞,整个剧院剧烈震动起来,地面裂开一道道缝隙。
“你以为凭奥丁的命令,就能阻止我?”“堕落耶稣”的声音变得狰狞,“我是创世的见证者,阿斯加德不过是宇宙中的一粒尘埃!”
“阿斯加德或许渺小,但绝不允许黑暗染指。”索尔冷笑一声,再次举起锤子——这次他直接将锤子朝着“堕落耶稣”扔去,金色的锤身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带着呼啸的风声砸向对方。“堕落耶稣”立刻用黑色十字架抵挡,锤子与十字架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金色的电流顺着十字架蔓延,让他手臂一阵发麻。
索尔趁机瞬移到“堕落耶稣”身边,拳头裹着金色闪电朝着他的胸口打去,“堕落耶稣”踉跄着后退,嘴角溢出黑色的血液。他突然挥挥手,一股黑色的烟雾将周屿包裹,然后转身朝着剧院的后门逃去。小丑见状,也怪笑着想要跟上去,却被索尔召回的锤子砸中,身体瞬间化为一堆彩色的碎片,消失不见。
“别让他跑了!”林穗大喊着,想要追上去,却被索尔拦住。“没用的,他已经用邪术打开了传送门,现在追不上了。”索尔看着周屿身上的黑色烟雾,眉头皱了起来,“这烟雾里有很强的邪力,能暂时封住她的灵魂,不让她死去,但也会慢慢吞噬她的生命力。我们必须尽快找到破解之法。”
陆则走到周屿身边,检查了一下她的状况,松了口气:“还有呼吸,只是陷入了昏迷。索尔先生,您刚才说,奥丁陛下是因为察觉到‘堕落耶稣’的气息,才派您来的?”
索尔收起锤子,锤身恢复成淡淡的金色,脸上的威严稍稍褪去:“父神的眼睛能看透九界迷雾。‘堕落耶稣’的黑暗气息太过庞大,路过阿斯加德时,连世界树的枝叶都在颤抖。父神察觉不对劲,便让我前来调查,若发现他危害生灵,务必阻止。不过我的力量只能在这个维度停留三天,三天后,必须回到阿斯加德复命。”
“三天……”林穗握紧拳头,“我们必须在三天内找到‘堕落耶稣’的藏身之处,救回小屿,还要找到破解邪力的方法。”
索尔点了点头,锤身上的符文再次亮起金色的光芒:“我的锤子能感应到黑暗力量的踪迹,接下来会帮你们追踪。但最终的战斗需要你们自己面对,我只能帮你们争取时间。”
众人看着索尔手中的锤子,心里重新燃起了希望。虽然前路依旧艰难,但有了雷神的帮助,他们终于有了对抗“堕落耶稣”的底气。
索尔扛起锤子,朝着剧院门口走去:“现在先离开这里,小镇的邪灵还在聚集,留在这里太危险。我们去找你们的车,根据锤子的感应追踪‘堕落耶稣’的踪迹。”
众人跟在索尔身后,离开了欢乐剧院。夜色中,索尔手中的锤子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像是一盏明灯,指引着他们前进的方向。林穗看着锤子上的符文,心里暗暗发誓:这一次,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救回周屿,阻止“堕落耶稣”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