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热带的溽热裹挟着硝烟,死死黏在两广边境的每一寸土地上。陈峰趴在橡胶林深处的潜伏坑内,迷彩服早已被汗水浸透,紧贴着背脊,混杂着泥土和火药的气息,呛得人鼻腔发紧。他是汉朝陆军第74集团军的狙击手,手中的10式大口径狙击步枪枪管泛着冷光,瞄准镜里正锁定着三公里外越南军队的前沿观察哨。
观察哨是用沙袋和钢板临时搭建的,架着一挺m2hb重机枪,两名越南士兵正倚着沙袋抽烟,偶尔低头交谈,完全没察觉死亡已悄然逼近。陈峰的指尖轻轻搭在扳机上,呼吸放得极缓,瞄准镜中十字准星稳稳套住其中一人的头颅。他能清晰看到对方头盔上的弹痕,还有胸前挂着的家人照片,边角已经磨损。
“毒蛇,这里是猎鹰,请求射击许可。”陈峰对着喉部通讯器低语,声音被橡胶叶的沙沙声掩盖。
“猎鹰,允许射击。肃清观察哨后,掩护装甲侦察连穿插。”无线电里传来队长沉稳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
陈峰深吸一口气,湿热的空气涌入肺腑,他微微调整呼吸节奏,在呼气的瞬间扣动扳机。枪口微颤,消音器发出一声沉闷的“噗”声,7.62mm穿甲燃烧弹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瞬间跨越三公里距离,精准击穿了越南士兵的头盔。鲜血和脑浆溅在沙袋上,另一名士兵还没反应过来,陈峰已经快速调整瞄准,第二发子弹接踵而至,击穿了他的胸膛。
观察哨瞬间静默,陈峰迅速收枪,匍匐着向后撤离。刚爬出没几米,远处突然传来剧烈的爆炸声,大地剧烈震颤,橡胶树的枝叶簌簌掉落。他抬头望去,只见越南军队的阵地上升起一道道烟柱,己方的远程火箭炮开始了覆盖式打击。
“火箭炮覆盖开始,各单位注意,五分钟后发起总攻!”无线电里响起急促的指令。
陈峰加快速度,朝着预定集结点移动。沿途的橡胶林早已不复往日的翠绿,不少树干被炮弹炸断,断裂的枝干上还挂着破碎的衣物和血肉模糊的肢体。地面上布满了弹坑,积水混杂着鲜血,散发着刺鼻的腥气。偶尔能看到双方士兵的尸体,有的被炮弹炸得支离破碎,有的还保持着射击的姿势,双眼圆睁,充满了不甘和恐惧。
抵达集结点时,装甲侦察连已经整装待发。十几辆ZtL-11轮式突击炮排列成战斗队形,发动机轰鸣着,排气管喷出黑色的烟雾。士兵们蜷缩在突击炮旁,检查着手中的武器,脸上涂着迷彩,眼神中透着决绝。陈峰找到自己的狙击小组,副射手小李正紧张地擦拭着观测镜,看到陈峰回来,立刻递过来一壶水。
“峰哥,刚才的射击太帅了!两枪搞定!”小李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
陈峰接过水壶,喝了一口,冰凉的水顺着喉咙流下,稍微缓解了燥热。“别大意,越南鬼子的抵抗不会弱。”他望着远处越南军队的阵地,眉头紧锁。
就在这时,天空中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十几架直-19武装侦察直升机低空掠过,机翼下的空地导弹拖着白色尾焰,朝着越南军队的防空阵地发起攻击。爆炸声此起彼伏,越南军队的防空导弹仓促升空,却被直-19的电子干扰吊舱干扰,纷纷偏离目标。
“空中掩护到位,装甲连,冲!”
ZtL-11轮式突击炮的发动机轰鸣声陡然增大,车队像一条钢铁长龙,朝着越南军队的防线冲去。陈峰和小李登上一辆突击炮的车顶,负责警戒和狙击敌方反坦克手。突击炮碾过弹坑,颠簸得厉害,陈峰死死抓着扶手,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越南军队的抵抗果然异常顽强,他们依托预设的反坦克壕和碉堡,疯狂地发射反坦克导弹和火箭筒。一辆突击炮不慎被反坦克导弹击中侧面装甲,瞬间发生剧烈爆炸,炮塔被掀飞,车内的士兵无一生还,火焰和浓烟冲天而起。
“妈的!”小李怒骂一声,手指着不远处的一个碉堡,“峰哥,那里有反坦克小组!”
陈峰顺着小李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混凝土碉堡的射击口正冒着火光,一枚火箭筒呼啸着飞来,擦着他们乘坐的突击炮车顶飞过,击中了后面的一辆步兵战车。步兵战车瞬间被炸毁,车内的士兵被炸飞出来,重重摔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地面。
陈峰立刻架起狙击步枪,瞄准镜锁定了碉堡的射击口。一名越南士兵正准备再次发射火箭筒,陈峰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子弹击穿了射击口的钢板,精准命中了那名士兵的胸膛。但很快,又有一名士兵补了上来,继续操作火箭筒。
“小李,测距!”
“距离800米,风速每秒2米!”
陈峰调整瞄准,再次射击,将第二名士兵击毙。但碉堡内还有更多的敌人,他们不断地从射击口向外射击,给装甲连造成了很大的威胁。
“突击炮,火力覆盖!”陈峰对着通讯器大喊。
ZtL-11轮式突击炮的105mm火炮立刻开火,炮弹呼啸着击中碉堡,将碉堡炸得粉碎。硝烟散尽后,地面上只剩下一堆废墟和几具残缺不全的尸体。
装甲连继续推进,很快突破了越南军队的第一道防线。但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心悸:开阔的稻田里,布满了地雷和饵雷,不少地方插着锋利的竹签,远处的村庄已经被烧成一片焦土,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尸体气味。
“小心地雷!”队长在无线电里大喊。
工兵分队立刻上前,使用探雷器排查地雷。但越南军队布置的地雷种类繁多,有防坦克地雷、防步兵地雷,还有不少自制的土炸弹,排查工作异常艰难。一名工兵不慎触发了一枚跳雷,地雷腾空而起,在两米高的空中爆炸,锋利的钢珠四散飞溅,那名工兵瞬间被打成筛子,鲜血和碎肉溅了周围士兵一身。
“散开!保持距离!”陈峰大喊,心中一阵刺痛。他认识那名工兵,是个刚入伍不久的年轻士兵,出发前还笑着和他合影留念。
就在这时,远处的山林中突然冲出大量越南步兵,他们穿着迷彩服,脸上涂着油彩,像一群幽灵一样,朝着装甲连发起了冲锋。他们手中拿着AK-47步枪、火箭筒,还有不少人扛着炸药包,悍不畏死地冲向突击炮。
“射击!自由射击!”
装甲连的士兵们立刻开火,机枪、步枪、火炮同时响起,形成一道密集的火力网。越南士兵像割麦子一样倒下,但他们依旧源源不断地冲来,有的士兵甚至抱着炸药包,冲到突击炮旁,拉响引线,与突击炮同归于尽。
一辆突击炮被炸药包击中,履带被炸断,瘫痪在原地。车内的士兵刚爬出来,就被越南士兵的子弹击中,倒在地上抽搐着,很快就没了动静。陈峰看着这惨烈的一幕,心中充满了怒火,他不断地扣动扳机,将一个个冲上来的越南士兵击毙。
战斗进入了白热化,双方在这片焦土上展开了殊死搏斗。子弹呼啸而过,炮弹不断落下,每一秒都有人倒下。陈峰的狙击步枪已经打光了两弹匣子弹,枪管变得滚烫,他不得不停下来,让小李帮忙降温。
就在这时,天空中传来了战斗机的轰鸣声。几架歼-16战斗机低空掠过,投下了精确制导炸弹,朝着越南军队的集结点发起攻击。炸弹在人群中爆炸,掀起巨大的冲击波,将成片的越南士兵炸飞。
“空军支援来了!”士兵们欢呼起来,士气大振。
在空军的支援下,越南军队的冲锋被遏制,开始节节败退。装甲连趁机发起反击,沿着公路继续推进。但战斗并没有因此变得轻松,越南军队熟悉地形,他们化整为零,分成小股部队,在山林、村庄中展开游击战,不断地偷袭装甲连。
陈峰和小李乘坐的突击炮在推进过程中,遭到了越南狙击手的袭击。一名越南狙击手躲在树冠上,射出的子弹击穿了突击炮的观察镜,碎片划伤了驾驶员的眼睛。驾驶员惨叫着,双手捂住眼睛,鲜血从指缝中不断涌出。
“坚持住!”陈峰立刻拿出急救包,想要为驾驶员包扎,但驾驶员的眼球已经被击碎,伤势严重,根本无法救治。他看着驾驶员痛苦的表情,心中一阵酸楚,只能默默地为他合上眼睛。
更换驾驶员后,突击炮继续前进。陈峰知道,这场战斗还远远没有结束。越南军队的抵抗异常顽强,他们熟悉地形,擅长游击战,想要彻底击溃他们,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傍晚时分,装甲连终于攻占了越南军队的一个重要据点。但胜利的代价是惨重的,出发时的三十多辆装甲车辆,现在只剩下不到二十辆,士兵伤亡过半。据点内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尸体和燃烧的装备,鲜血染红了地面,空气中的腥甜气味让人作呕。
陈峰瘫坐在地上,靠在突击炮的装甲上,再也支撑不住。他的迷彩服上沾满了鲜血和泥土,手臂被弹片划伤,火辣辣地疼。小李递过来一块压缩饼干,他却没有胃口,只是拿出水壶,大口地喝着水。
他抬头望向天空,夕阳将天空染成了暗红色,远处的山林中,依旧有枪声和爆炸声传来。这场战争就像一场没有尽头的噩梦,吞噬着生命,摧毁着家园。他想起了在家乡的父母,想起了女朋友的笑容,心中一阵思念。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回去,也不知道这场战争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就在这时,他看到不远处的一个战壕里,一名越南士兵还活着,他的腿被打断了,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陈峰端起步枪,瞄准了他。但就在扣动扳机的瞬间,他看到那名越南士兵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和一个可爱的孩子。他的眼中充满了泪水,嘴里不停地说着什么,虽然听不懂,但陈峰能感觉到他的绝望和思念。
陈峰的手指松开了扳机,心中一阵复杂。他放下步枪,转身走开。战争是残酷的,这些士兵也是战争的受害者,他们或许也有家人在等他们回家,却因为这场战争,不得不远离家乡,浴血奋战。
夜幕降临,阵地上燃起了篝火。士兵们围坐在篝火旁,沉默不语。篝火的光芒映照在他们布满伤痕的脸上,映照着他们眼中的疲惫和坚定。远处的枪声还在继续,提醒着他们战争的残酷,但他们心中的信念却像这篝火一样,越烧越旺。
陈峰看着身边的战友,他们有的在擦拭武器,有的在为伤口换药,还有的在默默流泪。他知道,明天又将是一场恶战,但他没有退缩。他握紧了手中的狙击步枪,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他要活下去,要守护好这片土地,要让家人和爱人过上和平的生活。
而在高空之上,那道红色的虚影再次出现,红色的骏马踏着云层,红色的盔甲在夜色中泛着冷光。战争骑士冷漠地注视着下方的一切,他的存在,似乎就是为了散播战争和毁灭。但陈峰和他的战友们并没有被吓倒,他们将用自己的生命和鲜血,对抗着战争的洪流,守护着和平的希望。
这场南疆之战,才刚刚开始。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将面临更多的挑战和牺牲,但他们不会退缩,不会放弃。他们会像钢铁一样顽强,像猛虎一样勇猛,用自己的行动,诠释着军人的使命和担当。而这片被战火蹂躏的南疆土地,也终将在他们的守护下,重新绽放出生命的光芒。